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服的下面有一张泛黄的纸,那是归林客栈的房契。
“大少爷走之前,我去牢里看过他一次。”顺子的声音不无苦涩,“他留下了遗言,让我转告你,希望你能幸福地生活下去,那样,他就安心了。”
沐紫的身体一颤,突然捂着嘴大咳了起来,咳得面红耳赤,她转过脸去,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
顺子吓得有些无措,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转过脸来,红着眼眶歉然地笑道:“对不起,呛了一下。”
目光掠过白色的丝帕,上面一点猩红,不动声色地将帕子捏进手心。
她阖上盒盖,微笑道:“谢谢你带给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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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去了慕容珩的坟上去,长久地站在青山环抱的坟冢前,从上午直到傍晚。
她的整日未归让陆洵有所察觉,当他知道她去了哪里后很不高兴,立刻下令对她禁足,不许她私自出府。
她没有和他争吵,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沉默,静静地听完就转身离开;留给他一个冰冷的背影。
陆洵摔碎了书房里一盆最珍爱的兰花。
当天晚上少帅府大摆宴席宴请沧州商界人士,陆洵要她一同出席,她推脱不过只得应允。
刚刚走进人声熙攘的前厅,却一眼看见兰彦站在人群里,她心里一阵刺痛,不顾陆洵的脸色掉头就出去了。
她撇开丫鬟,一个人走在月色清冷的花园,远处灯火喧嚣,她心头的那盏灯早已熄灭。
小路的尽头有个黑影静静地站立在那里,似乎再等待她。她看清楚他的面容后,掉头就走。
兰彦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沐紫…。。”他低低地叫她。
她象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躲开,一言不发往前走。
“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忘记。”兰彦的声音从后面追上了,“沐紫,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他站在原地大声地说。
她停下脚步,木然地回过头,眼神空洞,她指着自己胸口,笑容古怪,“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都死了?为什么害人的人都还好好活着?”她仰头大笑,笑得心脏都疼了。
兰彦欲言又止地望着她。
她飞快地逃离,不愿与他在一个空间多呆一秒,那会让她想起慕容禛临死也闭不上的双眼…。。
刚刚走出花园却看到了陆洵,陆洵微醺地搂着两个歌女,脚步虚浮地向她迎面走来。
她欠身行了个礼,面无表情地让开一条路,就好像避让一架马车一样平常无奇,转身便走入了竹林的阴影中。
两个舞女见陆洵怔然地站着不动,娇软着嗓子撒娇道:“少帅,快走吧…春霄苦短莫辜负嘛…”又伸着脖子望黑处看看,“那个女子是什么人啊…竟然这样无礼!”
“滚!”陆洵突然大吼了一声,“都给我滚!”
两人舞女一哆嗦,白着脸飞快地跑走了。
自从被陆洵禁足以后,她便足不出户地呆在自己的小院子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思念如野草般疯长,游走于五脏六腑,渗进了身体的每一根血脉,眼前总是出现那张魂牵梦萦的面孔,每一天,她都在心中一遍遍温习着与他相处的点滴往事,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深邃如潭的眼眸,他笑起来挑眉的习惯,甚至他走路的样子,他握笔的姿势,他回眸看她的那一瞬间…。。
尘世仿佛将她遗忘,她也毫不客气地将它遗忘,静静地活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时间里,喝他爱喝的茶,读他常读的书,赏他最爱的花…。。
在她的世界里面,只有慕容珩与她两个人,时光静好,天地长久,他的一颦一笑在脑中愈发分明。
陆洵发现她抽大烟是在一个月后,他带着深秋的寒意进入屋里,震惊地望着正在软榻上吞云吐雾的沐紫。
烟枪被他劈手夺过,在地上狠狠地摔成两截,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沐紫眯着眼睛,笑得像一只刚睡醒的猫,不以为意道:“我睡不着觉,抽两口才能睡觉。”
陆洵烧毁了她所有的烟具,她一笑置之,只要陆洵不在府里,她就偷偷地拿出藏着的烟具,一个人躲在偏僻的角落里抽得意乱神迷。
陆洵越来越忙,没有功夫管她,她后来干脆堂而皇之地在卧室里抽了起来。
一次她正在魂梦游离之间,忽然房门被重重地推开,一道白光刺得眼睛发痛。
她被人从床上揪起来,拎到镜子前,“你看看,你自己变成了什么鬼样子!”
竟然是兰彦,他居然跑到她的房间里来。她努力睁了睁眼,看清了镜子里那个脸色青白,眼圈发黑,蓬头垢面的自己。
她转过头去,冷笑道:“你是什么人,也敢来管我的事情?!”她站起来,理了理衣服,“你再不出去,我要叫人,治你个非礼少帅夫人的罪名!”
兰彦静了静,“你这么糟蹋自己,就不怕慕容珩伤心吗?”
沐紫的背影一滞,过了一会,才哑声道:“请你不要提他,我不想弄脏他的名字!”
兰彦似乎吸了口气,声音异常平静,“难道连他的死活你也不管了吗?”
一百四十三。天不绝人愿
少帅府议事厅内;众将领围着长条的会议桌一字排开坐着,陆洵肃容端坐上首;神情严峻。
一名将领朗声道:“少帅;那吴昌龄带领残部一路向西北逃窜;目前在贺兰山附近盘踞下来,沿途都有他们的散兵游勇;根据我军前方探子来报,那一带常有日本军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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