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张!”孙瑞原地蹦了两下,四人中他年纪最小,性子最毛躁,这会儿根本静不下来,“这可是我们的出道舞台!直播!真唱!真唱直播!”
孙瑞这么一说,邓骁好不容易压下的紧张感再次冒头,自我安慰道:“没事的,我们练习了这么久,不会出问题的。”
邓骁说着,下意识看向团队的主心骨夏凉思,以及他身边的黎洲,说:“你看队长和黎洲,一点也不紧张。”
夏凉思这年也不过21岁而已,却是团里的大哥哥,也是他们的队长,平日就比他们稳重可靠。
而被称作黎洲的少年,长着立体的眉骨和鼻梁,眼窝略深,因带有四分之一意大利血统,瞳孔带一点绿色,头发也是天然的棕黄色微卷短发,完全是童话里的小王子的模样。舞台妆夸张的眼线和眼影,又让他的脸上添了几分妖冶。
但他话最少,公司给他定的也是高冷冰山人设,这会儿坐在夏凉思边上,从上完妆开始,拿着手机一言不发地埋头打游戏,活脱脱一个网瘾少年。
孙瑞看看和平常一样沉稳的队长,问:“你俩真的不紧张吗?”又看看埋头打游戏的黎洲,“竟然还有心情打游戏。”
黎洲头也不抬,冷冷地回了一个字:“不。”
倒是夏凉思转头看向孙瑞,刚要开口说什么,忽然抽了一口气,缩着脖子捂住了后颈。
“怎么了?”原本低头打游戏的黎洲抬头看了他一眼,脸色和语气依旧冷冰冰的。
邓骁和孙瑞也看向夏凉思——他们需要随便一点什么事情来转移注意力,缓解紧张。
夏凉思丝毫不介意黎洲的“高冷”,扯了扯身上的演出服外套领子,低头把脖子凑到他眼前,语气亲昵地说:“这有什么东西,一直扎我脖子。”
黎洲放下手机,翻开夏凉思的衣领,目光在对方后颈那颗鲜艳的红痣上停留了一瞬,而后找到那个扎脖子的“罪魁祸首”,淡道:“标牌。”
演出服虽然酷炫,却不够舒适,这件外套的标牌质地粗糙,边缘还有些锋利,把夏凉思的脖子刮红了。
黎洲转头对化妆镜前的邓骁伸出手:“剪刀。”
邓骁在化妆盒里找到一把小剪刀递给黎洲。
黎洲仔细替夏凉思剪掉标牌,修干净边角,摸了摸确定不扎手了,才搁下剪刀,拿起手机继续玩游戏。挂机这么一会儿,队友已经开始骂他了。
夏凉思直起身,转了转脖子,又动了动肩膀,看向眼巴巴望着他的孙瑞和邓骁,说:“其实,我也有点紧张。”
因为紧张,所以脖子上那点扎人的感觉格外明显,难以忍受。
“我就说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紧张!”孙瑞像找到盟友一般,挤到夏凉思身边坐下,抓住夏凉思的手,“哥你看,我的手一直在发抖!我就怕待会一上台,浑身肌肉都不听话,根本动不了。”
黎洲冷冷瞥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如果出道舞台都应付不来,不如回家歇着。”
这是他们经纪人赵永年的原话。公司下了血本推他们这个组合,为他们几个几乎零舞台经验的人准备了最具挑战的直播舞台,还说服草莓台冒着直播事故的风险,让他们真唱直播,为的就是赚够噱头,一炮而红。
“话是这么说——”邓骁想抿唇,又怕吃掉嘴唇上的妆,及时止住脸部肌肉的动作,表情显得有些怪异,“但是不管台下练习得多么完美,到了台上还是会紧张,毕竟是第一次。”
黎洲瞥了他一眼,没再反驳,退出游戏把手机收了起来。
夏凉思突然站起身,拉起黎洲,说:“有个动作我总觉得不太对,你帮我看看。”
四人中夏凉思音色最好,唱功最好,但跳舞不是他的长项。而黎洲舞跳得最好,是团里的主舞。
夏凉思把椅子往边上一推,在狭小的休息室里腾出一块地方,喊着拍子就跳起了舞。
经纪人赵永年推门进来的时候,四个少年正仔仔细细地互相检查动作。看到赵永年和他身后的工作人员,邓骁和孙瑞刚有点谱的心顿时又七上八下起来。
工作人员冲他们笑了笑:“前面还有三个节目,该去候场了。”
四个少年对视一眼,夏凉思最先伸出手,掌心朝下:“加油!”
孙瑞和邓骁接连把手搭在夏凉思手背上,三人同时看向黎洲。黎洲冷着脸,把手搭上去,不情不愿地,和他们一起喊了一声中二十足的口号:
“加油加油加油!!!”
四人长呼一口气,排着队走出休息室。
赵永年站在门边,挨个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加油!稳住心态!按平时练习的来,好好表现。”
15分钟后,四个少年搭升降台登上舞台。音乐响起,欢呼声中,聚光灯下,四个少年在舞台中央散发出属于Sun的炙热光芒。
4分钟后,同名歌曲《Sun》伴随着少年们绚烂的endingpose终止,焰火、掌声、欢呼声冲天而起,经久不息。
他们完成了第一次零差错的直播表演,到这一刻才敢放松喘息。
夏凉思喘着粗气,一腔热血沸腾,眼眶微湿,转身抱住了身旁的黎洲。孙瑞和邓骁也围上来,四个少年紧紧拥抱。
那时,舞台上璀璨如星的四个少年,绝对没有想过他们会在半年后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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