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少爷海涵,若是无关之人,云辕必定不加搅扰。只是若兮姑娘乃我上官家的新二少nn,云辕怎容得光天化日之下弟妹遭小人无礼”
上官云辕心中反感,口中却仍彬彬有礼。这潘家小少爷仗着g里头有人撑腰,一向横行霸道无人敢管,盛京城里但凡知道内情的人能避则避,向来不敢轻易遭惹。
潘少辰被奚落一番,当下觉得很没面子,桃花扇子一合,直逼上官云辕:“爷看上小娘子那是小娘子她福分!你上官家不就仗着钱多么你姨妈是前皇后又如何多少年前便呜呼了。告诉你,现下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可是我姑妈潘贵妃!你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手下不客气!”
上官云辕嘲弄笑笑,身形却也不动。
按安若兮现代的算法,上官云辕的身高大约有一米八五甚至更高;而潘少辰十六七岁,少年模样还未脱净,身高矮上半头不说,身量也整整小了一号,显然上官云辕没把这伙人放在眼里。
潘少辰嘴上虽恶狠狠骂着,心里头却也渗得慌,方才被点x的难受劲他可还没忘呢,十分不过瘾地朝身后一干子喽罗扫了一眼:“一群混蛋!还不快给老子上啊!不就一爷们么,这么多人还打不过!”
喽罗们相互对了对眼,有胆大的便扭捏地往前挪了几步,忽然又一窝蜂全溜了。
潘少辰昨夜在花月楼本就未玩得尽兴,大清早又丢尽脸面,当下越发盛怒了,边往回跑边嚷嚷着:“好你个姓上官的!回去告我爹爹去,看他怎么整你!整死你们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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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喽罗很快便拍屁股跑没影了。
上官云辕这才转向安若兮,歉然笑笑:“弟妹受惊了,父亲大人得知亲家夫人心头不悦,本欲亲自来道歉的,只因气喘毛病发作,这才耽搁了几日。”
这话说得圆滑无缝,乍听起来上官家仿佛揽了所有过错,其实往深了去想,却是在怪安家小题大做。
安若兮听着却没来由地不好意思了,自己当初不过也只是想出来吃顿饭就回去而已,怎知惹出这些事端
当下红了脸:“真是麻烦大哥了,我娘她并没什么,不过近几日家中有事,这才耽搁了些时日。本想着卖完这担豆腐便回府的,岂知……对了,那潘少爷他会不会……”
“不妨事,这些小事弟妹不必挂在心上。父亲大人还在家中等候,这些豆腐便放着,一会我让小厮处理便可。”上官云辕朝后摆了摆手,一台轿子从拐角处走出。
安若兮便撂了裙摆迈进轿子。
一路无话。
待到上官府附近却听轿外男子一声沉沉低呼:“大公子请留步。”
安若兮好奇地挑了帘。几步开外的石柱旁立着一名湛青色长裳男子,青丝高束,背影十分魁伟,虽看不到正面,但那笔挺的站姿一看便气度不凡。
上官云辕撂了缰绳,从马上跳下迎上去,表情模糊,压低了声音道:“颀兄弟找我何事怎的也不事先打声招呼
“哼,若能找到你我何用在此等候这许久”那青衣男子也不转身,只听喉间轻轻溢出一声笑:“不过也是些小事罢了,二爷久不见大公子,特命小人来问候一声。”
帘子里的安若兮听不清对话,只见那背对着自己的青衣男子将一个黑色包裹递给上官云辕。
