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的光线，显得格外的珍贵让人渴望，可能这就是江哲诺一直待在这里，却没有发疯的一个原因吧，但跟从前比起来，脸上的疲惫却无法被笑容遮盖。

“或许我早就该来一次了。”浮藤先生走到桌前，在江哲诺对面坐了下来。

时隔半个多月的见面，感觉像是过了几年的时光一样。浮藤先生抬头微笑着看着江哲诺，仿佛看着一位多年不见的老友。跟他一样，江哲诺目光中也充满了期待。

“行了，你们两个慢慢聊，我还需要其他事情要处理。”少年转过身挥了挥手，感觉自己根本无法融入眼下的气氛。

“怎么样，最近过得还不错吧。”江哲诺微笑道。

“还行，就是上了岁数，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太踏实。”浮藤先生扭了扭脖子，一脸疲惫地说道：“你知道的，要照顾一大家子小孩，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是因为莫明吗？”

“他本来就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人。”

“可是我听说，这次他很有自己的想法，似乎不需要别人替他拿主意了。”

“那都是假的。”浮藤先生笑了一下，目光转向身后，轻声说道：“你觉得就他一个人，能做到吗？”说着转过头来，注视着江哲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江哲诺低下头，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无奈地说道：“说真的，本来我还不太担心的，可是现在却有点后悔了？”

“后悔将宝都压在他的身上？”

“有一点吧，毕竟这不是我的做事风格。”江哲诺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将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总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可你不是还有别的筹码嘛。”

江哲诺愣了一下，嘴角微微颤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既无奈又自嘲的笑容。

就像是看见一支即将高涨的股票，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自己的身家赌进去，好不容易筹齐了足够的钱，无意间却听到了不好的消息，心中总会想。

要不要赌一把，或许消息并不准确呢，机会一旦错过了就不在了。

看着不说话的江哲诺，浮藤先生轻声说道：“你还是有赢的机会，而且可能性还要更大一些，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迟疑。”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江哲诺皱眉道：“不过想一想，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我不能奢望可以一直瞒着莫明。”

“所以你现在是拒绝我了？”

“那也不是。”

“果然是个商人。”浮藤先生摇摇头道：“什么都不愿意放弃，情愿将牛奶倒进河里。”

“如果不这样做，那我跟普通人有什么区别？”江哲诺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名字，递到浮藤先生面前道：“我同样会告诉莫明的，至于结果如何，我也不知道了。”

浮藤先生看了一眼纸上的名字，眼神中露出一丝凝重，随后将纸收了起来，沉声道：“两头讨好，结果只会是两头都不讨好。”

“那也是在两头讨好的情况下，现在可不是。”江哲诺微笑道：“莫明得到的东西，可比你的要详细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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