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韵心里稍稍好受些,“孙洁说是自己有心脏病,我看一点都不像。怕是故意放出风声让人家以为她是捧心的西子罢了。”
湛明婵苦笑,“傅旭然对孙洁热络,无非就是怕一个不慎让她犯了病,到时候怪罪到你的头上。孙洁总不会无缘无故地在你那桌子上放救急的药瓶。气话就别说了,照顾病人总要体贴些。再怎样,你有副好身子,已经比她强了。”
童韵更加气顺,“也是。孙洁那身子骨,男人、婆婆看了,都点算计一番。”
湛明婵拿出纸巾,“擦擦脸,咱们就回了吧。”
可没想到她俩刚离开女卫生间,却遥遥看着傅旭然往西边男卫生间去了,童韵二话不说,拉了湛明婵一路跟进,男卫生间需要拐三个弯才到,才拐到第二个弯,童韵便刹住步子,那里头传来压低的男声和女声——
“你别闹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但事情早已是这个样子,你还闹个没完做什么?”傅旭然轻声说。
“明明是你的错——”
童韵脑子一晕,这说话的人,竟然是孙洁!
“怎么就是我的错?明明是你——”
“你爱上她了,对不对?你到底还是爱上她了,对不对吧?!”
“你别这么激动,你犯得上这样吗?这件事与你何干?”傅旭然小声而焦急道。
“怎么不与我相干?若不是当初我……我……”孙洁的嗓子似乎在抖,“好了,都是我的错。所以我现在是知错就改。”
“改什么改?!”傅旭然明显有几分恼怒,“这种东西也是说错就错、说改就能改的吗?你不要多说了,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如此激动,我又没怨过你半句。都是缘分罢了。实际上也无所谓对错。就这样吧。”
“你站住!”孙洁娇吒,似乎是一把揪住了傅旭然,“你可真狠的心。你明知道,你明知道我的意思,你却要甩手……”
“小洁,”傅旭然平静道,“一会儿我打算向童韵求婚。”
死一般寂静。
童韵几乎软在地上,幸好有湛明婵搀着她。
墙的那一边传来一阵不可思议的抽气声,“你……你真是……你非要当着我们的面……你可真行……
原来这是一顿鸿门宴啊!好好,你要给我们开鸿门宴,我也就不客气了,我笃定你今天求不成婚!”
“孙洁,你别再无理取闹了!回了!”
一阵脚步声,湛明婵拉着童韵闪身躲到第一个拐角处的楼梯后,看着傅旭然的身影最先掠过,不久后,孙洁也一溜小跑着过去了。湛明婵才拉着童韵回到小包间内,一路上不停说“镇定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刚一进门,傅旭然似乎打定主意速战速决般从兜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红匣子,他含笑刚喊了声“小韵。”只听一旁一声尖叫——大家一同望去,看到舒小芸已搀起了软倒在地、脸色铁青的孙洁,“药呢?!药呢?!她心脏病犯了,快点找药!”
、第四章耍心机
傅旭然精心准备的玲珑宫求婚惊喜就这样让孙洁突发心脏病的事件而掐断,喂了孙洁救心丸后,又送到医院检查一番,最后搭着傅旭然的小高尔夫一起回了家。
当然,湛明婵在医院接了一通电话后就起身告辞。童韵本来要送她出去,湛明婵却委婉地拒绝,童韵一时好奇就偷偷跟在后面,看到湛明婵走出医院后,直接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童韵不敢跟得太近,只是在心里估摸着那必然是一辆名车,忽然想起在玲珑宫的时候,对方主动表示要结帐,如此慷慨,必然是富贵小姐,心中不觉又低落数分,疑神疑鬼了起来。此后又不得不和舒小芸、孙洁同乘傅旭然的车,孙洁捧着心脏要死的样,舒小芸也担忧无比,气氛如此糟糕,童韵一肚子话也吐不出来,傅旭然也似有心事,竟然一路无语。
到了楼下,舒小芸扶着孙洁先上去,傅旭然叹了叹,“小韵……今晚真是抱歉了。”
童韵木着一张脸,心中五味陈杂,不知该如何面对傅旭然。她虽然跟湛明婵说什么对孙洁的心事了如指掌,实际那一直都只是她自己的揣测。孰料今日偷听了那一番对话,这个朦胧的猜测终于成为清晰的现实,化作一柄刀子凌迟着她的皮肉。她有些不知道日后该如何面对孙洁和傅旭然,从那番对话中,不难推测出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让她感到可恨的是,这件事,她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她竟然一直都被身边的人蒙在鼓里。而可悲的是,她已经明白存在了这样一桩事,傅旭然就在眼前,孙洁就是她现在的舍友,她却不敢问。
傅旭然要向自己求婚,这件事其实她倒不是很震惊。毕竟俩人早已谈婚论嫁了,但是想到那么多婚后失和、七年之痒、出轨外遇的例子,想到傅旭然对待女人一贯的柔软温和,想到他出色的相貌和良好的家世,想到他刚工作没多久就买到的那辆小高尔夫,想到孙洁和舒小芸从那辆小高尔夫上下来时咕咕笑做一团的样子——童韵手心剧痛,是指甲刺进去了。
傅旭然等了好久,见童韵竟然一言不发,再想到孙洁的事,心中也是惴惴不安,他的手就放在衣兜里,寻思了好半天,看了看墨黑的天,到底是手指一松,“那咱们再约个时间吃饭好不好?不去玲珑宫,到冷香居或者翡翠竹林……”他端详着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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