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叶姗几乎是挣扎着在说话,似乎有一双大手凝住了她的脖子般,她两只眼睛盯着窗户那边,都要鼓出来了,“不……不……”
“不什么?”
“不……不……就是……不……要……”叶姗面露痛苦之色,“啊——!我……头疼……”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头疼……好疼……啊——!”
她猛地挣脱了湛明婵,双手抱住头不住呻@吟,囫囵话也说不出了,几乎就要在地上打滚,以头撞墙。
湛明婵当机立断,“到此为止,快送她回医院。”曾警官立刻背起叶姗,他们刚走到门前,那门却被人推开了——
门外站着两个肤色微黑的年轻男子,一身沾满油漆的工装,腰间皮带上绑着些工具,还戴着顶安全帽,正惊讶地看着湛明婵三人,“你们在里面干什么?”
“我闺女身子不好吹不得风,临时避一避。”曾警官道,“结果越来越不好,我和我侄女赶快送她上医院。你俩让下让下。”他背着叶姗,带着湛明婵急忙离开这里,很快就找了辆出租车,呼啸去了医院。
待叶姗进了治疗室,曾警官一脸凝重地说:“姑娘,我跟你讲,那地方暂时不要回去,至少别毫无防备地回去。”
“是因为那两个不速之客吗?”湛明婵冷静地问。
曾警官点头,“他们看咱们的时候,眼睛里带着的是一种极度警惕的目光,我熟悉那种目光。”他肯定道,“但我无凭无据,就打那么一个照面,也不好说什么。我只是觉得这楼的确古怪。你说它已经废弃了,为何一直不拆?你说它既然废弃了,为何窗玻璃都是完好的?遭遇火焚的楼,怎么玻璃都没被炸裂?尤其是叶姗说看见过二楼亮起灯光,楼里难道还没断电吗?这都是可疑之处。最可疑的,就是既然玻璃完好,窗户也是关着的,门也是关着带锁的,那为何里面的空气,一点都不污浊呢?我想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这楼里,的确有人活动,而且活动多年了。”
“叶姗那几个小伙伴的失踪,是否和这些在楼里活动的人有关?”
“我想是有联系的。但是现在也说不清,都只是疑点,而且我也没法让队里立案调查。”曾警官叹着摇摇头,“但是我觉得这楼里的问题大了去了……为了你的安全,暂时别带着叶姗回去。”他顿了顿,“蝶妈妈那里,你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湛明婵说:“我觉得,叶姗当年看到的,是变身的成灿。她也是因
此才被洗去所有记忆的……”她声音越来越小,思考的是另一个问题:
叶姗“不要”了半天,到底是“不要”什么呢?
、第十三章爹不给钱
为了避免与叶姗家人发生冲突,湛明婵和曾警官讨论了一会儿后,就先行回避,留下曾警官一个人当路见不平的好警察。孰料刚过一天,曾警官给湛明婵打了个电话,先是说那栋楼他无权去查,只能跟别的组的朋友打打招呼,问问情况,但是也不要完全指望别组的警察能随意调查,就算是一栋破楼,如果无人报案,没有异常现象发生,那么刑警队长也是没法去管的。
学校方面,曾警官也抽空去联系了一下,但是那边只说“本来想拆楼的,但是产权有些纠纷,资金也不到位,后续规划也没有,新楼和郊外的职工楼都建起来后,就更不急着拆它了。就这样闲置下来。”再问楼门的钥匙,答复则是“以前在看门陈大爷手上保管,他退休了,就给了新来的保安负责人。”再问是否有人进去过,答复是“应该从没进去过,因为那里面什么都没了,完全没必要。”最后说“有人看见过那楼亮灯了。”回答为“怎么可能?哪天?什么时候?”曾警官知道没法说十几年前,就编了一个昨天下午六点左右,校方只说“这个就真没听说过了。”
曾警官问湛明婵:“叶姗那个‘不要’,你搞明白没有?”
湛明婵答了还没有,曾警官若有所思地说:“她家属说,她在昏迷中也断断续续地嘟囔什么,凑近了听,也是‘不要’。她在那栋楼里到底遇到了什么,看来得等她醒了再说。”
湛明婵心想,恐怕醒了也难以想起什么了,又问:“叶姗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曾警官叹了叹,才说:“确实不太好。正经医学上的事我不是很懂,我也不是家属,没法细问。但是据说确诊了,脑袋里就是有个瘤子,好像还是恶性的,长了很多年。手术大概几万,但是放疗得几十万,而且不一定能治好。这个会复发的。你当时不在,那个哭爹喊娘的。”说完后,也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湛明婵才怔怔地说:“我知道了。”
曾警官也安静了会儿,“得,那我就先放了。哎,等一下,我知道你的时间可能很紧,迫切地想找出线索。但是那栋楼,我十分希望你即便一定要回去,也要做好所有的防备。如果有人从叶姗六年级的时候就捣鬼,一直捣鬼到现在,我恐怕这个集团势力不会太小。”
湛明婵哦了声,要放电话,曾警官又给打断了,“别不把我的话当话,姑娘,看鬼,我没你行,但是看人,我的眼光比你老道,我跟你直说吧,我一直怀疑上次那两个工人的腰间,可能还藏着枪。那可不是好玩的了。”
放下电话后,湛明婵在房间里坐了片刻,拿上公交卡出了门。换了三趟车又走了二十多分钟后,才到了湛家主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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