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跟着我吧”，李玉初顿了顿，“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啊...我，我没有什么要的...不，我，我不能跟着你，我有温公子了...”胡小七对李玉初的话有些迷惑。

“温玉言？呵，那伪君子能给你什么？”李玉初紧握住胡小七的手，“你要什么？钱？我荣安王府名下商号遍京，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他柔声道，“所以，跟着我，做我的人，好不好？”

胡小七瞪圆了一双狐狸眼，满脸不可置信，“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是喜欢温公子！你不要将人都想得如你这般龌龊！”

“我龌龊？呵，我能比得上温玉言龌龊”，李玉初眯了眯眼，“你以为温玉言把你当什么，你喜欢温玉言，他有说过喜欢你吗？”

“我，我...他...”

“看来没有了？呵，我见你一副贞洁烈妇的样子，还当你们是何等情真意切。原来是自己送上门的便宜，温玉言那伪君子当然不占白不占了。”

“没有...不是这样的，不是...”胡小七隐约带着点哭腔。

“说到底，温玉言不过将你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不然怎会不许你出院见人，今日又怎会将你独自丢下而去私会佳人了呢？”

“没有！公子不会的！”胡小七用手背捂住眼，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打湿了衣襟。

李玉初用衣袖轻拭，“小七，别哭了，温玉言有什么好的，他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吗？”

他略微放低了声音，带点劝诫又带点哄骗的意味，“温玉言他家世代为官，家教严明，老侯爷不会允许他私下养人的，更别说你还是个男子。小七，你跟我吧，我给你在京城买个宅子，肯定比这劳什子荒山破别邺好多了。你要什么，贝阙珠宫，金银珠宝，温玉言给的不能给的，我都能给你，我会对你好的，做我的人，如何？”

*

胡小七也不知有没有听清，只是蒙着眼睛一味的低泣着，嘴里喃喃着什么，李玉初低下头靠近才听清。

“不...我喜欢温公子，我喜欢温公子...”

李玉初有些不耐烦了，“你怎么油盐不进的？”

不过是温玉言养的小宠，还如此拿腔拿调的，跟温玉言是跟，跟我难道就委屈了？想到这，李玉初脸色冷了下来，“温玉言到底有什么好的？装腔作势，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你不许这么说公子！”胡小七猛然一推，竟将李玉初推了个踉跄。

“温公子很好，对我也很好，你不许侮辱他！”胡小七脱离了李玉初的钳制，冲着李玉初大声喝道，然后转身跑走了。

李玉初从未被人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绝过，望着胡小七仓皇的背影，面色阴沉，立了一会，也转身走了。

第13章

桃林间，风声窣窣，花瓣纷纷而下，有如来人低泣时落下的泪珠。

怀清在桃木下打坐，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对着来人温和一笑。

“啊...不好意思，打扰小师父修行了...”胡小七低在桃林里头哭着乱走也不知方向，见撞着了人，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狼藉，对着眼前眉目温柔的白衣僧人勉强一笑。

“无事。”怀清声音柔和，如沐春风。“小施主可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没有...”李玉初不加掩饰的恶语彷佛又在耳边回响，胡小七觉着眼眶一热，于是攥紧拳头，抬头努力向上望，竭力不让泪水落下。

*

起风了。

怀清起身，停下来转动佛珠的手，接住一片落下的花瓣，步到胡小七身旁柔声唤他，“小施主”。

胡小七低下头不看他，泪水顺着下颌滴下。

怀清伸出手摊开胡小七紧攥的手掌，将花瓣放入有着掐痕的手心，“小施主，桃花正好。”说罢，对着胡小七单掌行礼，低眉浅笑，然后与胡小七擦肩走远了。

桃花...正好么...

掐痕发红，手掌白/皙，掌心的花瓣被汗水沾的透明。胡小七抬起头望了望，枝头花团锦簇，天空辽阔湛蓝。

桃花正好，莫负春光。

*

怀清走回寺里，嘴角始终带着笑意。

“怀清”，有人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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