上官云辕也不说话,将那黑色包裹接过,在手中掂了掂就要朝怀中揣去,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朝安若兮处看了看。
那青衣男子便也侧过脸来扫了一眼。
安若兮不知为什么忽然慌张,忙将帘子放下。
“几时听说大公子看上哪家小娘子了倒是长得俊俏得紧。”青衣男子弯起嘴角,十分好笑地开口问。
上官云辕忙自嘲地拍了拍男子肩膀,像是要立刻摆脱干系一般:“兄弟还不了解我么那不过是二弟的新少nn罢了,一个调皮的小丫头。”
“呵呵,我也不过是随口问问。对了,二爷吩咐,让公子管管你们家老三,那家伙最近越发不像样了。”青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三弟”上官云辕显然十分诧异:“可是又惹了哪家姑娘”
“哼,若真是姑娘的话二爷便用不着扰心了。你回去自己问问便知。二爷可说了,别为了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青衣男子交代完,客气地拱拱手转身大步离开。
第15章家经难念
直到那道青色身影走远,上官云辕这才敛了眉回到马上。
安若兮掀了帘子:“大哥若有事便忙去吧,马上便到了,若兮自己回去就可以。”
“无事,方才不过是赌坊的二爷派人来送红利罢了,无甚大事。左右今日得闲,还是送弟妹回去为好……”上官云辕无碍地摆了摆手,面上挂着温和笑意。
若兮不由得心生感激,这两日在外头被白翠花连累着惹了诸多祸事,丢了上官家的脸面,只怕老头子早气得七窍生烟。若自己独自一人回去,怕还真是难以应付。
这么想着,便朝上官云辕弯起眉眼:“大哥真是好人,若兮自知犯了错,一会还请大哥多多帮衬才是……哦,对了,这个还给你。”
说着,从怀中掏出铜黄色的腰牌递了过去,不好意思道:“那天拿了大哥的腰牌去吃饭,结果不曾想……”
上官云辕早就听手下汇报了那日下午的经过,虽也觉有碍妇人之德,却只道若兮年幼跳脱,便将腰牌揣进袖中好笑道:“弟妹快人直语,真是有趣得紧。即便弟妹不关照,一会云辕也会帮着开脱的。只是希望弟妹往后多注意些,体谅些个二弟,便不枉大哥这片心了。”
若兮心知惹了是非,也不再辩解,正要放了帘子,却听上官云辕朝前方低声唤了句:“三弟……”
几步开外,一名破衣烂衫头发蓬乱满身黄泥巴的清瘦小生正晃悠着,闻言背影略微迟疑地顿了顿,终于不情不愿调转过身:“嘿嘿……大、大哥……这么早,好巧啊……”
说着,咧开干燥脱皮的黑紫色嘴唇弱弱一笑,又疼得龇了牙。
上官云辕方才闻见一阵恶臭飘过,抬眼便看到前方一名年轻乞丐,因着身量与云帆颇为相似,这才试探x低呼一声。却不料竟真是自己三弟,当下一口气噎在x腔,迅速变了脸:“三弟,你、你怎地……又在外头胡闹些什么!真是太不像话了!”
上官云帆一夜昏昏沉,模糊只记得自己本该在小屋里和若兮激情欢爱,眼看老二就要进去了,却没了下文。再醒时整个身子已被埋在土坑里,偏偏又是大半夜,嘴里还塞了块满是酸臭n味让人作呕的破布,呼叫不得。
若不是后半夜出来撒尿的守瓜农发现了,只怕这会早就一命呜呼。从稻草人身上“借”了衣裳,原想趁着清晨人少溜回府里,却不料还是被逮住。
当下抬手挠了挠满是黄土粒子的蓬乱窝头,将那破得到处漏风的长裳拢了拢,尴尬支吾道:“大哥一向就爱c心,昨日和几个哥们打赌输了罢了……不过也就是换件衣裳到处走一圈,有甚要紧”
