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风,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暮雨觉得脑仁开始发痛,她好不容易想清楚了一些事,找到了一些路,可偏偏又被蔚风的出现全部打乱了。
“我想睡觉……”蔚风单手按着电梯门的开启键,另一只手还非常自然地遮住嘴巴打了个哈欠,双眼微眯着,动作配合的天衣无缝,“你到底要不要上来,十五楼?你想走上去?”
暮雨气结,看看周围已经有服务生在犹豫是否要过来询问,于是不得不走进电梯,暂时隔绝住别人探究的眼光。
电梯很快,不过转眼已经停在了十五楼。
暮雨定的房间不大,不过普通的一张大床房,床边连一张沙发也没有,只有一张小茶几外带一张扶手椅。面积也就十几二十个平方,平时放在蔚风眼里,那是根本不能住人的标准。
暮雨打开房门,蔚风跟了进来,随手带上房门,落了锁。
暮雨刚转身想要和他说话,蔚大少爷居然已经走进了洗手间,开始脱衣服洗澡。
暮雨无语问苍天,倚在洗手间旁的墙壁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用整整三个月的离开,想要淡忘曾经的一切。而他却只用了一分钟就把一切又重新唤醒。
她以为他已经重新起航,那篇财经专刊的报道,她终于没有忍住仔仔细细反复读了不下五遍,通篇都是壮志昂扬,通篇都是阳光灿烂。可他却在她本以为已经放下的时候,若无其事的出现在她面前。
蔚风洗完澡,没有干净衣服换,索性直接穿了浴袍就走了出来。
暮雨坐在窗边,脸朝外,默默无语。
一阵淡淡的沐浴露味道飘来,暮雨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站在身后。
“今晚过后,你就回去吧。”
“怎么?你不和我一起走?”蔚风用一块大毛巾擦着头发,擦了几下,似乎是嫌毛巾质地不好,拿下来放在手上看了看,又不得不继续擦。
“不了,我想我们就在这里结束也好。”
这句话,暮雨已经斟酌了很久,久到在三个月前的昏迷中已在筹谋。
蔚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却不说话,他望着暮雨的的背影,一双眸子暗沉了下来。
他想到了一年前的往事。
那一次,是他陷入了心魔,无论如何走不出来。他把暮雨所有的行李打包好,送到了碧湖居,用实际行动,把她赶出了门。
可谁料到,她竟然若无其事的回来了,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重新回到了天一公寓。没有问过理由,也没有一句解释。在那一刻,他突然就缴械投降了。他放不下她,所以在她回来的一霎那,所有的理由都化为了虚无。
所以,这一回,他知道暮雨也和自己上回那样,走入了心魔。她的失踪,她的不告而别,不过都是为了淡忘过往。
三个月了,他给了她三个月的时间去适应,去放空。
当他第一时间得到她来到辽城的消息时,就马不停蹄飞越万里赶到她身边。他故意不带钱,把行李和钱包都留在了助理那里。他耍赖,他赖在她身边,他想和她上回用的招数一样,用行动把她的话扼住。
“我累了,要睡觉。”
头发没干,蔚风也不管,拉开被子上了床。
“蔚风!”暮雨急了,面对这样一个突然之间变成无赖流氓的男人,她一腔伤别真是无处可说。
“别吵!关灯睡觉。”蔚风把被子蒙住头,侧过身去,像是不甘忍受灯光一般,缩成一团。
暮雨还有什么话可以说呢?
她呆呆地望着白色被褥中拱出的人形,只觉得心口的伤又崩裂开来。
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夏暮雨了,在那个噩梦般的夜晚,曾经那个干净、自尊、哪怕再苦再难也绝不认输的女孩已经彻底死去了。
她不是贞洁烈女,不是被一个礼仪道德就可以禁锢住的灵魂。她不怕面对世俗,面对别人的眼光。可她怕的是再也不能平等的,无愧的与蔚风齐肩并进。
有谁说过,你越是爱一个人,就越会在他面前变得挑剔,变得苛刻。何况,她和他之间有了那样一场永远抹不去的伤印。
哪怕现在他不在乎,可以后呢?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后呢?或许,他真的不在乎,可暮雨心里知道,她却是牢牢记住的。他一个不经意的举动,一个毫无意义的叹息,都有可能把针尖变成匕首,扎进心里。扎匕首的人,不是蔚风,而是夏暮雨她自己。
这种时时刻刻的计较,这种无时无刻不存在的紧张,会把他们之间仅存的爱,慢慢变成攻击的刺。最后,那点爱也会不见的。
暮雨担心的就是这个。他的爱对她来说太珍贵了。
第一个真正爱上的男人,第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哪怕七老八十岁,她也是可以把那段往事翻出来欣赏的。可如果她继续留在他身边,可以预见的未来就在眼前。蔚氏集团已经不可能容许这样的自己进门,而仅仅凭借爱情,他们的幸福又有多少保障可言。更何况,还有那道致命的伤,终有一天会成为扼杀那份爱意的炸弹,将曾经还保有的那些爱,炸的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淡若夏风第一百二十九章残忍的洋葱
“我知道你没睡着。”
暮雨叹了口气,坐到床边,倚靠在床背上,伸手摸了摸蔚风湿漉漉的头发。
因为暮雨突然的触碰,蔚风浑身一颤,可他还是像个闹脾气的孩童,强忍着,蒙着头装睡。
“蔚风,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的行为究竟是任性还是深思熟虑。”
蔚风背对着暮雨侧躺着,眼睛闭着,可颤抖的睫毛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你知道我本来就是个不太自信的人,特别是在你面前的时候,更是觉得有些自卑。后来,一天一天你褪下了光环,我也渐渐适应了自己的角色。本来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可那件事却发生了……”
暮雨说着说着,声音有些低落下去。那段梦魇可能是她终身的痛。
蔚风藏在被褥下的身子,开始紧绷。暮雨越是心平气和的说话,他就越感到不安。他希望这会儿她是失去理智的,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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