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他来这里看了看,请了符咒。”
“他看现场的时候,你在全程陪同?”
“对啊。”
“之后他没再来过?”
“没有啊。”
“哦……”湛明婵静静地看着那两幅画—
—浓烈的色彩,奔放,燃烧着,吞噬着,扭曲着……
“你知道这上面画的是什么吗?”湛明婵轻声问。
“不知道。”安品然苦笑,“这两幅画有问题吗?”
“安小姐,”湛明婵淡淡道,“你觉得我的玄黄能力如何?”
“我不知道。”安品然坦诚,“但我相信季警官,他是我多年的邻居,虽然我不怎么回家住了,但是他就像我的大哥哥一样照顾我多年。他不会给我介绍错了人。”
湛明婵笑了笑,“你这里安全吗?”
“哎?”
“会不会有谁画了两幅一模一样的抽象画,然后趁着你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替换了原画作呢?”湛明婵平静地问。
安品然大愕,“这……这……怎么可能……湛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里很安全,我们门口有保安的,三层全都有保安看守的。晚上我也是住在这里的,虽然没有摄像头,但是我保证我们这里在闹鬼之前,从没丢过任何东西!”
“这两幅画早就有了?”
“对啊。”
“有没有可能,有人在这两幅画上做了手脚?趁你不备?”
“做什么手脚?两幅画能做什么手脚?”安品然摇头,“湛小姐,你刚才不是说你不要耽误时间么,怎么又开始跟我开这种玩笑。”
“不是玩笑。”湛明婵沉沉道,“这两幅画确实有点问题。”
安品然说:“他们都不会害我。这但我可以保证……倒是……”她犹豫了一下,湛明婵眨眼,“嗯?”
“但是……那个水族箱……”安品然迟疑着,“我……我就说了吧……那个试图非礼我的人,就是最后也在车祸中被烧焦的人……他……他很喜欢这个水族箱,后来我才知道水族箱的配置实际上是他出的钱,而且他试图非礼我那次,就是在……在水族箱旁……”
、第五章破绽
第五章
安品然说着,走到水族箱旁,轻轻抚摸那层浮法玻璃,“我本想处理掉这个水族箱,但到底舍不得里面的造景和鱼儿,那都是我的心血。我不能随意迁怒。于是我留下了它。但是……我两次看到那个全身焦黑的人,他总是围着水族箱……我就想起,想起了……”她缓缓闭上眼,调理着有些慌乱的呼吸,“那个对我有不轨之心的人,他最后一次跟我说的话,就是站在这口水族箱旁,说,‘安品然,你真是个妙人,能把这水族箱布置得如何美丽,你就像这一丛丛的红宫廷,妖冶招摇,真是让人留恋不舍,恨不得开箱爱抚啊……’我知道他是借着水族箱里的红宫廷对我进行言语上的……挑衅。”
湛明婵听了半刻,淡淡道:“能给我讲讲你和那两位合伙人的事情吗?还有那个对你心存不轨的人。”
安品然轻轻一叹,“事情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回忆一点都不美好。”
“但是我可以从中找出线索。”湛明婵轻声道。
安品然缓缓转身,“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我念的是东阳区、也是全市最好的高中之一。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同班同学,关系都很不错。后来分别念了不同的大学,我去了外大,他们两个,一个在经科大,一个在商大。但都还在本市,也都是学的商学,关系并没断开,反而更觉亲近。因为都是同专业的,所以能聊得话题更多。逐渐的,我们发现彼此的理念都很接近,于是就渐渐萌生了毕业后一起创业的想法。去商大的那个,家里本来就是做生意的,很有钱,也支持他自己去创业,最初的启动基金就是他出的大头。毕业后,就有了这间闻雨轩,我们三个分工合作,齐心协力。商大的那个,并不愿意都靠家里,于是就拼命地拉赞助,找投资并且计算账目,去上税,去和各个相关的行政机构套近乎,打交道;经科的那位,负责招聘、管理各级员工,甚至在最初的时候,他穿上制服,亲自维持着平日的大堂运营;而我,负责这里的装潢、菜单设计、选料进货等等。这里的一切,墙纸、天花板、灯池、窗户、帘子、桌椅、花瓶、植物、玻璃墙、地板,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心血。”
说到这里,安品然长长叹息,“就这样,我们团结一致,在一年时间内就把这间闻雨轩做大做好,招牌也打了出去。年终的时候,我们就商量着开一家分店,把闻雨轩变成一个可加盟的大品牌。当时为了这个,我们彼此之间还发生了争执。经科的那位,并不同意开分号,觉得应该再积攒一段时间,资金稳定了之后,再图谋进取;商大的却说趁热打铁,只要掌握好火候,
先开一两家,力图保持和旗店一样的品质,徐徐图之,就能稳中求进又不失时机。”
安品然又停顿一下,“因为商大的那位家里有钱,他当时又掌握着店里的财政大权,和上面各个部门的关系都很熟,所以最后还是听从了他的意见,两年内,先后开了两家规模较小的连锁店,都是加盟进来的,多是商大那位去洽谈的,就连我都不太清楚。”
“连锁店起来后,你有去看过吗?”湛明婵插了一句。
安品然说:“去过。都是一样的装潢。”
“一模一样?”
“细微之处自然不同,布局也有所差异,但是风格全都一致。”安品然叹了叹。
湛明婵道:“连锁店开后,又如何了?”
“日子还是那样过,店还是照样开,收益也是节节高升,顺风顺水。但是那个对我意图不轨的合伙人就出现了。”安品然脸色黯淡,“他不断骚扰我,直到那次他在水族箱旁对我无礼,然后被商大的那位发现了,阻止了他。当然,因为还涉及到生意上的事情,我们并没有因此和对方闹掰。后来没多久,商大的那位和要非礼我的那个人一起出车,结果就都没回来。”
“警方那里对这场车祸有结论吗?”
“听说是刹车故障,但是也不是没怀疑过是谋杀……”安品然苦笑,“警方找到了经科的那位,结果过了两天,他就失踪了,至此没了音讯。警方怀疑是他……我是不信的,但是他们之间的确有嫌隙,就是为了连锁店的事情以及店里的财务问题。不过我是不相信的。他们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这千万斤的担子就都落到我肩头。我是做梦都没想过,当初踌躇满志,我们三人一同创业,意气风发,孰料不过短短三年,竟然……”
安品然怔怔着流下两行泪水,她掏出纸巾一边擦拭,一边轻声道:“我能说的,也就是这些了。不知道对你探案有没有帮助。”
湛明婵说:“我能请教一下吗?为什么你讲起你那两个同学的时候,从不提他们的姓名?”
安品然看着湛明婵,“不想再提了。”
“一般人……”湛明婵沉吟,“若是有你们几个这般的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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