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无骨一样,湿滑的身躯令冯川有抱不住的感觉。
“你答应过我不会再离开,任何形式都不行。”冯川将环抱的人紧紧搂住,声音颤抖的说:“你又不要我了吗?”
“我舍不得你。”命可以放弃,这个人他舍不得。
程安似乎已经过了瘾症发作的极期,身体里的水分都流干了,眼眶里也干涸了,像是一具缺少感情的行尸,交代遗言似的,声音毫无起伏的说道:“即使真的赴死,我也不会死在你面前——我在这里只是为了等你回家,我有听话。”
“这就是你说的有点难受吗?”
程安此时控制不住身上的力气,抱着男人肩头的手在对方肩上留下了一道血印,他慌忙的用手去抹,发现那血不是冯川的,为这一发现心情变好了稍许。
“平时没这样,身上也不会这么疼,现在已经好多了,你别担心。”
“怎么会突然这样严重?”
程安从冯川的怀抱里渡了些体温,在男人将器物从他体内拿出后,依然最大限度的贴近着对方,饶是如此,身体却还是会畏寒般,不时的颤栗一下。
“我今天去赌场附近找人了——只是在路口,没进去里面,也没赌,真的。”
“我相信你。”冯川落眼程安血肉模糊的胸口,原则至上的男人温声的开口:“但我宁可你没听我的话。”
如果赌能让程安好受一点,冯川宁可纵容绝境中的程安去挥霍;也宁可程安不忍耐,不乖,任性的将他叫回来,好过他独自经受这一切。
冯川将程安打横抱进了浴室里,将他放到浴缸温热的水中。
程安反手握住帮他清洗手上血迹的男人的掌心,“刚刚发病时,像要裂开一样的脑子里没有赌的想法,赌也救不了我。”劫后残喘的人,由衷的笑,“还好有你。”
程安不愿意去医院,冯川找来医护人员为他处理心口上的抓伤,手指也被包扎了起来——被他轻轻捏一下胸都会叫痛的人,在他不在的时候,恨极了自身一样,剜着自己,挖劈了指甲。
冯川用洁净柔软的被子将程安包好,揽在怀间,轻吻了许久,直到力竭的人被他哄睡过去。
冯川示意小猫,“守好他。”
小猫落脚无声的跳上床,圈卧在了程安的脚边。
受雇的众保镖,在冯川面无表情的下楼,坐定在沙发上之后,自觉地站成了一排。
“程安今天去哪了。”
其中一人回声:“程先生说有点事情,没让人跟着。”
冯川拨通了程安手机里的最近联系人,在那边那个粗嘎的声音和机主“关切”的打招呼之后,用程安的语气和对方以短信的形式要来了“场子”地址,和站成一排的人说:“给我查这个人,带过来。”
老立惊恐的挣动着被绑在身后的手,膝弯被踢了一脚,跪下的同时,脸上的面罩被人掀开,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面前是何人。
“让客人坐着说话。”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和善的让手下给老立松绑,在自己和老立面前的杯里倒酒,“请你来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了解一下现在开赌场的前景如何。”
老立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口干舌燥却仍没胆子喝男人倒得酒,结巴道:“您……您想开场?”
冯川握着酒杯,手上的戒指有节奏的轻敲着杯沿,“有什么需要筹备的。”
“有上下打点的路子就行。”老立打量着别墅的内饰,逢迎道:“看您也不像缺钱的样子,可以找人当挂名老板,咱这行毕竟没那么正统,经营人被抓要吃官饭,没这个必要。”
“恰巧你说的这些条件我都具备。”冯川轻笑了一下,似对此道颇有兴趣的样子,“但是不是还缺漏了点什么?”
冯川在老立狐疑的目光中,接言道:“比如能让人上瘾的东西。”
“上瘾?”老立表情费解的挠挠头,随后笑答:“赌这玩意本身就令人上瘾啊,多少人玩得倾家荡产,也甘之若饴,不愁客源和回头客。”
“不是心瘾,而是发作起来痛不欲生像毒瘾一样的瘾。”男人意味深长的说,剪雪茄的动作,很像在剪人的手指,抽雪茄时的派头也不像什么正面人物。
老立表情微妙,笑容混浊,“您既然知道这里的行道,日后生意肯定兴隆。”
把玩雪茄剪的手,抽拉着刀剪的刃,男人的表情半掩在雪茄的烟气后面,语气仍旧道:“只知其一,生意需要个明白人代为掌管。”
老立接住了男人抛来的“金枝”,嘿嘿得笑:“这您可找对人了。”
言罢从衣兜内拿出一盒烟,顺着茶几桌面滑给了对面的人。
“这才是回头客的关键。”
烟盒里有两种烟,以滤芯上留下的记号为区分,一种是正常的,一种是加料的。
“玩之前给发上这么一根,脑子里就只看眼前了,这一天都要撂在场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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