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资料上显示,四年前,皇甫昊这第三个儿子在整个家族里面一直是最被看好的继承人。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两年后皇甫辰风自出国留学一回来,跟皇甫昊吵完一架后,父子当场决裂,从此皇甫辰风改名梁胤鸣一个人在社会上游荡,无所事事,没有一点成就。”
“吵架原因。”邬岑希望着大堂门口来来回回走过的各色人物,冷笑几声,梁胤鸣光他的身手要在这条道上一事无成反而更令人怀疑。
“估计是被皇甫昊用钱买断线索完全封锁掉,无论从哪条路线搜索都没有一点消息,就连皇甫集团那些新老员工都绝口不提皇甫辰风一字。”
“继续查。”没有不漏风的墙,皇甫昊能用钱买断线索,他就能用命来突破线索,看那些员工是要钱还是要命
“是。”
一阵冷风吹来,冰冷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让他有点萎靡的j神稍稍振奋了一下,突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阿杰缓缓地摩挲着下巴,笑得像只偷到的黄鼠狼,“希哥,你说要是姓孙的和皇甫辰风中间c上一个女人叫什么”
邬岑希用一脸看白痴的表情森冷地看着嬉皮笑脸的阿杰,有时候他真的很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个训练有素的高手,没有一点杀手该有的样子。
真是无趣,一点玩笑都开不得,一脸兴致盎然的阿杰被邬岑希这台冷水机沷了一身冷水,猛的打了一个寒战,讪讪地笑,“希哥,开个玩笑,别介。”
第十九章黄鼠狼
“皇甫辰风?”邬岑希没有理会他的花言巧语,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在装‘疯’!”
单指一挑,邬岑希示意阿杰凑过身子,在他耳边低声耳语道,“你想个办法混入他们之间……”
一改平日吊儿郎当的神态,目光凌然地垂下眼皮,阿杰面色凝重,姿态十分恭敬地低头倾听着邬岑希的耳语。
“binggo!”阿杰打了个响指。
慢慢地收缩了下视角,面色一改轻松摆摆脑袋恢复以往的神态,不过还是难以掩饰其中的激动,阿杰露出笑容,热切地说,“希哥,太绝了,简直就他妈一箭s死两只大雕,不费吹鸟之力!”
既可以测验出皇甫辰风究竟是不是gay,又可以令那个姓孙的身败名裂。转念一想,不对,希哥没告诉他怎么混进去!
一箭双雕听起来好像不赖,赖的是他这个马后p要怎样变成马前p,怎么打点关系混进去怎么撮合皇甫辰风和姓孙的进入一个密闭的空间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他们吃下
头儿没说,该不会是让他自己想办法吧双眼很快变成红色爱心状,阿杰眼中一片深情,黑水晶般的双眼嵌在一张阳光清爽的脸上,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的头儿,希望他能多开金口,再给点指示。
用手支起上半身,头发从他肩上披散下来,邬岑希低头看到阿杰一脸多情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冷硬的面容上淡漠而疏离,警惕而嫌恶地看着他,“还不走!”
感觉到有一缕冷风钻进了耳朵里,阿杰的身体缓缓陷入麻痹,背脊徒然间流出了冷汗,心也随之渐渐发冷起来,不是吧,真的让他自己想办法。
身子往沙发角落处缩了缩,丢个哀怨的眼神给他最崇拜的头儿,阿杰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离开,口齿不清地喃喃着,我只会动手动脚,动刀动枪,该死的就是不会动脑袋瓜子!