“三弟近日真是越发不成体统!你一人在外惹事便罢,可曾想过此番作为损了上官家的脸面伤了父亲大人的心”上官云辕想到方才颀深最后的那句话,眉头越发拧起。
云帆最烦的便是他一再冠冕堂皇地拿老头子来压自己,当下收了尴尬,又换回惯常的吊儿郎当:“不过就是换了件衣裳而已,有何脸面不脸面的你还别说,这身衣服倒是挺凉快,要不和大哥换换”
说着,便将破长裳朝云辕煽了煽。
上官云辕从小便有些小洁癖,当下只觉一股牛粪般的恶臭,慌忙皱眉退开数步。
上官云帆这才有些解气了,得意地咧开嘴角:“大哥即便要换,三弟我还舍不得呢……对了,大哥身上可有银子,借几个花花”边说边伸手向云辕怀中掏去。
上官云辕方才接了二爷的包裹,怎容得他近身,情急之下运了内力一拂袖摆。上官云帆虽武功也不弱,此刻被埋了一夜却四肢酸软无力,毫无防备之下跌了个嘴啃泥。
轿子里安若兮瞅着这厮一副活死人的邋遢模样,“扑哧”一声笑起。
云帆这才注意到里头坐的竟然是那肇事的小妖j。
此番从北边回来,他便发现若兮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古灵j怪的让人猜不透。问过安胤之那小子几次,那小子答得含含糊糊只说是失忆了,徒留自己在一旁伤脑筋。
虽说仇家甚多,但昨日那事与这对母女定是脱不了干系的,当下了狐狸眸子朝安若兮狠狠剜了一眼,龇牙逼上轿前:“好你个小骚狐狸,原来在这逍遥呢……”
那肆意打量的露骨眼神,就好像安若兮此刻身无寸缕脱光了岔开双腿吊在他跟前似的,看得安若兮浑身不自在,只好装作无辜地朝上官云辕投去求助眼神。
上官云辕虽不明就里,却也容不得此等无礼之事,当下扯住上官云帆:“三弟莫要胡闹!左右都已到家,你若要银子便问父亲要去,大哥每月的帐都在父亲那里,哪来的什么余银。”
“嘁——”上官云帆不屑地咧了咧干裂的嘴唇:“大哥在三弟面前还用装什么好儿子这话你若和二哥去说兴许二哥还信,对我还是免了吧。”说着,拍拍腿上的黄土大摇大摆朝府里走去。
左右都被逮住了,与其灰溜溜躲着让人去告黑状,倒不如干脆豁出去,反正老头儿多气一次也死不了。
一行人疾步到北院,安若兮因心中忐忑,未再发言。倒是上官云帆时不时便挑衅地说上几句,话里话外似乎总带着些暧昧之意,似乎下一句便要将昨日的“奸|情”给抖落个干净似的,越发让安若兮心里没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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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院堂屋,上官鹤与姬夫人早已候坐了多时。
姬夫人明显已不耐烦,上官家虽不愿做官,但在盛京城却也是十足十的名门望户,这安秀才家不过一破落小户竟然如此不知高低。
正要开口发怨,那厢奴才走进来禀报:“老爷夫人,大公子、二少nn,还有……还有,三公子在外头候着哪。”
“老三”姬夫人甚觉意外,腾开一抹浅笑:“老爷,今儿刮得什么风,帆儿这孩子竟也懂得早早请安来了倒是十分难得,传他们进来吧。”
奴才尴尬支吾了两句,想了想还是乖乖唱了“诺”,哈腰退出。
上官云帆白了一眼身后的二人,大摇大摆晃进堂屋,在正中地板上跺了垛小腿上粘腻的黄土,这才半哈着腰胡乱作揖道:“给父亲大人请安,父亲大人身体安康……”
