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华脸上挂着僵硬的笑,“这个…在臣弟肚中。”
许风齐二话不说伸腿就踹了许风华一脚,软榻也被震得“咯吱”作响。
许风华哀嚎一声,一脸委屈道,“难道臣弟在皇兄的心中还不及一壶酒?”
许风齐使出的力道自然是有分寸的,但看他这副过于夸张的模样,许风齐不禁失笑,又踢了许风华一脚,“还装!”
许风华假装求饶,手却伸向许风齐的痒穴,直骚得许风齐狂笑不止。笑声一直回荡在泰安殿内,余音绕梁。
待两人情绪恢复,已至了申时。
许风齐才问道:“你来是有事与朕谈?”
“确有一事相问。”
“何事?”
许风华小心翼翼道:“是关于谢将军的。”
许风华偷偷瞧了一眼许风齐,见后者表情并无异常,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许风齐斜眼望他,满脸兴致,“风华如何看待此事?”
许风华在心里想了想,才开口慢慢道,“谢将军自先皇时便名扬四海,累累战绩无不显示出其忠心爱国,且战略上运筹帷幄,战术上指挥得当,实在是位不可多得的一代将才。况且,臣弟认为,错在于丽妃,而并非谢将军。”
许风齐一挑眉,“你也觉得谢将军冤枉?”
许风华琢磨了一会,未能从中体会到皇兄的意思,“臣弟只是认为,谢将军若屈身牢狱,实对我朝不利。”
许风齐兴致勃勃,“风华,按照朕对你的了解,你小子可是胸无大志无意朝堂,怎么今日一反常态?朕都不敢相信这些言语竟出自你口中?”
许风华摸了摸鼻子,“竟还是被皇兄看出了端倪。其实吧,这话是臣弟从赵太傅那里学到的。”
许风齐一脸了然之色,凑近许风华道,“如果朕告诉你,谢将军是去帮朕查案呢?”
许风华惊奇道:“查案?皇兄派谢将军去狱中查案?”
“是这样,前几日押送回来一批囚犯,然而狱吏在清点人数时发现少了一人。为避免民心不安,便只能私下查明,所以最佳方法便是让人深入内部查清此事。”
许风齐叹了口气又道,“更何况,狱里牢犯结派现象严重,互相包庇,更加大了办事难度。”
“那丽妃一事也是为此而设计?”
许风齐摇摇手,“不,丽妃触犯纲常是真,谢将军为她来朕这里求情也是真,朕当时正愁着没有能深入牢狱内部的合适人选,谢将军向朕求情时,朕便借着丽妃一事将谢将军暗中送入内部。”
许风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那皇兄打算如何处置丽妃与贺中郎之子?”
许风齐道:“朕已降了丽妃的品级,也算是对她的惩罚。贺中郎之子贺喻章,唉,草包一个,朕正愁着要不要将谢盈香许配给她。也好让谢家与贺家消除隔阂结为一家。”
“皇兄想得确实周道。毕竟朝内勾心斗角,实是对我大宁不利。”
许风华离开前,许风齐特意嘱咐道,“此事切莫声张。”
“嗯。皇兄大可放心,臣弟心里自有分寸。”
许风华坐着马车伴着绵绵细雨回了淮王府。
刚躺在软榻上想闭眼好好休息一番,许风华翻身就瞧见被他离开时随手放在一旁书案上的《唐律疏令》。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要将其中的第二十三章抄三遍,许风华顿时觉得头疼。
夜深人静,雨声初歇,晚风裹着寒意透过半开的竹窗吹了进来。
许风华正好迎着冷风,身子冻得微微发抖,只得关上竹窗。
许风华一转身转眼面前就多了一人,许风华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谢墨面无表情地捂住许风华的嘴,许风华乖巧地点了点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谢墨这才肯放开手,他轻车熟路地坐在茶桌旁拿过一个釉色酒杯,拔开手中酒壶的木塞,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小尝了一口,向许风华勾了勾手指,“过来陪爷喝几杯。”
许风华坐在他对面,呆呆地仰头望着那一方墨染的苍穹。不时有雨点从那一方缺口处直直滴下来,平平添了份破败与寒酸,“好好的门在这搁着你不走,偏偏要从人家屋顶上下来,你说你是想予本王一个惊喜呢还是想让本王晚上睡你那儿?”
谢墨抬眼看了看屋顶的缺口,理直气壮道:“夜深人静,开门动静太大,会吵醒院中的其他人。”
许风华嘿嘿一笑,“咱们又不是幽会,为何见一面都要避人耳目?”
作者有话要说:哼╯^╰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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