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揣测到了一些苗头，但没想到将军大人竟然会反将自己一军，把这个问题抛回来考究自己。/p

程处弼鼓励地点了点头：“你但说无妨！”/p

“长孙师的父亲长孙顺德，尽管已经逝世，但作为当事人必将难辞其咎，声誉尽毁。”/p

刘仁轨沉重地呼了几口气，捋了捋思路，缓缓说来。/p

“还有曾任吏部尚书兼左武候卫大将军现在依然是中枢辅相的长孙无忌，还有、还有......末将不敢妄言！”/p

但说到后边声音还是越来越小，甚至因为紧张而打结，最后干脆直接拱手欠身，告罪断言。/p

还有牵连的哪一位身份地位太为高贵，不是他区区一介身份低微的郎将可以妄加非议的。/p

“你不敢说，我来说，还有总领六宫的长孙皇后，对吗？”/p

程处弼对着刘仁轨，在刘仁轨紧张的抬头探视下，清晰的吐字道。/p

李二陛下对长孙皇后的爱深情切，就是在满是権谋术数、血腥杀戮的冰凉史册上都能让人感受到那浓浓若热茶般的温暖。/p

当然，在现实中就更能体会到那股火热的深情，他亲眼所见在长孙皇后因为知道李承乾男男而发病晕厥后李二陛下那疯狂的失态表情。/p

那不是一个皇帝对皇后发病在臣子面前应该有的感情，那是一个丈夫对结发妻子的夫妻情深。/p

且不说，李承乾、李泰、李治、李丽质等人因为子凭母贵，而获得的李二陛下的厚爱，就说长孙安业与李孝常等人的谋反。/p

其他人都死了，就他长孙安业在长孙皇后的求情下独活，得以免死，流配到巂州。/p

长孙皇后的枕边风，可以让一个犯下十恶不赦之罪的人存活，更别说一个区区从三品之位了。/p

甚至都不需要长孙皇后开口，妻控的李二陛下在长孙无忌一请示之后，主动办得妥妥的。/p

刘仁轨缄口不言，但徐徐抬起的头颅，还有那松懈下来的呼吸，暴露出他内心的答案。/p

“世人皆知，攀龍附凤为最佳的晋身方式。”/p

程处弼目睹刘仁轨的神色，心思了然，保持着笑容，继续说道。/p

“他长孙顺德之侄自小与陛下相知，一同举兵，是为从龍之臣；他长孙顺德之侄女与陛下伉俪情深，珠联璧合，是为成凤之君。”/p

“你说，他长孙家攀龍附凤均成，他长孙顺德能不登此高位？”/p

“将军大人说得极是，末将也知其事，那长孙顺德本就是有前科之人，早在任职左骁卫大将军还有泽州刺史之时，就曾因为作奸犯科而两次免职。”/p

程处弼敞明言辞不带规避，刘仁轨也不再藏着掖着，敞开心扉，气愤地说道。/p

“末将妄言若不是因为长孙皇后受到陛下之宠爱，他长孙顺德如此品行何德何能，能让陛下启用第三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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