上官鹤原以为这败家子今日终于转x,却不想竟是这番模样,倒还不如干脆不见。一口气冲不上来,顿时憋得满脸猪肝色:“走走走,你个臭小子,你一日不气我便过意不去是吧咳、咳……赶紧的,给我、赶紧给我消失……”
姬夫人忙向上官鹤递去一盏温茶,眼角余光掠过下首的安若兮,表情意味不明。因见女子慌张低下头,这才满意地勾起嘴角,又作皱眉状道:“帆儿,你这一夜又不知在外头惹了什么乱子,怎得穿成如此不堪”
上官云帆在土坑里熏了一晚,此刻又遭了训斥,本已满肚子火气,听了这话倒又像是故意添堵似的,朝蓬乱脑袋上狠狠抠下一小团黄泥:“姬夫人如此说便不对了。平时云帆不回来吧,姬夫人您又在父亲大人耳旁吹风,说尽云帆不是;今日早早来请安了,你却还是数落云帆不堪左右看我都不顺眼,难不成我变成二哥那样的半残废你才满意么”
众人刷地变了脸色。
五年前十七岁的云轩一夜间莫名中毒失明,闹得上下沸沸扬扬。因着姬夫人受宠多年却迟迟未能扶正,府里上下明里暗里便纷纷将矛头指向这位侧室,闹得姬盈几次上吊寻死。后来老爷发了严令,这件事才渐渐熄了火。
搁了多少年没有人敢再提起,成了一桩忌讳。却不想,老三今日却偏偏挑了这g刺。
果然,姬夫人听了这话,朝上官鹤委屈地投去一瞥,立时便噙了满满一眶眼泪:“老爷,您看看……没想到多少年了,还是……虽然大家不说,可是盈儿都知道,大家心里就是那么想的!私底下全是那么想的!……一向就知道我不讨人欢喜,轩儿好端端失明了,大家伙也都怀疑到我头上!可是怎么也不想想,姐姐生前待我情同手足,我又岂会做出那般伤天害理之事!”
上官云辕听不下去了,母亲这小半生的辛苦他可全都看在眼里,怎容得云帆如此亵渎,当下脱口制止:“母亲快别说了,小心伤坏了身子。是不是老天爷可都在看着呢,母亲行事光明磊落,又何必在意小人谬论三弟若是一时气盛便罢,今后再不可如此中伤我娘。”
上官云帆双手抱x,不屑地“哼”了一声,咕哝道:“不只天在看,人也在看着呢。”
姬夫人拼命拭着泪,听到这话又泣开了:“妾身一向知道帆儿自小便对我有成就。可是即便再不喜欢,好歹也是长辈,怎能对我如此无礼……老爷,若是真体谅盈儿,以后这府里头的事还是请其他姐妹去c心吧,盈儿心里再受不了这些委屈了……”
颗颗硕大的水珠子掉在妇人bainen的手背上,看得上官鹤心生不忍。
虽说一直再未立正夫人,可是这些年,姬盈的地位俨然等同于当初云轩的母亲,这些年也多亏她c心府里一干子事。
当下抚了抚姬盈手背,向上官云帆怒喝道:“混账东西,这里容不得你胡说!老夫虽说这小半年犯了气喘不常理事,但眼不huaxin不昏,心里头什么都明白!枉了夫人平日里为你说的那些好话,帆儿你不知感激便罢,却还倒打一耙!”
上官鹤长长叹了一口气,又道:“……唉,也怪老夫,早没将你接进府,让你在那下等街坊呆了六七年,这才生出这般泼皮作相!罢了罢了,你且解释解释,今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帆朝安若兮意味不明地剜了一眼,吊着嘴角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解释。不过是和一群酒友打赌输了银子,这才被扒了衣裳。这不,回来管父亲大人要账来了……”
“混账!!你个败家子!上官家的门风都被你败光了,你还有脸回来!”上官鹤不听便罢,一听顿时又火冒三丈。老三在外头亏空了一屁股外债,屡次三番不知收敛,反倒愈演愈烈。
一气之下抓起面前的茶盏朝云帆清瘦的身子砸了过来:“逆子、你这个逆子!滚……咳咳咳……赶快叫他滚!别……别让老夫再看到他!!”
