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眼神一变，抓住苏晗手腕：“你认识他？”/p

苏晗面不改色：“在日本旅游的时候偶然见过他一次，那时候他看起来气色不错，不像是有大问题的人。”/p

“小刘，收队了，小伙子，跟我回局里吧，有点事想问问你。”中年警察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苏晗。/p

苏晗干笑道：“那个，警察叔叔，这马上都天亮了，我这还没睡觉呢，再说我也只是进了个屋，没破坏什么东西就给你们打电话了，跟死者也就一面之缘，完全不熟悉啊。”/p

中年警察笑着哼了一声：“你小子，还没看出哪里有问题么？”/p

苏晗心头一紧，左手背在身后悄悄捏了一张那延天女印，只要对方有动手的意思马上就逃到拐角来一手金蝉脱壳。/p

中年警察目光如炬：“你不觉得，你表现得太过淡定了么？”/p

苏晗暗暗松了一口气，笑道：“您说这个啊？我大伯当年也做过刑警，小时候我经常听他讲这些东西，有时候比这更惨烈的现场我都看过……照片呢！”/p

中年警察把小本本揣进兜里，扶了扶帽檐：“行了别编了，你爹连个兄弟都没有，你哪来的大伯？跟我回局里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p

苏晗一愣，思索利弊之后，最后还是悄悄收了那延天女印，点了点头：“好吧，希望您能让我补个觉。”/p

一旁的小刘看得一脸懵逼：“队长，你认识他？”/p

中年警察斜了他一眼：“策略懂不懂？”/p

小刘一脸恍然，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啊！”/p

苏晗看着这个老警察，他知道刚才他说的那些话不是在诓自己，他是非常笃定的在对自己说，要么他真的认识自己老爸，要么就是这警察心理素质太好了，说谎把自己都骗了。/p

临江市公安局古城区分局，天还没亮，警局里灯火通明，卫士们开始忙碌。/p

三楼，分局长纪昀的办公室内，烟雾缭绕，呛得苏晗直咳嗽。/p

“喂，警察叔叔，你们做刑警的都这么爱抽烟吗？”他一共遇上两个刑警，想不到都是大烟鬼，这纪昀比起江枫有过之而无不及。/p

纪昀推开窗，一缕晨光在烟雾中留下了暖黄色的光路。/p

纪昀在烟雾的另一头看着苏晗，道：“这就是现在的我们。”/p

苏晗不明所以，看着这束光照到他办公桌的桌角，看到烟如水雾般游动，想了想，沉吟道：“丁达尔效应？布朗运动？”/p

纪昀：“……”/p

“我是说……”纪昀满头黑线，“我们现在就是这道光旁边的烟雾，看不清道路，但是真相就那么显而易见。”/p

苏晗干笑一声：“啊，好比喻好比喻！”/p

纪昀气笑了：“行了，少跟我嬉皮笑脸的，你小子犯下的案子不轻，真没想到这都被你躲过去了。”/p

苏晗一愣：“躲过去了……是什么意思？”/p

纪昀笑哼一声：“你还不知道？许家已经从海北市除名了，集体搬迁到广东去了，这都大半年过去了，舆论早就不关心这件事了，”他又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意味深长地道，“网络这个东西，能救人，也能杀人。”/p

苏晗沉吟道：“难道是许荣泽做的坏事太多，网友也不帮他么？”/p

纪昀摇摇头：“其实这个案子，帮你脱罪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难就难在案发当时只有你接近过许荣泽的房间，这点就足以让你一条腿迈进监狱了。说不难嘛，哼，你们这些人的手段当真厉害，不留任何线索，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证明人是你杀的。”/p

苏晗顾左右而言他：“啊？我可没杀人。”/p

纪昀翻了个白眼：“行了，我没带什么录音笔切听器，也不是套你话，”他低声道，“于公，我应该把你缉拿归案，但是于私，你爹和我关系不错，我也不希望他儿子出事，更何况死的又不是什么良民。再说了，这都查了半年了，还是没有证据，仅凭一段监控录像，不足以把你定罪，放心吧。”/p

苏晗松了一口气：“那，我可以回海北了吗？”/p

纪昀把烟头扔在脚下踩灭，道：“现在，还不能。许家刚搬走不久，这件事在网上也引起了一些关注，虽说这也没什么，但是为了保险，还是过几个月吧，等我们这边撤销通缉，你就能恢复自由身了，人啊，总是健忘的生物，呵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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