一只修行成j的老狐狸,一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再加上一只专缺心眼的黄鼠狼,孰是孰非,孰胜孰负,孰可恨孰不可恨,还是一场持久的游击战。
已经快到了睡觉的时间,休息大厅里的人也很少。邬岑希坐在靠窗的位子上,面朝窗外,面背向身后来来往往的人流,眯眼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助手一步步离开。
是他隐匿的功夫太深还是他太过耿耿于怀这个变脸比京剧还快的韦杰,难道真的不是父亲指派过来的间谍
秋日的夜晚是颇能感染人心的,那里面掺进了秋天煦热温情的味道,窗外苍郁浓绿的樟树被镶上金边的椭圆形悠地跟在他身后进去,思索着该怎么照他的意思继续说下去。电梯门悄然合上,从云摊靠在不锈钢靠壁上,一只手放在电梯的一面的扶手上,嘴唇微弯,轻轻说着,“给我一点时间多了解你,我会尽职尽责地照顾好你,直到你安全出院。”
说完,从云的眼睛征询式地看向一双男人深邃的眼眸,也许是下意识总以为他都是单身一族,也许是下午正巧碰见他一人躺在病床上,她似乎忘了飞薇的警告,这个男人还有个感情甚好的未婚妻。
电梯里面的y晶电视屏幕还在反反复复地重复着那几句广告词,从云抬眼一看,是一个男生neiku平面广告,有一个男生下面正面穿着neiku的特写上面写着“外面比威风,里面比威力”,一群妖娆清纯不一的女人高喊声着“大,实在是大”争先恐后地奔向那个男生。
邬岑希没有说什么,不偏不倚地站在中间,双手无意识地c在紧身劲装裤的后袋,微微地扬起嘴角,似有似无的笑容,说不出的迷人,这样的动作用在他身上,竟然有种别样的慵懒。
电梯金光闪闪的门,阖上的瞬间,现代金属感设计的电梯上四面环绕的镜子顿时映着邬岑希线条绝美j致但有点缺乏血色的面孔,这种苍白让身形健壮的邬岑希显得有些女x化的柔弱。
看了看电梯面板上的数字,已经到了七楼,从云原本有点低沉的表情在电梯门再度开启时仿若显微镜下快进了的花朵绽放过程,不是惴惴不安的等待而是近乎单纯的发自内心的展露笑容,虽然男人没有说话,不过她就是知道自己得到了认可,心里压着的石头也开始渐渐落了下来。
两人走进邬岑希所在的病房,淡淡的熏香扑鼻而来,若有似无地缭绕在空气中,隔绝了秋日的微凉,暖意缭绕,不禁让人舒服得熏熏欲睡。
竟然没有傍晚时候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看来这个男人请了清洁工过来打扫,从云深吸了一口气,自己走过去帮他摊开床上叠好的白色棉被,背着他熟稔地唠叨,“你现在有伤不能像以前那么晚休息,还是先洗脸刷牙睡觉吧,不然伤口没那么容易好。”
背后,一道耐人寻味的视线紧紧地注视着她,眼神越发深邃,邬岑希靠着冷冰冰的白色墙壁微微颔首,点了一g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邬岑希微微眯了眼睛,走到她的面前,一股烟雾从口中喷薄而出,喷在身前的女人脸上。
男人的举动,真是很像一个流氓。
烟雾缭绕,从云想要提醒他不能抽烟,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移开脚步,走到窗户面前,把窗户开大点。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像是过去了几个世纪,没有人开口。
从云对这个男人的冷漠早已完全免疫,拿过放在茶几上的病号服,继续忙活着到浴室帮他挤牙膏放热水。
对于他三不五时地不理会她,从云似乎已经看得很开,有时候,人不得不脸皮厚点,才能轻松地面对风吹日晒的拷打。
而邬岑希依旧是斜在门框上吞云吐雾,他眉间笼罩着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淡淡的,带着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落寞。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女人的侧脸,永远也看不腻一样!似乎是在看她,又似乎是在透过她好奇地寻找着什么。
第二十二章黄鼠狼给白眼狼“拜拜”
深夜一点多,一整天紧绷的弦终于松弛下来,从云坐在躺椅上,撑起手肘,半睁着眼睛,仔细地端详着面前熟睡男人的睡脸。
柔和的月光,衬托着他白皙的脸,令人窒息的绝美轮廓,就像在看一幅唯美的画像,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是她所遇见的男人中最美丽的。
睡梦中的他,很安静,没有不雅的打呼声,也没有不宜的呓语声,浓眉微微拧成一个小小的“川”字,眉宇间有着一股普通男人所没有的戒备,长长的睫毛会时不是地抖动几下。
就连睡梦中都不肯放松自己,她不懂,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是最安全的吗为什么这个男人就连睡觉的时候都可爱不起来。
内心暗涌如潮,从云静静观察了他一会儿,见他没什么异样,才躺回皮质的躺椅上,闭目养神。
606病房。
“床前明月光,李白在睡觉;举头望明月,低头想女人。”
孙茗卓感慨地念着情诗,偏过头斜了两眼死狐狸和尤单羽,鼻子塞得跟拉风箱一样,呼噜打得跟小章箱一样,口水流得跟黄河泛滥似的,五官拧得同长江决堤一般,估计这会正跟猪打架打得热火朝天。
“不要硬着想跟猪打架,因为你滚了一身泥,而猪却在得意地笑。”
孙茗卓安慰自己一句,终于决定放弃马拉松似的失眠。掀开被子跳下床,走出病房,忍不住再感慨一句,那两个没有女人的男人,真可悲——连女人都没得想。
他现在就是那种吃过了葡萄知道葡萄好吃现在没得吃却还要想着吃又馋得吃不到的人,想想看,能不能难受么。
一个人溜达到了医院的小花园处,孙茗卓对着那满院香喷喷的桂花发誓:要是桂花是双数,胖女人明天就会回来;要是桂花是单数,那g本就是瞎了他的狗眼,把她当成空头饭票,而且还是过期的。
结果,孙茗卓把桂花摘了个遍,愣是没数出个具体数目来,真是叫人,赏心悦目,感慨万分!