上官云帆原来堆满戏谑的脸顿时y沉下来,狭长的狐狸眸子朝安若兮恶毒地剜了一眼,咧了咧嘴角自嘲道:“也罢,滚就滚……从小到大,哪次回来父亲不是叫我当场滚既然如此不待见我,以后云帆再不露脸便是,省得自讨没趣。”甩了甩破旧的肮脏长裳,便头也不回地朝外头迈去。
一阵恶风拂过身旁,安若兮心中一慌,仓皇低下头。上官云帆方才擦肩而过时分明说了一句,他决不善罢甘休。
第16章夜戏小娘子
瞅着怒气冲冲离去的上官云帆,那颀长的背影一摇一晃langdang不堪。
上官云辕无奈地叹了口气,温声劝道:“父亲大人歇歇气,三弟一向如此,父亲即便气坏了身体又能如何兴许再过三两年,等三弟再年长懂事些估计便好了。”
“说的就是,还是咱辕儿懂得体贴老爷。”姬夫人不知何时已止了哭泣,轻抚上官鹤x口顺着气,柔声安慰道:“大夫千叮咛万叮咛,老爷这病是万万受不得气的,偏偏帆儿如此不争气,回回来都得把老爷气得不行。今后不见就不见吧,由他去算了。”
上官鹤缓了老半天,灰白的脸上似有悔意:“也怪老夫啊……当年将他扔在外头那许多年,若不然也不会如此……唉,他心里头定也是恨我的吧也罢,我也老了,都由他去吧6这个家,怕是早晚败在他手里喽。”上官鹤朝姬盈的手背拍了拍:“只是辛苦了你们母子啊……”
姬夫人眼中立时又湿润了,忙掏出帕子拭了拭:“老爷您真是,左右都是您的妻子儿子,不向着您还能向着谁”说着,不着痕迹地朝下首安若兮瞟了一眼。
上官鹤这才看到一直垂着脑袋不说话的轩儿媳妇。因着上官云帆突然来的这一出,险些儿忘了正事,当下又厉了声道:“儿媳为何站着不说话”
安若兮忐忑了这许久,见终于轮到自己,心下反倒放下一块石头。因见老头儿言语严厉,便不自然地朝上官云辕投去一瞥。
上官云辕闭口不言,用眼神示意安若兮跪下。
安若兮虽然老大不愿意,但一想要竹板子打到屁股上那锥心的刺痛,什么傲气也没了,“扑通”一声弯膝朝地上跪去:“儿媳知道错了,求父亲大人宽容……”
“呵呵,老爷您看,咱这儿媳倒是比帆儿懂事不少,既然知道主动认错,又是初犯,不如就从轻了责罚吧……”姬夫人深邃眼眸弯起一道和蔼笑容,掂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安若兮可没领情,这女人表面在帮自己,实则却把自己与上官云帆那败家子相比,摆明了在挑刺。
果然,上官鹤冷了脸,咳了咳嗓子道:“正经妇道人家岂能效仿那败家逆子好的不学净学些乱七八糟上不了台面的!既是知错,可知错在哪里”
“儿媳知错,儿媳错在不该因为丈夫不给饭吃便私自溜出府上酒馆,不该看到流氓欺负良家妇女便挺身相助,不该因为娘亲身体不适便出门替她卖豆腐丢了上官家脸面……”安若兮双眼含泪,一副悔不当初的可怜模样。
看得上官云辕忍不住勾起嘴角。
上官鹤灰白的老脸顿时又腾起一道绛红,呼哧呼哧喘开了气。
一旁的姬夫人慌忙站起身,嗔怪道:“老爷您看您,好容易才缓过来,怎的又动气了轩儿媳妇自小长在那市井小民堆里,脾气活脱些也是难免。我看今次初犯便罢了,左右老爷也乏了,不如便让她去祠堂跪着,抄抄家法算了,老爷看这样如何”
“去吧去吧……”上官鹤被那老三气得虚脱,此刻真是没了力气去料理这些,无奈地摆了摆手,沙着嗓子缓缓道:“左右这个家,越来越没了样子喽……”
话音刚落,便有丫鬟上来领安若兮下去。安若兮不由朝上官云辕看了看,见对方朝自己微微点了点头,这才随同丫鬟去领罚。
“父亲大人身体不适,便好生歇息着,辕儿现行告退了。”上官云辕恭敬地作了个揖,也要掉转过身。
“辕儿且慢,为父有些话要同你商议商议。”上官鹤朝姬盈使了个眼色。姬盈不明就里地朝二人看了看,十分不放心地出了屋。
上官云辕便在左侧下首坐了下来:“父亲有什么事尽可吩咐,孩儿一定尽力办到。”
