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一道人影自山下，宛如鬼魅般悠然而上，片刻之间便到了舍利塔下，借着月光看去，这人正是恒真。/p

恒真单手成礼，道：“两位真人，法师让贫僧传话，这五台山中确有一条百年修为的蛇妖，但是请两位真人不要伤其性命。”/p

苏晗皱眉道：“这蛇妖能不能化形？”/p

恒真迟疑道：“这……贫僧不知，但是按理来说，应该差不多了。”/p

苏晗道：“如果不能化形，应该不算杀人？”/p

恒真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众生都是平等的。”/p

苏晗皱眉：“可是……”/p

宋云天干咳一声：“那个，麻烦大师回去转告，就说宋云天明白怎么做了，请他放心。”/p

恒真又行了一礼，施施然远去。/p

苏晗道：“怎么办？真不杀了？这东西本来就罕见，难不成真要去高……高，搞别的地方？”/p

宋云天笑道：“妙义法师不让我们伤他性命，又没不让我们取药。”/p

苏晗问道：“难道不是取它的内丹吗？妖一旦没了内丹，就被夺去了修为，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啊。”/p

宋云天道：“非也，妖丹虽然是好东西，但也不是妖怪绝对的死穴，妖丹离体，妖怪只会幻化出原型，而不会立刻失去修为暴毙，楚寒给你的药房，并非要融合妖丹，而是因为梓墨本来就是妖，因此需要同等修为的妖怪的气息来做辅料，而猫妖本身太稀少，不适合寻找，所以选择最常见的蛇妖。”/p

“其实除去这条白花蛇，其他的材料炼出丹药也足以让梓墨恢复灵智，拥有人身，但是她的修为恐怕就保不住了，而且很难恢复，她就像一个从没接触过修行的普通人一样，那样的话，你还愿意吗？”宋云天定定地看着苏晗。/p

苏晗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修行人没了修为，生不如死，别说梓墨这种很难修行的妖怪，就是我，现在没了修为，恐怕也会疯了吧。”/p

宋云天点点头：“走吧，我们去会会药材。”/p

苏晗道：“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做呢，到底杀不杀啊？”/p

宋云天笑道：“若是强杀，妙义法师其实也阻止不了，但是五台山这种地方，毕竟是佛家圣地，还是别见血腥为好，所以我们先跟他谈判一下，看看他愿不愿意把内丹借我们用用。”/p

苏晗翻了白眼：“除非它脑子有坑。”/p

宋云天促狭地笑道：“蛇脑子又不大，说不定会答应呢。”/p

宋云天腾空而起，苏晗紧随而上，这五台山举目无边，丛林茂密，别说抓蛇，就是一头大象塞进去都不见踪影。/p

苏晗不知道宋云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己又懒得问，也只得跟在他屁股后面慢慢飞着。/p

约莫十五分钟之后，宋云天在一处山阴之处落了下来，这里处在半山腰，四周静悄悄的，月光也被茂密的树冠遮挡。/p

苏晗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p

宋云天知道他疑惑，便笑道：“你仔细听听。”/p

苏晗凝神，道：“两百米之内有一条河？”/p

宋云天点头：“不错，金钱白花蛇习惯夜间活动，常在水边的草丛里觅食，它不敢距离四峰太近，因此大概率会选择在此栖息。”/p

苏晗皱眉道：“可是如果它真的修炼成妖，不是会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性吗？”/p

宋云天摇头：“任何妖怪都不可能完全和人类一样，难道你没见过梓墨异于常人的地方么？”/p

苏晗想起橘夕子说过楚梓墨的一些事，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不放心：“那，这条蛇要是不能化形，也得有几十米长了吧？哪有这么大的蛇会躲草丛的？”/p

宋云天一边拨开面前的树枝，一边低声道：“别说话了，它的感知能力比你我不差，满满靠近。”/p

两人寻着水声缓步而行，约莫五分钟后，终于见到一条波光粼粼的小河，发出悦耳的声响。/p

宋云天按着苏晗的肩膀，两人猫着腰，躲在草丛之后，宋云天伸出手指向上游方向，低声道：“仔细看。”/p

苏晗逆着月光看去，眯起眼睛，顿时吓了一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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