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复杂又不安的情绪中,暮雨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她半夜醒来,只觉得床边坐着一个人,黑憧憧的阴影让她的心跳瞬间飚速。
她刚想尖叫,却猛然清醒,这人不是别人,而是蔚风。
眼神有了焦点,即使在月光下,也可以勉强看清蔚风的容颜。英俊的五官,像是最美的雕塑,逆着夜光,也带着迷人的气息。只见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着,目光胶着在暮雨的脸上。不笑,也不怒,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这样的目光让暮雨浑身发寒,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蔚风。”暮雨轻轻地唤了一声,是很久没有的亲昵语气。
“嗯?”蔚风答应了一声,却是无限疲惫的样子。
“情况是不是不好?”暮雨坐了起来,与蔚风的距离近了,她更看清了他的表情。
“嗯!”蔚风点点头,伸手揉了揉暮雨的发。暮雨本能的想要躲开,可一看到蔚风的目光,却又狠不下这份心了。
她任他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发,然后是脸颊,最后蔚风纤长的手指停留在了暮雨的唇上,久久不语。
夜浓如墨,窗外的天空,连一颗星子也看不见。一切都静谧的仿佛一座远古神坛,到处都弥漫着一股让人难以名状的气息。
暮雨的心在抽搐,一突一突地带着丝丝疼痛。
“风,你累了,先休息吧。”她不是不识时务的人,此情此景,不用解释,也可以看得出蔚风究竟有多累。
暗色里,蔚风摇摇头,最后深深叹了口气:“暮雨,你说的话我考虑过了。我可以答应你。”
暮雨满脑子都是蔚氏集团的事,根本没有转过弯来:“什么?”
蔚风也不介意暮雨的迟钝,始终凝视着暮雨的目光,低垂了下来:“分手!你不是说要和我分手吗?我同意了。”
“哦!……”这个答案,让暮雨讶异,她没想到蔚风竟然会答应的这么快。
可这个要求是她亲口提出的,现在哪怕再有疑问,也没有立场可以去追究什么。
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暮雨只觉得一颗心像是瞬间被抛进了宇宙黑洞,再也找不到轨迹。
“不过,最后我还有一个条件。”蔚风站了起来,笔直的身影,如一棵最苍劲的松在夜幕中屹立。
暮雨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觉得头晕晕的,眼前的一切都不尽真实,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蔚风说什么,就什么吧。此时,她已经没有多余的能量去思考谈判的问题。
“好。”暮雨机械地答着,好在她还是坐在床上的,所以没有当场就控制不住身体,摔在地上。
“你去辽城住一个月,一个月后再回c城。”
“好。”
“你回c城后,可以进顾氏集团,但不许住进顾家,仍旧住碧湖居。”
“好。”
“蔚清你带走,跟你进顾氏。”
“好。”
“就这些,明天我会让蔚清陪你回辽城。”
“好……”
蔚风走了,没有最后的拥抱,也没有离别之吻,最后留给暮雨的只是一个背影,笔直笔直的,屹立不倒的背影。
咔哒一声,房门落了锁,徒留一室寂静。
暮雨突然就心口痛了起来,像是有人忽然之间抽走了所有的空气。
她蜷缩成一团,侧着身子,将头埋进双膝内。
泪水夺眶而出,却偏偏没有一丝声音,连抽泣也没有。
分手是她提出来的,蔚风同意了。所以,她又有什么立场去悲伤,去怀念,去挣扎,去犹豫呢?
怪只怪她自始至终都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
……
第二天一早,蔚清就敲响了暮雨的房门,一张飞往辽城的机票已经准备好了。
暮雨瞥了一眼桌上的机票,心中涩然。他的动作还真是利落……
可她还能说什么,只能无话可说而已。
整理行李用了十分钟不到,暮雨就随着蔚清离开了酒店。一路上,她都在频频回头,可什么也没有找到。
这是最后的分别吗?这一走,对于她和蔚风来说,也许就是真正的结局了。
直到最后一分钟,暮雨也没有找到蔚风的身影,她转过头来,唯有把自己躲藏在宽大的帽檐中。
……
辽城,穹窿山顶,一座千年古刹掩映在一片花木葱茏之间。
因为古刹所距山势险峻,平时少有游人香客前往。
此时,古刹大殿之上。清河会第一百三十五代掌门人秦和,双漆跪在蒲团之上,手中捏着三支清香,虔诚跪拜,恭恭敬敬地朝面前的佛像磕了三个头。
等他行完佛礼,站起身来,身后一名留着络腮胡的男子才轻声开口:“叔叔,我有些事想找你商量。”
“嗯,跟我来吧。”秦和步伐稳健的走在前头,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蜿蜒曲折的甬道里。
小小一间香室,简简单单三五把紫檀木雕花扶手椅,一只小巧精致的青铜香炉,点着清幽淡雅的檀香。
秦和坐于上首,指指身旁的座位:“坐吧。”
那络腮胡子坐下后,就迫不及待地将一份牛皮纸文件袋递到秦和:“叔叔,您看看这些资料,是不是和您上回让我查的事情有渊源。”
秦和取出资料,粗粗看了一遍,点点头:“嗯,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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