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的冷嘲热讽让在座的所有人一时都下意识地噤声，/p
白莺莺沉默，/p
许清朗沉默，/p
老道沉默，/p
死侍本就一直沉默现在继续沉默。/p
作为一名下属职工，当你的老板被人当面揭短儿时，你除了沉默，还能做啥？/p
“啪！”/p
周泽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吐出烟圈。/p
老太婆所说的，其实和周泽自己本人所猜测的很相似，但如果说老太婆真的刺痛了周泽自尊什么的，那还真没有。/p
周老板还没那么的局气儿。/p
不过，看这老太婆言比谈前清，倚老卖老且咄咄逼人的姿态，确实是让人很不舒服。/p
这里是深夜书屋，/p
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店面，/p
用通俗点的话来说，这里是他周泽的法场，或者叫“洞穴”。/p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p
“说够了没有？”周泽说道。/p
“咋了？生气了？”老太婆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姿态。/p
“嗯。”周泽承认了。/p
“彼岸花，交给我，再陪我把这件事了清一下吧，具体的发落，看你的表现。”/p
老太婆又坐了下来，/p
甚至主动从周泽面前拿了烟，自己给自己点了一根。/p
那姿态，/p
那神情，/p
颇有一种老上海舞厅后台女歌姬抽烟的风情。/p
“呵呵。”/p
周泽指了指桌上的饭菜，道：/p
“你先给钱吧。”/p
“啥？”/p
老太婆皱了皱眉，像是没听懂的意思。/p
“在我这里，下去的鬼，事先我都会安排一顿冷餐，他们走时，也会多留下一点冥钞。/p
你这又是酒又是肉的，算是里面最高档的规格了，多留点钱吧。”/p
老太婆的眼睛眯了眯，/p
干枯的手掌猛地一拍桌面，呵斥道：/p
“你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p
“吃饭给钱，天经地义。”/p
周泽慢慢地抬起头，理所当然的样子。/p
“呵呵，如果我说我就不给钱呢？”老太婆厉声道。/p
之前她没表露身份，倒是无所谓，/p
现在她表露身份了，周泽却比之前更加地怠慢她，她无法忍受！/p
就像是那些皇帝微服私访一样，他微服时你和他开玩笑无所谓，一旦他穿上龙袍后你再跟他没轻没重的，那就得菜市口走一圈的下场了。/p
“不给？”/p
周泽看向了坐在前面的老道，道：/p
“扁她。”/p
老道一个哆嗦，/p
卧槽，/p
扁她？/p
老板，/p
我可是会死的人啊，我死了后咋办？/p
老道还在犹豫，这他娘的换谁不犹豫？/p
除非你能笃定自己长生不老，就算长生不老你也保不准会出啥意外啊。/p
但看周泽的神情，/p
老道知道今天不遵从命令，自己可能都等不到以后老死的那一天，老板会提前给自己发快递。/p
“啪！”/p
老道举起手，/p
对着老太婆的胳膊，/p
轻轻地拍了一下。/p
这力道，这分量，/p
与其说是在打人，/p
更像是老夫老妻之间的打情骂俏。/p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p
周泽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轻轻挥挥手。/p
关门，/p
放莺莺。/p
反正莺莺是正统僵尸，/p
她就算是死，也不入轮回，是直接生死道消的结局，也不会下地狱走黄泉，所以，她不怕秋后算账。/p
而且这丫头，对周泽有一种天然的追随和服从。/p
果然，/p
莺莺没让周泽失望，/p
直接走向前去。/p
“你敢骂我家老板是狗？”白莺莺叉着腰，看着老太婆子。/p
“哈哈，他就是一条狗啊，小女娃，你的血统其实比他纯正多了，他只是扯虎皮做大衣，他根本就不是他。”/p
周泽深吸一口气，/p
他有些犹豫，/p
也有些迷茫，/p
不是因为老太婆说的话，/p
而是因为白莺莺。/p
是的，白莺莺是对自己很顺从，但那是建立在她从自己身上感应到高等僵尸气息的基础上形成的，是自己体内的血统对她的血统产生了压制，才让她不得不臣服自己，从一个冷厉的冰山女僵尸变成了自己的嘤嘤怪。/p
现在，/p
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门面，/p
她是否还会继续听自己的话？/p
甚至，如果自己体内的那个意识发出了呼唤，/p
白莺莺是否会直接遵从那个意识的命令，对他反戈一击？/p
周老板现在有点虚啊，/p
忽然之间，他发现自己真的毫无本钱。/p
以前觉得自己是穿着满级神装的小号，可以到处装逼到处跑，/p
现在他发现自己这身装备都是被别人绑定后借给自己的，甚至自己可能都是别人预定好的经验条。/p
慌，/p
不能不慌，/p
咸鱼之慌。/p
“啪！”/p
白莺莺一巴掌抽在了老太婆的脸上，直接把老太婆抽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p
她是真没留力道！/p
老太婆也经打，居然只是嘴角流血破了点皮。/p
“你！！！！！！”/p
老太婆手指着白莺莺，/p
“你放肆！小小僵尸，小小污秽，不入轮回，天…………”/p
“砰砰！！！！！！”/p
白莺莺直接伸手抓着老太婆的脖子，/p
把她提了起来。/p
“你………………”老太婆想说话却说不出话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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