一个人对着萧条的小花园哀叹人生惨淡,一脸的愤世嫉俗,直到——医院值班的护士长终于看不下去了跑出来问:“孙少爷,我们这里的桂花有问题么要不要我再运点桂花来给您摘外面有点冷,您身体支撑得住吗……”——孙茗卓才从自己的内心世界走了出来,发现了人间处处有温情……
正想转移阵地,涂害别的生灵,不远处传来一对男女吵架的声音。
声音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孙茗卓反正无聊,走上前去,眯眼仔细一看,是一对青年男女,大半夜不睡觉的,跑到医院后花园吵什么架
女的长得有点胖,绑着一头长长的马尾,头发一甩,后面的马尾一晃一晃的,一脸地说,“对!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男的长得还不赖,跟他有一拼,大大的眼眶已经开始起雾,鼻头也已经微微泛红,看起来就是紧紧咬牙硬撑着不落泪,委屈的说,“那你就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
孙茗卓掉了一身的皮疙瘩,这小白脸的声音,跟娘们似的,娇得可以滴出水来,简直可以去当seqing电话的一线员工。
女的两手叉腰,质问道:“我哪里无情哪里残酷哪里无理取闹”
娘娘腔一跺脚,继续用那蟑螂在爬的声音,弱弱地反问道:“你哪里不无情哪里不残酷哪里不无理取闹”
女的气势更甚,一只手推着他往前走,强势地说:“我就算再怎么无情再怎么残酷再怎么无理取闹,也不会比你更无情更残酷更无理取闹!”
娘娘腔输人不输阵,挺起脸膛大声反驳,跟一只斗败的公似的,更激动地骂道,“我会比你无情比你残酷比你无理取闹你才是我见过最无情最残酷最无理取闹的人!”
女的嗤笑,一双眼睛眨了眨,放出发现猎物般的j光,“哼!我绝对没你无情没你残酷没你无理取闹!”
娘娘腔抹了一把鳄鱼泪,作出一脸奋不顾身状,“好,既然你说我无情我残酷我无理取闹,我就无情给你看残酷给你看无理取闹给你看!”
女的“呸”的一声,一脸就知道的表情,“看吧!还说你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现在完全展现你无情残酷无理取闹的一面了吧!”
这对白怎么这么熟悉不是抢了台湾哪个阿姨的台词孙茗卓感觉自己小心窝里的兔子跳起了迪斯科舞,差点就把他的心肝踹穿了。
j致的瓜子脸上一抽一抽的,这两人是在唱哪出戏
女的无奈的扒了扒缭乱的刘海,满脸挫败地拍着额头,“韦亦杰,你把我关在爱的牢笼里,有期徒刑三天,这难道还不够吗我们各自出笼,好聚好散,远走高飞,不是更好吗”
阿杰扑过去抱住“临时演员”,一脸深情地说,“韩东紫,你更狠,我被你终身监禁,释放不出来了!”
孙茗卓瞪大了一双桃花眼,左眼皮连着跳了两下,妈的,这娘娘腔简直道出了他的心声啊!