“也不是什么要紧之事,不过是有些心里话想和你叨叨罢了。”上官鹤沉沉地叹了口气,两道眉毛深深凝起:“早便想和你说,一直也腾不开时间。我这气喘病忽好忽坏,许多事也不能顾全,这阵子全仗着你在支撑。辕儿的能力为父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只可惜还是太过年轻,许多人事场上的深浅看得不清,为父是担心你怕万一走错了一步,今后再想脱身便难周全了……”
上官云辕听得云里雾里,只好谦恭答道:“父亲所言极是。孩儿这才经手不到两年,哪及得上父亲的一半作为今后还有许多事情得向父亲请教提点才是。”
上官鹤没有得到自己所要的答案,眉头拧得越发深沉,索x挑明了道:“为父倒也不是这意思……我听说北边金矿上近日似乎很是有些活头,更有传言说二爷也掺了一脚……却不知辕儿对这事是怎么看的”
上官鹤狭长眼眸不着痕迹地向上官云辕扫了一眼。
上官云辕心下没来由“突”地跳了两下,下一秒便腾出一抹浅笑:“倒是听说最近有人暗箱c作,发了不少横财,只不知是哪些个贼人竟有此胆量,公然在皇上眼皮底下使小动作。至于二爷,孩儿也只是偶尔往来,交情不深不浅,知道得倒也不甚详细……”说着,端起茶盏淡淡抿了一口。
上官鹤眼角一直定定锁着云辕,此刻见对方面不改色泰然自若,这才稍微宽了些心:“那便好……人要懂得知足啊。咱们上官家如今在圣上跟前的恩宠,早已远远不及轩儿他姨妈在世的时候。所谓树大招风,如今朝廷面上无波,实则旦夕风云变换,今后行事更要应该低调些才是,不该贪的财、不该相与的人、不该参合的事能避就尽量避开些……”
上官云辕自然知道父亲指的是什么。当今皇上近年沉迷丹药,东g太子又文弱隐晦,二皇子俨然有夺嫡之趋,这些是明里人都知道的。
当下只顾谦恭浅笑着,不住点着头:“是、是,孩儿谨记父亲教诲。平日里孩儿一向谨慎细微,不敢有丝毫娇纵。只是偶尔场面上的应酬却是不得不铺张些,若不然得罪了那些为官者,反倒不好。”
“你说的为父自然明白,若不然这些年我也不会四处使银子去打点,为的不过是保咱们上官一族人的平安……皇上虽然如今日益迷恋不老之术,但对各方的事情却仍是体察入微。私采金矿这灭族的事你既没做便罢,且先下去吧,为父被这一干不孝的闹了一上午,也累得不行了。”
上官鹤无力地摆了摆手,靠着椅背闭上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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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祠堂里,香烟袅袅,左右两g柱子上亮着两盏昏黄的灯。冰凉地板上,一名粉衣女子蜷成一团酣睡着,细碎的长发凌乱覆盖在沉静面容上,若不细看倒像只慵懒的猫。
四周静得不行,只闻见灯火“孜孜”打着火星子的细微声响。一道颀长身影在廊上张望片刻,便悄悄推开一道门缝,闪身跨了进来。
“嘿嘿,小狐狸j,罚你抄书你倒睡得安稳了”上官云帆这一日窝在屋里补眠,倒没出去继续鬼混,好容易候着这夜深无人之时,哪容得机会再错过。
跺着方步绕着女子转了两圈,将那凌乱的纸笔一脚踢开在几步外,这才哈下腰,修长手指直接向女子x前隆起的部位穿了进去。
沉睡着的女子,明晃晃的雪白随着呼吸上下轻微起伏,看得上官云帆越发生起恨意。
昨日若不是她那泼皮后娘,此刻这女人或许早被制得服服帖帖跟着自己一道走了;今日若不是为了保她而胡乱扯了借口,老头子也不会那般雷霆大怒。
左右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克星!不过既是克星,那又何必对她客气
当下大掌便毫不怜惜地握住两团温热的柔软,用了狠力去rounie,仿佛要将自己x腔里的恨意都发泄在五指的力道之下。
“唔……”安若兮忍不住痛呼出声,睁开朦胧双眼:“啊你是谁你在做什么!”
