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殿门口,忽然传来一声:“住手,刀下留人。”/p
刀斧手一见来人是鲁肃,知道他目前代替周瑜成了大都督,不敢不住手。/p
鲁肃叫刀斧手把庞统送入大殿。/p
庞统又站在了孙权面前,挺起胸膛,摆出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孙权看见他更加恼火,且看鲁肃说什么。/p
鲁肃站在庞统身边,向孙权一拱手,说:“主公难道不知此人姓庞,名统,字士元,乃是当今名士,人称凤雏,和诸葛卧龙齐名,其才不在于孔明之下,主公若重用他,何愁不得天下?”/p
孙权道:“寡人用人自有标准,德才兼备者,寡人自当用之,此人傲气十足,乃是狂士!德行败坏,不堪重用。”/p
庞统昂起头,对孙权说:“何谓狂?《孙子兵法》云:为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智者称狂,勇者称狂,信者,仁者,严者皆可称狂,狂士有狂士的资格,庞统不狂,天下谁敢称狂?”/p
孙权说:“在刀面前,你就不敢称狂。”/p
庞统哈哈大笑:“刀不能征服人,人能征服刀。刀有何惧?”/p
孙权对鲁肃说:“子敬,你也看到了,此人目无寡人,在寡人面前称狂,你还救他?”/p
庞统说:“庞统并不需要任何人救,上天自会救庞某。”/p
孙权又怒:“刀斧手,推出此人斩首,寡人倒要看看上天到底救不救他?”/p
鲁肃又用手制止刀斧手,说:“主公,你一向重贤用能,若杀庞士元,天下人皆以为你杀贤士,天下贤士谁还敢来投奔你?”/p
孙权说:“那好,此人又丑又狂,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当堂打此人五十大板。”/p
打板子,又叫杖刑,是指用荆条、鞭子、大竹板、木棍拷打犯人身体的一种刑罚,分大杖﹑中杖﹑小杖三类,一般是去衣后杖击,脱掉内衣,用木板,棍棒击打犯人的臀部。/p
孙权的命令一下达,立即就有两人持棍棒冲上来,将庞统按倒在地,掀起了他的内服和亵衣,使他的腰部以下的臀股露出来,挥起棍棒猛击。/p
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猛响,棍棒如暴风骤雨落在庞统的臀股上,打得他臀股肉翻血飞,不一会儿,他被打伤的地方没有一丝好肉,鲜血淋淋,令人惨不忍睹。/p
庞统的面容扭曲,嘴角流出血丝,他感觉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牙齿咬伤了自己的舌头,满嘴是血腥,可是他仍不改其狂,哈哈大笑,又破口大骂:“孙权,你很快就要被曹操、刘备吞灭,你是兔子尾巴,长不了。”/p
孙权就是不服庞统狂妄,听他大骂自己,又提高声音,说:“打,狠狠打,再加五十棍,打他一百军棍!”/p
两名行刑者已打了四十棍了,听说要再加五十,于是更加奋力举起棍棒,轰轰烈烈地打下去,每一下都稳准狠地打在庞统的臀股上,每一下都打得他皮开肉绽。/p
鲁肃实在看不下去了,对孙权说:“主公,你再叫人这样打下去,跟杀他有什么区别?天下贤士见你这样虐待贤士,以后都不会为你效力。”/p
孙权一声冷笑,说:“这种人只是狂士,并非贤士,如果天下贤士都像他这样又丑又狂,丑到极点,狂到极致,寡人宁愿杀掉所有贤士。”/p
鲁肃说:“主公万不可草菅人命。”/p
孙权说:“此人不是人,不打他不足以打掉他的狂气,不杀他,不足以杀掉他的狂气。鲁子敬可听说过,无德害才,才气再高,德行败坏,则使才气无可称道。此人狂妄无德以至如此,何才之有?”/p
庞统已被打得奄奄一息,听了孙权的话,反驳说:“孙权,你不是因为庞某狂而不重用庞某,而是嫌庞某丑,有德之人不嫌人丑,你嫌人丑,正说明你无德,你自己无德,还污辱庞某无德,庞某走出江东,一定灭了江东上上下下所有人。”/p
孙权对鲁肃说:“子敬,你看看此人狂成这样,你还为他说话?还说寡人虐待贤士?”/p
鲁肃无语。/p
孙权再对行刑者说:“此人要灭掉江东所有人,你们给寡人彻底打掉他的狂气,再加五十棍,打完一百五十军棍!”/p
行刑的二人已打完了八十军棍,本来还差二十,现在又加了五十,于是,又高举棍棒,暴击而下,棍棍到肉,棒棒见血。/p
终于,二人打完了一百五十军棍,已累坏了,再也举不起棍子,想打也打不成了。/p
此时,庞统躺在血泊中,再也不能大笑,再也不能大骂,他昏厥过去,牙齿咬破了嘴,嘴里流血,浑身是血。/p
孙权见了,说:“子敬,叫人把他抬下去,请大夫医治,他伤之后,叫他滚出江东。”/p
鲁肃派人把庞统抬入驿馆里,庞统被抬上床,像死尸般躺在床上,出奇地安静,鲁肃又派人去找医馆请郎中。/p
不久,被派出请郎中的人已把郎中请到了庞统的床前。/p
郎中站在庞统的床前,放下医疗箱,打开箱,从中取出纱布和消毒液,擦净他浑身的血液,再给他的伤口消毒。/p
庞统的臀股部位,有一处伤口非常大,红肉向外翻卷。/p
郎中清除了这处伤口内的积血,用针线缝补伤口,他抽针换线的动作娴熟,像绣娘绣花一般。/p
郎中忙碌了两个时辰,为庞统用针线缝补了三处伤口,再开了药方,把药方交给鲁肃,说:“伤者受的都是皮外伤,棍棒没有触及伤者的筋骨,先生派人照此方抓药,伤者服下后,三天就可以下床活动了。”/p
鲁肃收下了药方,付诊金打发了郎中,再把药方交给侍者,叫侍者上药店买药。/p
庞统服完药的第一天醒来,不说话,服药服到第二天,又开始大骂孙权,第三天不用服药了,跳下床,就向外跑。/p
鲁肃一把拉住他,问:“你身上的伤刚刚复原,你往哪里去?”/p
庞统说:“孙权说庞某狂,庞某就狂到底,狂给他看。”/p
鲁肃说:“你不要命了,就因为你狂,主公才狠心叫人打你,你再狂,主公再叫刀斧手杀你,我可就不管了。”/p
庞统说:“我就是找死,不要你管。”/p
鲁肃大怒,说:“我好心救了你,你还不要我管,我看你是找死欠揍,你出去逞狂,让人家打死你揍匾你。”/p
说完,他恨恨地离开了驿馆,他为庞统付出不少诊金,为他支付了多日的生活费,这些,他不屑跟庞统计较了,他走得义无反顾,庞统是死是活,他决不过问。/p
庞统始终没有向鲁肃说一句感谢的话,见他气愤地走了,也不追赶出去,向他道歉,这也许也算是一种狂。/p
在鲁肃出门之后,庞统也走出了驿馆,一边走,一边说:“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逞狂,哪怕有一天会跌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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