第二十三章那只死狐狸你以为那么好对付
“韦亦杰,你还是不是男人了这样纠纠缠缠的算什么”韩东紫漠然地推开韦亦杰奔上来的身躯,决然毅然地转向离去。
双腿一个踉跄,韦亦杰仰面朝天,恰到好处地摔倒在孙茗卓面前,一副被女人抛弃的可怜样。
韦亦杰在心里狂笑,如此高明的演技,表情恰到好处,动作拿捏到位,丝毫不矫情,丝毫不造作,也只有他韦亦杰才有这个本事。
就像是在施舍好处给乞丐般,孙茗卓蹲下身子明知故问地开口,“喂,你怎么了”
“失恋了,”韦亦杰选了个他听得懂的,脑袋瓜子转了一下还是补充了一个字,“又。”
孙茗卓拍拍他的肩头惨然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原以为天下最痛苦的可能就是他,看到这娘娘腔的惨况,有点开心,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相逢何必曾相识,哥们,咱俩真是臭味相投。”韦亦杰激动地站起来跟他握手,换上一副相见恨晚的表情,然后再纠正自己的口误道:“不对,是惺惺相惜。”
孙茗卓笑笑,没说什么,有点戒备地扒开他的手,抬起脚步,动身离开。
这小子,不好搞定!韦亦杰心里暗忖,更殷勤地跟上前去,讨好地说,“我叫韦亦杰,24岁,对于爱情没什么概念,但是爱情对于我很我概念,谈过多少恋爱就失过多少恋爱,所以一秒之前,还不是单身。”
“你失恋很多次?”孙茗卓惊奇地停下脚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跟他讨教道,“那你怎么走过来的”
韦亦杰眉飞色舞地笑,丢个“你不懂了吧”的眼神给孙茗卓,凑到他的耳边满腔热情地低语道:“我啊?失恋的时候,换出掏出裤裆里的小弟弟,凝视它、观察它、景仰它,能长能短,能chu能细,能软能硬,学学它,能曲能伸,那个不要你的女人算个屁!”
“绝,太绝了!”孙茗卓原来聪明机灵的脑袋一被胖女人抛弃完全成了稀饭脑袋,现在被韦亦杰一搅合更成了糨糊的,整个完全是被他牵着往前走。
“恋爱就跟便秘一个样,你想拉屎,尽管你很使劲,但是出来的也可能只是个一屁!不多采点野花,怎么知道哪个是狗尾巴花哪个才是牵牛花”
“有道理,有道理!胖女人算个屁!”孙茗卓非常赞同地点了两下头,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见对方一副好学生谆谆受教的样子,黄鼠狼尾巴翘上了天,本着教坏学生的原则,韦亦杰自鸣得意地发起他的牢骚经。“女人跟那书本似的,虽然你买了她,但在你买之前她被几个男人翻过你知不知道咱要买就得买全新的,况且今天那个不要你的老女人已经旧得不能再旧,烂得不能再烂了,扔掉算了……”
话没说完,一个带有强大风劲的拳头狠狠地挥了过来,韦亦杰灵光一闪,迅速错身闪过。
紧接着,十几个拳头疾如闪电,接踵而至,一股股强大的气场排山倒海般向韦亦杰压了过来,全被他以r眼难察的速度迅速躲开。
蓦地,韦亦杰眼中闪过一道寒色,一个硕大的拳头以难以置信的速度轰上前去,“砰”地一声,两个拳头重重地撞到了一起。
孙茗卓刹时感觉自己的拳头仿佛撞到了一粒迎面而来的正在飞速行驶的子弹!蕴含着不同斗气的两股力量在拳缝指节间对撞,整个修长的身躯也不由地后退。
“你到底是谁”居然连胖女人的底细都m得一清二楚,孙茗卓紧紧握住拳头,手上的伤口裂开,使得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
额上开始沁出细细的汗珠,凭着一股不服输的骨气,孙茗卓硬撑着使力顿住脚步。
糟糕!刚才忘形不小心露出尾巴,韦亦杰坦然自若地收回拳头,讪讪地笑,提高声音,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缓缓说道,“我是来帮你把梁胤鸣那个玻璃赶走的。”
原来这娘娘腔的声音不娘,刚才做什么装女人的声音,白掉了他一身疙瘩。