“哼,竟问我是谁昨日还在床上光着身子和我亲亲热热,这才不过一日便忘掉三爷我了么”上官云帆狭长的狐狸眸子闪过一道j光,一只大手捏住女子绵软,另一手毫不客气地揪住女子长发,将那张迷蒙的脸揪起拖至自己鼻间。
该死的妖j,既是如此风骚,又何必生出这么一张干净的脸
安若兮这才看清是鬼难缠的上官云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这、这可是你上官府,左右都是人,你、你想做什么”
该死的,这厮难道想在这里和自己交/欢!你个不要命的混蛋阿三!
“哼,我想做什么你认为我想做什么”上官云帆目光灼灼逼向若兮眉眼间,下一瞬却又恶作剧地放缓了口气,妖孽般柔声道:
“呵呵,吓着你了么我可怜的宝贝儿,眼窝子都黑了一圈……把我埋得很辛苦吧可有被那泼妇伤着筋骨真是难为了你,竟然拖了只死猪在我旁边赔葬。是怕我在地底下挨饿么……那还真是枉费了你们母女一番体贴。三爷我可从不贪小便宜,那只死肥猪下午我便吩咐给那肥婆娘挂回去了……你说,是不是该感谢我的一番良苦用心,恩”
上官云帆狠狠捏住女子尖俏下颌,带着淡香的口气挑/逗般呵在安若兮唇边。安若兮仓皇闭了眼,模糊间似乎看到白翠花扯着门上的老母猪叉腰破口大骂的狼狈模样……
上官云帆又仿佛有些解气了,狐狸眸子向下一瞟,修长手指弹了弹女子雪白柔软上的两颗鲜红樱桃:“啧啧,看看你这小骚/货,我这不过才rounie了两把,你便已挺得这样高……你说,先前我怎么从未发现你竟是这样水x的妖j……”
虽冷冷讽刺着,却按捺不住想要肆咬下去的原始yuwang,上官云帆口中发着狠话,两片薄唇却向那亭亭玉立的樱桃上咬去。
安若兮因着头发被揪住动弹不得,感受着男子逐渐压下来的沉重身体,便努力腾出手去推搡着:“上官云帆,你不想活了!你……快给我放手!”
上官云帆这厮身材高瘦,实则j悍得不行,安若兮从昨日起便下定决心再不和他惹出什么纠葛,当下拼了命挣扎着。
安若兮却不知道上官云帆的x格,你越不肯,他却非要;你主动送上门,他倒不稀罕了。
果然,上官云帆因着女子的挣扎越发觉得不过瘾,灼热的肆咬在那鲜红樱桃上得不到满足,便又迅速滑入安若兮清润的贝齿中:“哼,你让我放手,我偏不让。”
今日若不是为护她,老头子也不会暴怒之下赶自己出门。既是要被赶出去,凭什么将她留下来给别人品尝这么想着,心里越发恨起来,一只手便腾出去解女子腰间细带。
“二少nn,二公子命奴婢来接……啊——!……”原本半闭的门外忽然穿来丫鬟欣怡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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