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火坑。是自己太不可信了吗?还是人心就是这样不可捉摸?
“那就连沈矜节一起盯住了!”
再过几天。
“他们有什么异动吗?”
“俩人都是上班,下班。周末在家呆着,或者和家人出游。然后就是他俩的约会。一般在晚上,一周两三次的,就是吃个饭什么的。吃完了,沈矜节会开车送薛维琦回去。除此就没什么了。”
没什么?为何总是没什么?这也太反常了吧?
“上次我让您交给那些线人大哥们的符咒,您都给了吗?”
“自然。他们要是出个三长两短,到时候供出是我让他们干个案子,那头儿还不把我的皮给扒了。不给,也不够兄弟义气啊。”
那就是真的无事么?
湛明婵总觉不对劲。
“曾哥,还要……”她吞吐道。
“说吧。又要查什么?”
“薛维琦和沈矜节的通话信息以及网络信息。我觉得他们不可能就这样耗着。上次拜托您查的那个和薛维琦、沈矜节疑似有‘三角恋’关系的女孩信息查到了吗?她车子的车主是个47周岁、叫做常若俪的那个。”
曾警官说:“暂时没有。不过对方恐怕有点来头。所以我那边的朋友才迟迟无法给我消息。必然是有保密需求的。我再争取一下。”
“或者顺着查。”湛明婵果断道,她知道若是涉及到有特殊保密需求的客户,恐怕双方要不断扯皮,天晓得何年何月能查出来,“查一下钱憬现在的公司和家庭状况。”
曾警官似乎有点为难,但还是道:“我试试吧。或许得用点非常手段了。”
湛明婵又是好生愧疚了半天。反倒是曾警官说了这话后,又反过来安慰湛明婵。
收拾好资料,和档案员要了手机号码后,湛明婵离开警局,暂时返回宾馆。她坐在床上再度展开资料,却又合上。因为感觉过多的文字反而会扰乱她的思路。
当初她想着,既然简画蝶的家人曾经在警方的资料中留下过印记,那么他们便是进入人类世界的妖。这类妖会伪造天衣无缝的身份,正如简画蝶和成金一样。但是这也意味着他们会留下许多痕迹,毕竟假身份,也是身份。既然进入了人类的户籍管理,那么当他们去世后,自然也会留下痕迹。正如简画蝶会登记失踪一样。而成金……湛明婵想了想,有钱,自然好办事。
现在,她得到的消息,就是简画蝶留在老家的所有家人都死了。没有入侵痕迹,没有任何线索,干净而整齐的现场,没有死因的死亡。还有尸体在冰柜中变成了死蛾子。这
个倒是在湛明婵的意料中,有这样的传言,恰也证明了,他们确实是简画蝶的家人,而简画蝶,的确属于蛾族。
而当年在出了这个悬案后,齐音徵代表齐家介入过。陪同他来的人,或许有的是齐家人,有的是……不知是蝶族还是蛾族。到时候让那个小档案员看一眼看,或许会有一些收获。
而简画蝶家人的死亡,真凶到底是谁……
湛明婵躺在床上,或许不是齐家,也不是蝶族,更不是蛾族。
只为一个简画蝶,一个成金,真的没必要大动干戈到如此地步。
或许,他们比真凶,也都晚了一步。
钱莘在探望母亲常若俪的时候严重失态,可奇特的是,钱憬并没有斥责钱莘。那天在一屋子闹腾中,他只是让钱荣和钱菀留下来陪着常若俪,他本人则带着钱莘回到原先的休息室。
他眯起眼看着惊惶不安的大女儿,“阿莘。”他语气温和,“最近见过什么不该见的人吗?”
钱莘哆哆嗦嗦地摇摇头,“爸爸,我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我后背好痛……”
钱憬的目光定在钱莘的瞳孔上,“像长出翅膀一样吗?”
钱莘觉得这个比喻很奇特,但她想了想,从细嫩的肉里钻出两个东西,肯定会很痛,于是点点头。
钱憬似乎轻轻吁了口气,“阿莘,一会儿送你弟弟和妹妹回宾馆。然后你跟我去见几个人。”
钱莘见父亲态度依然和蔼——虽然和蔼中透露着一种诡异的客气和冷漠,但她刚刚犯下那么严重的错误,父亲现在的态度已经很好了。她不敢再询问任何事,只是尽可能乖巧地点头服从。
“我想再看看妈妈。好吗?”钱莘小声道,“我要跟妈妈道歉。”
钱憬凝视了钱莘一会儿,“阿莘,你妈妈刚刚唱什么了?”
钱莘说:“唱得是和妈妈重伤那晚一样的曲调……我不想重复。”
“为何?”
“很可怕……不知道为何,就是很可怕。刚才就是妈妈老唱那首歌,我就……就失控了。因为……那首歌让我想起妈妈受重伤那晚,让我想起……”她可怜兮兮地靠近,试图抓住钱憬的胳膊,但是钱憬不动声色地动了下胳膊,轻轻避开。
钱莘心口一痛,黯然放下手,“那首曲子,让我想起骨头的咔嚓声,想起妈妈眼睛中的绝望和痛苦。我感到很痛很痛。痛到什么都茫然了……”
钱憬听着女儿的复述,十根手指蜷缩到一起。他闭了闭眼,“是么……这样啊……阿莘……”他似乎又轻轻一叹,几不可闻。
回
去的路上,钱家四个最亲近的人,竟然一言不发。
送钱菀和钱荣回到宾馆后。钱憬下车打了个电话,随后驱车带着钱莘一路往郊外驶去。冬季天短,五点不到,一片寒冷的浓黑。钱莘也不知自己的车子到底走了多久,也不知父亲要带自己去哪里。钱憬似乎也觉得气氛太沉闷了,拿出一张光碟放了起来。但音乐很诡异,听不清歌词,含含糊糊,偏偏透着一种奇特的魔力。这魔力让钱莘愈发困顿,眼皮子越来越沉重,她慢慢闭上双眼,一片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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