“就你?”孙茗卓跟着收回拳头,不屑地撇了撇嘴,姑且不论他信不信他,关键在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那只死狐狸你以为那么好对付”
韦亦杰丢了个“你又不懂了吧”的眼神给孙茗卓,奸奸地笑,“再狡猾的狐狸也有害怕的东西,那只狐狸最怕什么”
孙茗卓泄气地摇了摇头,双眼打着各式各样的问号,不得不悲叹自己大脑内存太小,运转不够快,迄今为止,他还真没见过那只死狐狸怕过什么东西。
韦亦杰还想丢个“你还不懂了吧”的眼神给他,被孙茗卓一瞪,乖乖地收回眼神,举手示意说“最怕摔倒,因为他脚滑,我有本事让他摔得爬不起来。”
双眼马上放s出无数个感叹号,孙茗卓哪里顾得上管韦亦杰是谁,化被动为主动,马上冲过去友好地跟他握手。
韦亦杰伸出一只手挡住对方s出来的刺眼强光,心里惴惴不安地想,希哥,你得时刻准备好救我啊。
第二十四章鬼魅般的杀手
深夜时分,半躺在床上的邬岑希,后背靠着枕头,露出诱惑却带危险的气息,两眼却毫无焦距地望着窗外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后,他m索着在黑暗中掏出一支烟和一只火机慢慢地点燃,似是不经意地低着头看向在躺椅上休息的从云,在黑暗中凝视她沉静的睡脸。
女人沉睡的侧脸在黑暗中仿佛是清淡简朴的素描,自然平淡却沉静分明,过了一会儿,邬岑希才转过脸凝视窗外,没有吭声。
黑暗中有什么细微的举动惊扰了她,从云偏了个头,换个方向枕着脑袋,迷迷糊糊地准备继续打盹。
眼角瞥过一片死气沉沉的白,浑浑噩噩地想起,邬岑希正睡在病床上,以为是他哪里不舒服。
赶紧揉了几个惺忪地睡眼,转回病床的方向,微微仰着脸,满目的的,而对方的目光也正凝视在她的脸上,气质孤清而沉静,眉宇间却有一种深沉的倦意,正抽着烟,盯视着她表情沉静的脸庞。
“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从云有点费力地站直身子,上前替他掖好被子,情不自禁地打上一个哈欠,两只眼皮也不由得跟着打架。
将手中的烟头弹到垃圾桶上,暗红色的光点在黑暗中渐渐泯灭,邬岑希淡淡地说,“想睡就去睡。”
“没关系,现在不困。”其实她现在真的是挺困的,从云见他还是直挺挺地躺在靠在病床上,并没有躺下的意思,只好踱步走到浴室里,洗了把冷水脸清醒清醒。
没有说什么,邬岑希转过脸继续看他的风景,没有什么风景会入得了他默然的心灵,他现在满脑子重复着的,全是那个杀手鬼魅的身影。
四处疯跑的身影像黑豹般敏捷快速,居然可以在他的眼皮底下逃窜离开,枪法和身手绝不逊色于他,能够比得过他的,究竟会是谁
不过从他的目标来看,似乎全是针对他和另外那个中枪的男人而来,难道是姓孙那小子派来的杀手又或者……
月光将他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从云呆坐在躺椅上看着他的背影,显得有点多余,又不好走上前去打搅他。
干脆拿过包里的毛线和b针熟稔地织起毛衣,织毛衣对她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以前在监狱里每天织那么多毛衣,数几年如一日,久而久之,早就已经熟能生巧,巧而j通。
不过这是她第一次为男人织的毛衣,是原先打算送给那个男孩的,想了想,还是决定多织一件送给他。
邬岑希转过身子,见她正低着头细心地织着毛衣,微微怔了几秒钟,忽然冷漠开口问道:“给谁的”
一个嘶哑而低沉的声音突兀地打破了默认的沉寂,从云身子一抖的,像受到惊吓一样,这是一种无意识的惯x。
“你的。”她当然不会傻到说是送那个男孩的。
邬岑希伏下身子,如铁的双臂按在躺椅两侧的把手上,将她禁锢在他x前狭小的空间范围内,迫使她和他四目相对。
然后冷笑一声,目光冰冷幽暗,连笑容也是冰冷,冰凉的唇从她额头一直延伸到唇畔耳际,满意地激起她一阵颤栗的轻喘,寒声问道:“没量过尺码也敢说送给我的”
他的唇靠近她,魔魅而炽烈的气息尽数喷在她的脸上,随后,灼热的气息喷拂在她的耳侧,肩颈上的毛孔瞬间反应过来,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袭来,让她无处可躲。
