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吻都哄不好的那种。
于是在两人出现在冯家人面前时,对谁都温文有礼的程老师,唯独对冯家这位“鬼见愁”的小爷,客气的仿佛不认识似的绷着张俊脸。
旁边坐桌喝茶的冯川的几名兄长,当中不乏正道的领军人物,都有点慌了,怕这位人际交游立场“中立”的小弟,一时剑走偏锋,好容易动了心思领回家的人,是用了什么手腕强迫了对方。
老三家,冯川的二堂哥,长得很有福相,脸上只有几道长久笑出的皱纹,此时生生愁出了一道褶子,正和另外几位琢磨将冯川叫过来劝其“强扭的瓜不甜”,就见他们这位不知“讨好”怎么写的小弟,主动勾住了边上青年的手,手指交扣,偏着头凑到对方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青年立刻破功,带着十二分的情愫回看了对方一眼,眼神碰撞时擦出的火星直接将这几位的心焊回了肚子里。
晚点要给冯老太爷烧柱高香——冯家祖上保佑了。
起初冯川让程安将家中聚餐当成普通的宴会,看到摆出的排场才发现宴会这说辞还是挺贴切的。
程安与冯川同坐的一桌,老四爷身体不适,没能入席。
主桌上这些个五六旬的大爷们也扯不出家长里短的碎话,话题依旧是冯家一贯的风格,没被“查户口”盘问家中事宜的程安,不必介绍自己不睦的原生家庭,以及阐述过往悲惨的人生经历,内心简直要为这户人家生疏中带着礼敬,客套中不失亲情的家庭氛围颂一首赞歌。
边上的男人言辞得体的接言同桌人的话题,看着认真正经,桌下的小腿却像条领地意识极强的蛇似的,不动声色的用脚将他的腿向自己身边拉拢。
家人会面就这样轻松愉悦的结束了。
晚些回去时,车子驶过江边,远远瞧见七彩的巨型花灯泛在江面上,孔明灯高飘,广场上通明的彩灯下人流簇涌,锣鼓丝乐,正是一幅繁华闹热的人间盛景。
程安视线追逐着在车外倒退的景象多看了两眼。
“想去逛逛吗?”
程安平时不爱凑热闹,此刻倒真有几分心动,冯川看出了他的心动,于是让司机向回调头。
这地段当前不好停车,两人步行了一段路,冯川拨出了通电话,听着是在让钟祈行把“猫”也送到这边。
就在这时,两人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女声——
“程老师?”
程安被叫的回了一下头。
秦双雨左手牵着个气球,右手拿着个棉花糖,在看清人的那刻喜悦得连内敛都抛脑后了,在男神与吃食玩具之间选择了零点零一秒——成人全部都要!于是以一个恶虎扑食的姿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程安抱了个满怀。
土拨鼠尖叫道:“啊啊好巧啊,真的是你!”
两个相识的人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偶遇,的确算是个难得一遇的小概率事件。然而程安如今已经不是个赌徒了,所以并不热衷这种概率了。
曾经的程安也是有人爱的孩子,母亲身体还康健时,每年十五这天都会笑眯眯的为他煮一碗汤圆,牵着他的手,带他出去看烟花,逛灯会。
又是一年十五,他今晚吃到了汤圆,有人牵他的手,带着他逛灯会,这个赌徒在失而复得的爱中,从赌性中彻底脱身,不缺爱的人,再也没什么值得他去贪图的了。
眼下这个给予他满腔热忱的男人,此刻正在降温。
“程安。”
程安几乎要被这样叫他名字的男人给吓出心理阴影了,同样不经吓的还有秦双雨,当即“唰”的一下松开了她的男神,气球飞了,棉花糖也掉地上了。
——太贪终究一无所有。
冯川已经挂断了通话,也不知哪租来的好心,多管了下闲事,抬手将企图远航的气球扯了回来,递还给秦双雨,“拿好你的东西。”
言外之意,不属于你的东西别沾手。
秦双雨哪都挺好,唯独脑子不大灵光,没听出潜台词,却以女人的第六感察觉到了这名男人的话意不善。
虽然比电话里更可怕,但看在脸的份上,有什么是不能原谅的呢?
于是热情友善的说道:“程老师,他就是你家的那位亲戚吧。”
“是我家的,但不是亲戚。”程安将冯川戴给他的围巾挂回在男人的脖子上,将自己衣服上的帽子扣在了头上,盖住了不知是羞红还是冻红了的耳朵,“是亲人,他是我的爱人。”
秦双雨懵了,惊了,伤了,窘了,脑子因为过载而死机,吃了一口因掉在地上而不再甜蜜的棉花糖,总算回过味来了,慌了——因为她猛然想起刚刚当着这位大佬的面抱了他的人,于是迅速的滚了。
“那个,我朋友还在那边等我,我先走了。”
边滚边打开群聊,实时与姐妹们分享心情——
双鱼今天约到男神了吗:我单方面的失恋了。
双鱼的男神有男神了:但是我嗑到真的了,男神亲口承认的。
双鱼的男神有男神了:还挺好嗑。
双鱼是条酸菜鱼:谢邀,利益相关,“死者”刚出虐狗现场,现以凉透,情绪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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