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沈严川！/p

那颗躁动的心，混沌的脑袋忽然就平静清明了下来。/p

“沈严川！”/p

她忘了沈严川！/p

忘了这个世界还有沈严川了。/p

沈严川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脸色这么差？你自己是大夫，难道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吗？荀自的身体已经那样儿了，他就算不听你的，执意炼丹，也是他咎由自取，你又何必急成这样！”/p

见她还是不语，沈严川转身道，“我去找闻大夫，让他给你看看。”/p

张芃芃忙扯住他的袖子，“我没事，没事！我就是……”/p

“嗯？”/p

张芃芃看着沈严川满脸的担忧，“沈严川，你调查了荀自，知道他为什么执意炼丹吗？”/p

“这倒是没有查到，荀自虽然不管事了，但是城主府依然如铁通一样，想要真的查清楚，也很难！你想查？”他问。/p

张芃芃想到自己心里的那个猜测，“荀自是从他妻子死了之后，才开始炼丹的。一般情况下，如果两情相悦情侣，其中一个人死了的话，另外一个人大部分都是追随逝者而去。很少有……想要长生的吧！”/p

沈严川皱眉，拖了一把椅子坐在张芃芃对面，双手环胸，点头道：“的确刻意。但是，芃芃，这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何这么关注……荀自！”、/p

他奇怪的不是荀自为何炼丹，而是张芃芃为何……会关心此事。/p

“……”张芃芃怔住，又是好笑又是好气。/p

沈严川总是这么一针见血。/p

“有事儿要瞒我？”沈严川看出她眼中的犹豫，风轻云淡的道。/p

张芃芃摇头，“我没想瞒你，就是……就是觉得这件事太过荒唐了，或许说出来，你也不会信的。”/p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是信，还是不信。”/p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其实我大概可以猜到荀自为什么会选择炼长生丹。他以为……苏染是活在千年之后的人。”/p

沈严川眸子一怔，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张芃芃。/p

张芃芃没看沈严川的脸色，只垂眸把自己心中的猜想全都说了出来，“荀自的妻子苏染来自很久之后，她和……风盼可能是一起过来的。苏染或许没死，而是……回到了千年之后。而荀自找不到穿越时空的办法，只能选择让自己长生，等待千年之后，再见到苏染。”/p

她说完，才抬眸看向沈严川。/p

沈严川面色如常，长睫垂下，遮住了眸中的情绪，只薄唇微启，声音有些薄凉，“那么……芃芃，你又是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大胆的……猜测呢？”/p

张芃芃浑身一颤，似是被沈严川的问话给惊住了一样。/p

沈严川伸出手抓着她有些发颤的手指，“普通人若是得知此事，只怕会想，这苏染莫不是个妖精，莫不是个邪物，可……芃芃，你是如何想到这苏染是能穿梭时空的人呢？”/p

他紧紧的捏着张芃芃有些发凉的手指，态度有些强硬的逼问道，“张芃芃回答我！”/p

“……”/p

沈严川见她不语，并不恼怒，而是松开了她手，站起身，双手负背，声音低沉道：“你不说，那我就来猜一猜。”/p

“沈严川！”张芃芃抬头看着沈严川。/p

沈严川含笑看着她，眸子有些凉，“你脑袋里第一想到的是苏染是穿越了时空，肯定是因为看到了某些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所以你确定了苏染是穿越了千年的时间来到这儿的。”/p

“而你，张芃芃能看懂那些东西，并且准备的知道是千年之后才有的。也就是证明！”/p

“我的芃芃，你和苏染一样，来自千年之后！”/p

张芃芃眸子睁大，咽了咽口水，说不出话来。/p

沈严川笑的更加魅惑，眼中暗色却更加深沉了些许，“你如此魂不守舍，不过就是知道了苏染能够回到原本的世界，而你在想……你是不是可以回去？”/p

“芃芃，你说我说的对吗？”/p

张芃芃抿着唇，不语。/p

沈严川走过来，双手撑着她的肩膀，弯下腰，与她直视，“你想回去？”/p

“……”/p

“你的的眼睛出卖了你的想法。芃芃，你放心，你若能回去，我必定会像荀自那样奢求什么长生不老，以待千年之后。我会……等你。我相信，你会回来的？”/p

“因为，你怎么可能舍得下我！是不是，芃芃！”/p

张芃芃心下一颤，伸手抱着沈严川的腰身，有些更咽的道，“我……我是想回去！可是我也舍不得你，沈严川！”/p

沈严川摸着她乌黑的发顶，轻声道：“我知道。谁……都会这么选择的。一个世界，和一个爱人，难选，是正常的。我明白！”/p

他的话安抚了张芃芃不安的心。/p

深夜。/p

沈严川单手撑着头，看着身侧熟睡的张芃芃，眸子暗沉如墨，白日里不敢泄露的情绪，此时全都喷涌了出来。/p

她，居然想要离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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