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凛甩甩照片,将它夹回书本。贺风帆歪头看了看,只瞧见照片里有两道白色光带出现在一片模糊之中。
“你啊……”贺风帆伸手,去摸开关,却怎么都摸不到,“干嘛老是不开灯。”
“节能减排。”周凛说着,顺手开灯。灯一亮,实验室正常了不少。贺风帆把布袋里的东西倒出来,递给周凛。
“什么情况?”周凛望着一黑一白两枚钥匙扣,不知道贺风帆想干嘛。
“你和曾遐之前不是发现了一座晋墓吗?这是文保所送你们的纪念品,你先挑一个吧。”
周凛挑眉,似乎在回忆什么,他的手指来回跳跃在两个圆环之间:“文保所也太抠了吧,就送这个。”
贺风帆不耐烦道:“怎么那么慢,又不是选妃。黑的白的,你赶紧拿一个就是。”
“我有选择恐惧症不行啊。”周凛回嘴,声线中却有隐隐的笑意。
“还真没看出来!”
“你没看出来的事情多了去了。”挑了半天,周凛把白色的钥匙扣握在手里,“就像你永远不会了解‘选择’对于我这种患者而言究竟意味的是怎样一个无可摆脱的枷锁。”
“有病就去治,所谓枷锁不过是因为你放弃了治疗。”贺风帆调侃道,拿起另一个钥匙扣准备离开,“其实还是黑色那款比较适合你。”
“为什么?”
“因为你心黑嘛。”
卢秉一跟在顾暝身后走出监控室,整理着思绪。
画被盗当天,监控正好出现故障,什么都拍不到。这样的巧合,不禁让人生疑。而且,校博物馆虽然位置偏僻,来人不多,但好歹还有馆员巡视,能在这种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画偷走,最大的可能性就是——
“有人监守自盗!”
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说出这句话。而后互望一眼,点了点头。
“可是偷这烫手山芋干嘛呢?难道不怕遭遇厄运?”卢秉一觉得头疼,心想探案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别想了,先找馆员问一问。”顾暝迈开步子走向办公区。
“等等我啊!”卢秉一说着,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迟立哲。
她犹豫着要不要接。留在博物馆帮忙查案,就意味着终于有个借口能推掉今天和迟立哲的约会。想到这一点,她竟没来由地松了口气。
为什么会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连她自己都莫名其妙。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难道仅仅是因为卢学一的话?
不。她紧锁眉头。是因为另外一个她始终无法放下的人。
一瞬间,负罪感悄悄缠住了她。
顾暝闻声,回头看了眼卢秉一:“你倒是接电话啊。”
她怔了怔,反应过来时,手机已经消停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想做的事?”顾暝了然道,“又或者,在逃避?”
卢秉一暗暗吃惊,觉得自己正在接受他的射线扫描,那滋味,比做胃镜还糟糕:“你凭什么认为我在逃避?”
“你知道我读研时的专业是什么吗?”
“是什么?”
顾暝清了清嗓子,正气凛然道:“犯罪心理学。”
卢秉一顺势作了个灭口的动作。
“为什么?”顾暝鸣冤叫屈。
卢秉一走在他前面,不答反问:“一加一等于几?”
“等于二啊。”
正说着,他们已经来到办公区。入口位于三号展厅的边门处,昏暗的灯光使人产生这根本就是一堵墙的错觉。
卢秉一敲了敲门,回头冲顾暝说:“你知道得太多了。”
顾暝张着嘴,还在思考这几句话之间的逻辑关系,门开了。
一个男青年握着把手,热情地将他们迎进来。待二人坐定,他利索地收拾着自己的桌子,将一本书慌忙收进抽屉。
顾暝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
“管平。”顾暝对照名册念出他的名字,忽然抱怨起来,“你们这儿可比馆长室难找多了,干嘛非在展厅后面办公?”
“有些文物需要研究和修复,把工作区设置在这里比较方便。”管平说着,指了指更深的地方介绍起来,“工作区一共三个出口,除了三号展厅这个,二号展厅和后门走廊都各有一个。但二号展厅那个出口早就不用了,因为它正对着一排瓷器,空间不够。”
顾暝打量着这片区域,点了点头,拿出纸笔,切入正题。卢秉一则百无聊赖地参观起来。
07自觉为咒(三)
深处隐约传来讲电话的声音,卢秉一蹑手蹑脚靠近声源。
“不行,这两天看得紧,等风头过去了再说!”
风声紧?
卢秉一紧贴墙壁,盯着角落里说话者的背影,脑子一片空白。
对方结束通话,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来。
“靳怀烟?”卢秉一惊讶地看着这个刚刚才在馆长室见过的小姑娘,试探着喊出名字。
对方应道,尴尬一笑,眼睛还有些红肿:“别误会,我只是在和我做兼职的老板通话,最近比较忙,只好向他请假。”
卢秉一心虚地表示自己没误会:“你,缺钱?”
靳怀烟擦了擦眼角,自嘲道:“不是缺钱,是……脑子缺根筋。”
“缺根筋?”
“一个学历史的人想做出世界上味道一流的甜品,是不是很异想天开?是不是脑子缺根筋?”
卢秉一猜到靳怀烟说的是她自己:“当然不会,你可以试试啊。”
“谢谢。”靳怀烟一笑,又遗憾道,“本来还想跟老板学厨艺,可这里的事就够我忙的了。连几个字我都搞不定,我还怎么……”她没有说下去,只是无奈摇头。
“什么字?”一提到汉字卢秉一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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