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迟钝!目光躲躲闪闪!张嘴漏洞百出!说话毫无逻辑!半点应对危机的能力都没有!半点挫折下的骨气都找不到!这么多年我对你的那些教导都被你吃到哪个牲畜的肚子里去了?!”
每说一句,藤条都狠狠落到湛明磊的臀上。湛明磊直着身子忍了下来,衣内的肌肉却在颤抖。
“父亲教训的对。”待湛修慈停下来,湛明磊哑声说,“儿子不才,但也能确定主宅以及妹妹房间的安保,在场除了妹妹,绝不会有他人袭击儿子。这个推测到底对不对,还要继续调查。”
“先调查还是先找回你妹妹?”湛修慈问。
湛明磊不假思索地说:“先找妹妹!”
于是又挨了一下,湛明磊差点叫出来。
“糊涂!”湛修慈怒道。
湛明磊很想知错就改,但是——“父亲,您这个‘二选一’的题目,问我一百次,我永远都只能选后者,妹妹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藤条连续下去五次,一次比一次重,湛明磊觉得臀上一片片火热,痛就好似一座座丘陵,在平滑的面上连绵起伏。
“老大,你说。”湛修慈命令。
“是。”湛明儒垂手肃立,面无表情,“我湛家人手足够,完全可以同时进行。”
湛明磊真想吐槽,这tm原来不是单选题啊!
湛修慈冷笑道:“估计你弟弟心里不服,告诉他,我方才打他那五下,到底是为何。”
“是。”湛明儒沉声道,“二弟,父亲方才打你那五下,不是为了你的选择,你能重视明婵的安全,十分令人欣慰。父亲打你,是为了你所谓的‘二选一’。在与人对话的时候,要时刻保持自己的清醒和话语主动权,即便是成为了回答者,但也绝对不能——或者说就更不能让自己逐渐落到别人的思路中。现在是父亲问你的话,答错也就罢了,但若是旁人呢?给你一个‘二选一’的陷阱,你竟然立马就接过来,顺着人家的思路跑,这就是让人牵着鼻子走了。”
湛明磊心头闷了一口血,他觉得很累。
“儿子明白了,多谢父亲和大哥教导。”
他这里心头闷血,湛修慈那边还没发泄完五脏六腑中的那口闷气,藤条又重重落下去两下,“让你看着点你妹妹,你没看住人,你难咎其责!那是你妹妹,也是湛家的掌门!无论如何她都不该在这里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
“是。儿子认罚。”湛明磊老老实实道,他感觉自己都快站不住了,“儿子这就去找妹妹,一定把妹妹完好无损地带回来。等妹妹安稳后,儿子再接受您的教训。”
湛修慈冷笑道:“想拿你妹妹当借口赶快结束你的痛楚?”
湛明磊噤声,湛修慈看见这个儿子的唯唯诺诺的德行就心头火起,藤条连续不断地抽下去,骂道:“连圆场的话都不会说了!日后如何让你到外场去帮衬你妹妹?!你是让你妹妹那一下给打傻了吗?!”
湛明磊听了这话,在疼痛中脑子闪过一道灵光,“父亲……您方才说什么?我是让妹妹给打傻了……那就是您都知道妹妹是自己跑的……您都已经知道了?那您刚刚为何还问儿子是否亲眼看见……”
“糊涂!现在连话都说不利落!”湛修慈再次大怒,又给了儿子好几下的藤条,“老大!”
湛明儒恭敬道:“是。二弟,父亲在明婵房里安置了摄像。发现不对的第一时刻就看过录像了。诚如二弟所言,在你心里明婵的安全最重要,在父亲心里亦然。父亲怎可能在没弄清事情始末和性质之前,就在你身上耽误时间呢?你的问题就不该问出来,早在睁眼的时候就该明白。至于父亲为何问你那些问题,只是想看看你在面对突发危机时的适应力、判断力以及处理能力。”
湛明磊欲哭无泪,老子您方才的问题就是纯找茬啊。您的药没起到作用,让妹妹骗过去,估计还收拾了不少您的傀儡,被闺女打了脸,拿我撒气就直说嘛!找什么借口啊!真难为您的脑细胞了,不怕它们会死得很快然后您老年帕金森吗?
湛修慈余怒未消,又打了五六下后,“虽然你妹妹不在,但这也是她的房间,我才给你体面,没打你个没脸。我和你大哥说的话,回去好好想想!”把藤条交给一旁的傀儡,对湛明儒使了个眼色,自己出了门。
湛明磊强站着不敢倒下,“大哥,家里人去找妹妹了吗?她到底还病着呢。”
湛明儒淡淡道:“她每次都是这样,任性妄为,自以为是,最后累得自己的兄长和旁的无辜人,却从不改悔。她害你如此,亏你还这般惦记她。要我说,就该让她在外面吃点亏,她才知道亲人的重要。”
湛明磊道:“
大哥说什么呢!再任性也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子,就算妈妈是因为她才被软禁,但是血缘关系是打断骨头也……”
“这话若是让父亲听了,你就等着进刑房吧!”湛明儒轻而有力道。
湛修慈的夫人薄言——薄家前掌门的独生女,是多年来湛家不能提的禁忌。在老掌门湛青岳时代已是如此。
兄弟俩沉默片刻,湛明儒扶着湛明磊,“到我房间去,给你处理下伤势。”
“可是妹妹……”
“她是父亲的心肝,用得着你去担心吗?没看到父亲都没让我参与吗?”湛明儒看到湛明磊发白的嘴唇,还有额头的汗水,软下口气,“管好你自己吧。听那藤条的声,我就知道父亲这次起码用了七成的力。”
打完儿子,湛修慈的心里还是有点乱。
应该在第一时间就通知齐家提高警惕。而自己则找到女儿。但湛修慈至今也没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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