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因为知道是段澄事件引起的骚乱,所以她心里惊怕归惊怕,但还是可以忍受的。可周围的人群骂骂咧咧之中,似乎不仅仅提到段澄。她隐隐约约间听到什么“红杏出墙”、“私生活混乱”、“被蔚少踢出门”等话语。这些似乎和段澄事件又没了联系。
她忍不住了,赫然站了起来,大声回击:“你们说什么?什么红杏出墙?你们胡说八道。”
一个女人的名节怎么可以任由人践踏侮辱。说她和段澄有暧昧,也就算了,毕竟他们两个的确是走得近,外人看了有误会也是可以理解的。但现在他们一个个指着鼻子骂她“红杏出墙”,她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了。
“你有了蔚少,还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开房的照片网上都登了,你还说没有?”一个女孩子气势汹汹的,显然不是段澄的粉丝了。话语里处处都是在替蔚风鸣不平,难道是蔚风的粉丝团?
“没有!我没有!”暮雨的声音也响了,她怒吼着,不再任由欺凌,“你们说话要讲证据!我和蔚风分手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什么开放?什么红杏出墙?这些都是污蔑!你们再满嘴喷粪,我就要告你们诽谤!”
暮雨发起飙来,也不是盖的,人虽弱小,可骨子里的气势却是不弱。她可以容忍别人笑她穷,笑她丑,笑她愚笨,但最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污蔑她的清白。做人都是有底线的,她的底线就是问心无愧,清白自律的自尊。
“网上都等了,照片都有了,你还想抵赖!”
“别和她说,这种女人总是要狡辩的。”
“就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暮雨骂的气血翻腾,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头脑也开始出现“嗡嗡嗡”的幻音。
刷一下子,暮雨只感觉眼前一红,似有人拿着一桶油漆当头朝她浇过去,她来不及躲避,只能慌忙侧过头去,闭上眼睛。在闭上双眸的一刹那,黑暗中,她突然感觉无边的孤寂。周围是闹哄哄的人群,所有的辱骂,所有的践踏都如潮水般将她包围,她置身在漩涡中心,无路可逃,没有人帮他,唯有她自己,孤零零的站在人群里,被人推来推去,一辈子的羞辱都这一刻受尽了吧。
疼痛的不是头发,不是体肤,疼痛的是那颗总是跳动的心。她小心谨慎的做人,努力走到今天这一步,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无缘无故承受这一切!她等着,她等着那桶油漆泼在身上的感觉,像血一样,憎狞而绝望。
在那短短的一须臾,她没有等来如血的凌辱,而是被一个人紧紧的抱住了。她没有挣扎,因为那种味道,是她熟悉的,熟悉到刻骨铭心,熟悉到可以带入六道轮回里去。
暮雨抬眸望去,一双漆黑如墨的星眸,灼热的凝望着自己,眼里是说不清的狂热,眷恋,忧伤和愤怒。太多的情感混杂在那双眼中,让暮雨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身处何处,只管痴痴地望着,像是突然划破了时空,坠入了梦境。
他瘦了,数月不见,他比那时还要瘦削,一双眼睛显得更大,熠熠明亮的像是要灼痛人的眼似的。
她一直没哭,哪怕刚才被那么多人羞辱,她也没哭。
可是,现在她哭了,无声无息的泪顺着脸颊静静的流着……
“暮雨,不怕,不怕,我在这里。”蔚风紧紧的拥着她,将她的脸埋在自己的怀里,“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来晚了。是我不好。”
暮雨说不出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哭,不停地哭,望着蔚风的脸,像是恨不得将他的容颜刻进心里去似的。
……
蔚风静静地打量着这间屋子,眼里充满痛苦的悔恨。鞋柜里的男士拖鞋,圆桌上默默相对的情侣对杯,洗手间里全套的男士用品,无一不在刺痛着他的眼,他的心。
原来,暮雨一直在等他,一直等,一直等着……
如果今天他没有出现,如果还在犹豫不决,那么这间小屋的主人,是否会一直默默痴等下去?
他错了,从一开始他就错了,他自以为是为她选择了一条所谓安全幸福的道路,却从未问过她愿不愿去走,会不会乖乖去走。
“谢谢你!”暮雨洗完了澡,换了一套亚麻的家居服,头发是湿漉漉的,还在滴滴答答挂着水。
蔚风去过一条毛巾,非常自然地想要帮她擦干头发,在他的手触及她的发时,暮雨却是快速地避开了。
“不用了,我自己来。”
她在躲开他,刻意营造在生疏感让蔚风的心没来由的变暗。是他错了,如果不是他故作聪明的把她隔离在他的生活之外,也就不会有人可以钻这个空子,将这盆污水泼在暮雨的身上。
如今,她是人人鉴证的弃妇,是人们眼中的失败者。没有人会去追究真相到底是什么。这是个道听途说,捕风捉影的时代,人们要的不是真实,而是吸引眼球。
蔚风走过去,从身后静静的搂住暮雨,一如往昔:“暮雨,我错了,原来我,好吗?”
刚刚擦干的泪水,在蔚风靠近身体的一刹那再一次澎湃汹涌。暮雨无话可说,她还能对他说什么呢?她卑微祈求,她厚着脸皮纠缠,她用尽了一切办法想要留在他身边。可是,他不允许,他用他的理由将她推开。
她知道他是为她好,可却不知道着份好究竟在哪里,她只是因为对他的信任,才乖乖离开,自以为听话地去走他为她铺砌好的康庄大道。可如今呢?她伤了又伤,痛了又痛,他却突然出现了,告诉自己他错了?
“不,你走吧!我一个人很好。”暮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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