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沧州去,我要亲眼看到他被救出来。”她抬起眼眸,坚定道。
“不行!太危险!”他拒绝,“难道你不相信我?”
“求你答应……”她泪光盈盈地望着他,他心中一软,立刻转过头去,叹息道:“好吧,不过要由我们的人护送过去。”
她无语点头,嘴唇已被咬出了血,“把他救出来以后,请你找个地方妥善安置……他身体不太好…”
陆洵打断,笑着摇头,“你怎么这么多要求,我是该答应你,还是索性拒绝你?省得我答应了你,你还是觉得自己吃亏了。”
沐紫冷冷道:“我的要求已经说完了,并没有指望你能慷慨应诺,只求你能善待于他。你还要什么,要不要我现在就宽衣解带?”
陆洵的声音没有丝毫怒意,淡淡说:“来日方长,不着急。”
“既然无事,我先下去了,明日一早我就会沧州。”沐紫迅疾转身,一刻都不逗留地飘出了陆洵的视线。
陆洵静静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清风阵阵,冷月凄清,他明明得到了她亲口的承诺,却一丝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迟缓地转过身去,目光扫过院子一角的阴影中石雕般站立着的人儿,心头剧烈一跳。
静儿浑身缟素,脸上的泪痕早被风吹干,目光中有骇人的平静。
“娴雅…”他不由上前,惴惴地叫着她的名字。
静儿对着他缓缓地笑了,笑容干净如一朵白色的花,她幽幽道:“云宸,方才的话你都是骗她的,是吗?”
陆洵身子一震,说不出话来。
“你根本就不会去救我大哥,你只是让她这么以为罢了。”她的声音比水还要冷,“我太了解你了,你想要的东西,不计一切代价都要得到的。阻碍你的东西,你又怎么会容忍它的存在?”
她的笑静静地淌了一脸,“我总算是明白了,无论我怎样求你,你都不会放过我大哥。因为只要我大哥还活着,你就永远都得不到她的心。”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厌倦地转过身去,默然无声地往外走。
“娴雅!”陆洵快步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你听我解释…。”
静儿摇摇头,笑得苍白,“何必再苦苦地找理由了,我都替你觉得累。”她用力挣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她走得很快,夜风风干了泪水,陆洵一直跟着她后面,“娴雅,你等一下,你听我说…”
静儿愤然回头,“你的话我已经听够了……。”她望着他,忽然抬头看见他身后五米外的屋檐上有人影一闪而过,那人影似乎向着他的后背举起了什么。
“小心!”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猛然推开了他。
枪声响起,她仰头向着漆黑的天空,房屋、树影和天空都开始高速旋转起来,身子忽然变得很软很软,向后倒入了一个坚韧宽厚的胸膛。
她听见他焦急地唤着自己的名字,艰难地低下头去查看,原来自己的胸口处开出了一朵鲜艳的大花来。
她看着那花一分分蔓延开来,在白色的旗袍上绽放着刺目的妖艳……
一百三十九。别珩
日头隐在云层之中;浓雾笼罩着整个城市,远处的群山在雾色中仅见淡如水墨画一般的轮廓;
天空阴沉沉的;让人觉得无端的压抑。
城郊的茶馆里坐着三三两两的客人。
二楼的雅间;素衣女子凭窗而坐,怔怔地望着不远处的一幢灰黑色的砖石建筑。
浓雾一分分地漫上来;那黑色的屋顶若隐若现,女子仰头将手中的茶饮尽。
浓茶的苦涩停留在喉咙口,缓缓地自心中蔓延开来;苦不堪言。
穿着便服的吴副官从楼梯下走上来;走近女子;向左右看看,低声道:“沐小姐,少帅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的人都埋伏在附近了,只等明日清晨我军攻城,我们就乘乱进去救人。”
沐紫仍然看着窗外;蹙眉点了点头,转过头来;恳切道:“一切都拜托你们了。”
吴副官郑重道:“在下定会尽全力完成少帅的命令。”
他看了她一眼;顿了顿,犹豫道:“您在这里已经坐了三天了…。。少帅再三关照在下一定要保护您的周全…我看…您还是去客栈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沐紫的手指转过杯沿,淡淡地说,“我没有事情。”
见吴副官不肯走,她抬了抬眼眸,面无表情道:“告诉你们少帅,只要能把慕容珩平安救出来,我自会履行诺言,其余的事情,便无需他费心了。”
吴副官不再说什么,默默地退了下来。
窗外的雾气迷蒙,空气中充满了潮湿的水汽;这样的天气不知他腿上的寒疾可会发作,他身子平素就单薄,怎能忍受狱中的折磨摧残,想到此间,心中刺痛难忍。
她没有如约将烟水寒图带回,不知道廖绩风是否会因此迁怒为难于他。明日便是执行枪决的日子,只要想到着两个字,她的脑子就要立刻炸开似的,心脏仿佛被人用刀一点点地剥离下来,鲜血淋漓。
历来行刑的时间都为阳气最盛的午时,吴副官派人打听后确定,明日也不例外。
而明日的清晨,奉军的前锋即将吹响进攻沧州的号角,尽管陆洵言之凿凿地说计划万无一失,但在她亲眼看到慕容珩被救出监牢之前,每一分钟,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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