说到这个,难道他不知道吗从云摇摇螓首,有点害羞地说,“你的尺码不用量我也知道啊。”
从云偏开头想要看他的表情,他炙热紊乱的呼吸声,吹气如焰,扑面而来,滚烫着她的耳垂,让她的呼吸也跟着乱了起来。
女人的口气中带着几分讶然,几分埋怨,亦有几分迷离的情绪,令邬岑希一愣,凝视她的目光中带着一抹兴味,她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畏怯,正昂起来定定地看着他。
薄唇微勾,邬岑希优雅地放开双臂,舒适地侧躺在病床上,一举手一投足都透露着不凡的气息,似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从云织毛衣的样子。
那双手,在月光的指引下,飞快地穿针引线,飞针走线,细细密密的毛衣便从她的手上织了出来,尤其令他惊奇万分。
第二十五章我们只听希哥的命令
接下来的几天里还算是风平浪静,没有什么特殊人物过来看邬岑希,从云大多数时间只是陪他养伤,帮他打理病房。
唯一的缺憾是,他的病房门外不知何时站了几名酷酷的保镖,任她怎么找理由劝说,都不肯放她出去。
“两位先生,能不能麻烦你们放我出去一会我真的有事。”从云悄悄打开门缝走出去,低声细语地说。
站在门外的两个黑衣男子,长得身高马大,体型魁梧,一个叫阿凯,一个叫阿祖,两人听到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希哥房里那个丑女人,不耐烦地挥手挡住她的去路,不约而同地拒绝,“我(们)只听希哥的命令。”
言外之意,是让她去求他们的“希哥”
“能不能通融一下”从云有点顾忌,虽然这几天他们两相处得还算融洽,但是那个男人的x格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跟在他身边的人随时都要绷紧每一g神经,战栗不安的等待它的爆炸。
就连她也不例外,所以每次面对他,总是格外小心,生x会触到他的底线。
邬岑希一回来,看到的就是那个害他心烦意乱的女人,正站在门口卑微地垂首求着他的下属,心头一股无名火迅速燃起,嘴角微沉,脸色转为y沉,证据也随之冰冷到零下好几度,冷冷地斥道:“我让你们来是聊天的”
无缘无故被头儿骂,任谁心里都不好受,两人相视一眼,有点委屈地闭上嘴巴,又不是他们先开口的,是那个丑女人自己上门求他们的。
狠狠地瞪了从云一眼,邬岑希砰地一声踢开病房的门,径自走进去。
唇角挂着冷毅的狐度,眸子里满是幽暗的杀气,邬岑希脸上各种表情全都落入从云眼里,令她有点忐忑不安。
深吸一口气,从云走到茶几处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故作沉静地问道:“你刚回来,先喝口水吧”
很好!还能如此镇定!该死!邬岑希咬牙,双手紧紧握拳,内心生起一把浇不息的怒火。他在那边心浮气躁地命令下属给他找妓女发泄,这个女人也不甘落后,居然死x不改,四处找男人拉皮条!
这个女人有一千个一百个缺点,却是一点优点都没有,凭什么让他对别的女人担不起兴趣,举不了棋
邬岑希倏地转过身子,一个甩手,从云手上装着白开水的杯子直直掉落在地上。
然后长臂一伸,一手箍住她的手腕,深邃的目光直直的瞪着她,s出的冷光令人心颤,冷冷地下结论,“你还真是我见过最y荡的妓女!”
冰冷无情的言语,宛如利刃划过她的x口,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他的心情不好,而且气得不轻,糟糕的是她不知道他怒气何来。
他脸色铁青,语气相当不善,嘴角还勾起一抹嘲讽,刻意忽略掉他话里伤人的语气,从云有些自嘲地笑,“我可不可以将它当成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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