尚思只愣了短短几十秒，他一个箭步，跑到煎饼果子摊位前，死死主抓这个自称是张伟的少年正要递钱的手腕，张伟惊愕地抬起头，看了尚思一眼，他丢掉钱，挣脱了尚思的手，夺路而逃，尚思则在后面追。

两个人一前一后，转眼间，张伟便钻进了一个小巷，尚思不假思索，紧跟着张伟，拐进了小巷，小巷里很幽暗，却静如死寂，张伟和尚思的脚步声，在巷子里无比清晰。

没追多久，尚思就把张伟堵进了一个死胡同，张伟回过头，看着尚思，脸色挂着无耻的微笑。

“为什么？”尚思喘着粗气，终于他找到了张伟，终于他可以问出掩藏在他心里很久的问题：“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王宇田，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么？”

张伟的表情有些怪异，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尚思，居然摇了摇头：“不，其实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尚思惊愕了，他曾经在脑海里勾画了无数种可能，每一次他都暗暗地为张伟开脱，他想，也许王宇田曾经用很恶劣的方式拒绝过张伟，他在因爱生恨，继而谋害王宇田，再或许，王宇田的父母曾经害过张伟的父母，总之，在尚思的内心深处，他一直试图在为张伟找到一个加害王宇田的理由，可是现在，所有理由都已经破灭了，张伟根本就不认识王宇田。

“为什么？为什么？”尚思觉得自己的语言已经完全匮乏了，他根本说不出其他的词汇了。

张伟笑了笑：“没有原因，也许只是因为她恰好是在那里，恰好被选中了吧。”

尚思终于愤怒了，他不能理解，他完全不能理解张伟那无所谓的表情，就好像王宇田跟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牲畜。

尚思一拳狠狠打在张伟的脸上，张伟措不及防，被打翻在地，他爬起来，瞪着尚思，嘴角渗出了血，尚思看着地上的张伟，第一次感觉到，张伟居然这样的年轻，比他想象的年龄更小一些，他揪住张伟的衣领，把他狠狠向墙上摔去，张伟并没有反抗，他只是笑，笑的那样的灿烂和放肆。

尚思挥起拳头，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张伟身上，可张伟好像不觉得疼，他的表情彻底激怒了尚思，尚思第一次觉得，他想结束一个人的生命，用他自己的双手。

就在这时，一个人悄然无声地走进巷子，他的手里拖着一根沉重的木棍，他慢慢走到愤怒的尚思身后，挥起木棍，狠狠砸在尚思的后脑，尚思只哼了一声，就脸朝下，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张伟站了起来，擦掉了脸上的血：“你来晚了。”

黑暗里的人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张伟蹲了下来，把脸朝下的尚思翻了过来，他把手放在尚思的颈部动脉，过了一会儿，张伟站了起来：“他死了，怎么办？”

阴影里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说话了：“我自有办法，你先离开这。”

这个自称张伟的少年跨过尚思的尸体，他走到巷子口，阴影里的男人叫住了他：“郑军，最近小心点，有警察在盯着你。”

少年笑了笑：“神也在盯着我们。”然后他大步离开了巷子，走进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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