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命啊大夫!”/p
吕父忽然大喊了一声,道尽一个父亲的无能为力,大夫怔忪了下,终究是叹了口气:“那行吧,我跟你们去,但我可得说清楚,我只负责止血,别的事情——”/p
“好好、好!只要您跟我们去,什么都好!”/p
“那你松手,我去准备一下。”/p
那大夫带着药童上了两人的马车。/p
路上,大夫问:“到底是谁告诉你们要锯腿才能活命?”/p
“是南村的一个人,说是医术很好。”/p
大夫哼了一声,有道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锯腿这种保命的法子实在是有点……有违人伦,但这大夫也读过几天书,看过几本传奇轶事,壮士断臂也不是没有的,或许这法子真的有用。/p
大夫这么想着,倒是没多说什么。/p
一路到了北村家门前,吕父弓着腰把大夫请了下来。几人到屋内,吕月西还昏着,大夫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皱了皱眉,“都烂成这样了……”他扫了吕父和韩木匠一圈:“谁锯?”/p
吕父僵了一下。/p
他也是一辈子的木匠了,锯子当然会用,而且手艺还不错,可这是儿子的腿啊,他怎么下得去手!几乎是立刻,他的目光就落到了韩木匠的身上,“姐夫……”/p
韩木匠说:“我来!”/p
大夫点点头,一边打开药箱子一边挽袖子:“那就准备吧,烧一大锅热水,准备烫壶酒,嗯……再找两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来。”/p
“好、好!”/p
吕父立即去吩咐吕母烧水,正要转身去外面,吕母忽然追出来问:“烧水做什么,炖肉吗?这可怎么办,家里早就没肉了,骨头也没有——”/p
吕父只觉得血气上泛,气的拿起手边的东西就朝着吕母砸过去:“吃吃吃吃吃吃吃!你除了吃还知道什么!”/p
随手拿的东西是个木盆子,直接砸的吕母满脸的鼻血,吕母吓坏了,“我……我以为……来了大夫给月西看病,要招待、招待——”/p
吕父看着她的模样又是恶心又是上火,一辈子都没动过手,这一刻却怎么都忍不住,拿起木盆一顿砸,要不是想着杂事还得让她做,真恨不得砸死算了!/p
吕父把木盆丢在一边,阴沉沉的咒骂:“你个作死的懒货,赶紧烧水端去月西那屋。”/p
吕母缩在角落,惊恐的看着吕父,不住的点头,吕父又说:“没事就给我杵在这厨房,不要出去丢人现眼!”说完才大步离开。/p
吕父在村里还有些交际,很快就找了三个壮汉子来。/p
三个人有些好奇:“吕叔你这找我们是做什么?”但吕父却闭紧了嘴巴,就说是要紧的事请人帮忙。/p
三人便也不好再说什么,进到吕家院子的时候,看到韩木匠在锉锯,都愣了一下,“这什么时候和韩叔关系又好起——”另一个人给了他一肘子,顿时所有话都咽了回去,三人和韩木匠打了招呼。/p
韩木匠点点头。/p
有个人实在好奇,就问:“韩叔,找咱们来到底是干什么啊?”因为知道吕月西腿治不好了,三人很有默契,都没提。/p
韩木匠顿了顿,“等会你们就知道了。”/p
不一会儿,热水烧好,酒也烫好,韩木匠的锯也磨好了,那中年的大夫站在屋内说:“药也调好了,来吧。”/p
“嗯。”/p
韩木匠点点头,招呼三个人进去,经过吕父的时候,停了一下:“交给我吧,你……就别进去了。”/p
吕父僵硬的点了点头。/p
三人本是一头雾水随着韩木匠进去,当看到韩木匠把锯提起来比在吕月西那条已经散发恶臭的腿上的时候,终于有人回过味来了,“你这是要——”/p
大夫招呼:“都愣着干什么,过去把人给按住。”/p
虽然吕月西现在昏着,可锯腿啊,那种疼怎么可能忍得住,到时候跳腾起来事情就办不成了。/p
三人当即吓傻了:“这这这、韩叔……”还有人跑出去找吕父。/p
韩木匠和吕父基本一个表情,大夫哼了一声,“干什么,下手的人都不怕你们怕个什么?快点快点。”/p
吕父又是站在门口眼带祈求,三个人只好赶鸭子上架,前前后后的用早准备好的绳子把吕月西捆住,按头的按头,按胳膊的按胳膊。/p
大夫看了看,心里有些怵,站的远了许多,“那什么,锯吧。”/p
三个按手脚的人都别开了眼睛。/p
韩木匠的手也有些抖,用力的握住,才勉强稳下来,把烫好的酒在锯上抹了一遍,咬了咬牙,把锯搭了上去。/p
屋内传来吕月西的惨叫声,那种肢体分离的痛,他甚至不能说出任何话来就昏死了过去,可太痛了,昏死过去不过眨眼,再被痛醒,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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