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保持着出掌和出剑的姿态，仿佛时间定格在此刻，天地寂静。/p

“咔嚓！”/p

微风吹过，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p

碎裂的不是白剑心的古剑，而是白战堂的……手臂！/p

他的手臂，如同碎裂的陶瓷，一片片剥落，手臂碎裂之后，是身体，白战堂神情呆滞，毫无声息，最终化作一捧黄土，消散于天地间。/p

一剑，斩至尊！/p

红的眼眶红了，眼泪夺眶而出，她望着白剑心，身体颤抖。/p

“为什么……为什么……你怎么这么傻！”/p

红的质问，让雷凌忽然惊觉，白剑心的气息，与之前相处时，有了不同。/p

之前相处时，白剑心的气息，隐约有种脱离凡人的感觉，仿佛随时都可以跨越到至尊行列。/p

但是现在，他的气息，已经是十足的凡人气息，再无半分神性。/p

圣人圣心，凡思凡念……圣武境！/p

在成神与成圣之间，白剑心选择了成为圣人。/p

白剑心转过身来，走到红的面前，红不顾形象的扑入他的怀中，一双粉拳雨水般的砸在白剑心的肩头。/p

她死死的咬住嘴唇，难过的说不出一句话。/p

雷凌也是有些心痛，一旦成为圣人，此生再无进入至尊行列的机会，彻底断绝了成神的道路。/p

被誉为人类绝世之才的白剑心，怎会是这般结局？/p

白剑心看向雷凌，开口道：“不要晋升。”/p

雷凌重重的点了点头，他明白白剑心话中的含义，修武就像建楼，只有每一层都修的坚固，才能修成万层高塔。/p

他靠经验药水提升境界，虽然看起来方便迅捷，却是留下了无数隐患，这些隐患若不消除就选择晋升灵虚，将会制约他未来的成就。/p

“徒儿明白。”/p

白剑心没有再多言，带着红消失不见。/p

菁菁走到雷凌的面前，望着白剑心刚刚所站的地方，眼神中充满了崇拜之情。/p

“师父，那是师尊？”/p

“是，你所学的剑心诀，便是师尊所传。”/p

“师尊好帅啊！菁菁以后也要做师尊这样潇洒的人物！”/p

“会的，菁菁一定会成为这样的人物。”/p

……/p

太阳逐渐落山，一处密林中，有一座山崖，山崖顶上，有两人对立而坐。/p

红的眼睛，仍旧有泪痕，她无法接受，无法接受白剑心成为圣人这个结果。/p

“你我相识之时，只有开光境界，你是宗门里数一数二的天才，而我却是连老师都嫌弃的笨徒弟。”/p

红陷入回忆之中，仿佛看到击数百年前，面容青涩的自己。/p

“是你一直在帮我，从开光到神动，我一直都在追随着你的脚步，若不是你的教导和鼓励，我一定无法拥有今天的成就。”/p

“当你动了收徒之心时，我曾劝阻过你，那时你已是神动巅峰，晋升至尊，不过是时日的问题。”/p

“可你爱才心切，不听劝阻，笑着跟我说，我连你这么笨的家伙，都能教到神动境界，没问题的。”/p

“他死后，你有了心魔，百年来无法摆脱，我都成了至尊，你却还在苦苦挣扎。”/p

……/p

“当我听先生说你收了新的徒弟，是真的为你开心，我以为你终于走出阴影，没想到，你却……”/p

白剑心没有插口，一直静静的听着红的讲诉，一直听到红不再开口。/p

他伸出手掌，将红的额头上的柔发，挑到耳边，他望着红的眼睛，脸上再无邋遢无羁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纯真如溪的眼神。/p

“我把清心玉给了凌儿。”/p

一句话，便击穿了红的心，她一脸的慌张，急忙质问道：”为什么？“/p

清心玉可以镇压心魔，没了清心玉，白剑心可怎么办？/p

“凌儿与我一样，也有心魔，更可怕的是，他的心魔就是自己，他境界虽高，但年纪小，阅历少，若是任心魔发展下去，会彻底毁了他！”/p

“可是……你怎么办？”/p

白剑心笑道，“没了清心玉后，心魔常常出现，我这才意识到，仅仅是镇压，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摆脱他！”/p

“拥有凡心，才会生出心魔，想要摆脱心魔，也只能用凡心去抵抗。”/p

“凡人的极限乃是圣人，所以我选择了成圣，毫无后悔。”/p

红咬紧嘴唇，“但你……真的甘心？”/p

武者逆天修行，为的是攀登更高峰，成圣之后，便斩断了拥有更高成就的可能。/p

“不甘心！”白剑心斩钉截铁的说道，“正因为不甘心，我更要将斩杀心魔！”/p

“圣人无法成神？他人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白剑心做不到！”/p

红痴痴的望着白剑心，他浑身上下，散发着自信，一如初见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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