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不要牛尾了，并非故意针对你。再说了，我也没让你去弄牛尾呀，你为什么要做这些？”杨柳觉得很奇怪。/p
为什么要弄牛尾，还不是为了她们自己呗。田芝芝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了：“我难得嘴呢好一回，你却把我的好心当做驴肝肺。”/p
杨柳道：“我没说你不是好心，但我不需要牛尾也是事实。要不你把牛尾拿到厨房去，让他们给你做了吃吧。不过我可提醒你，朝廷对宰杀公牛管得很严，你这些牛尾最好是在官府备过案的，不然会惹祸上身。”/p
田芝芝一个乡下姑娘，连官府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为了几根牛尾去官府备案。她知道，私自宰杀耕牛的下场，但想着这几个牛尾是要送给杨柳的，要备案也是她去备案，所以先前就没有着急。/p
这会儿牛尾杨柳不要了，事情落到了她自己身上，便愈发恼火起来。她很想把牛尾扔在杨柳门口不管了，可是这些牛尾花了大价钱，几乎掏空了赵姨娘的家底。万一她把牛尾扔下了，杨柳却不要，还没领她的情，那她岂不是亏大了？/p
田芝芝一时想不到好主意，只好拎着牛尾，去找赵姨娘。/p
赵姨娘听说杨柳不肯要牛尾，惊讶道：“她到底要做什么？她的厨艺再好，没有食材，难道能赢佳肴大赛？”/p
“娘，你先别管她了，赶紧想想辙吧。这些牛尾怎么办哪？”田芝芝急道，“这东西可不能久放，坏了就一文不值了。而且我没有去官府备案，我们得赶紧人不知鬼不觉地给处理掉，不然会惹来大麻烦的。”/p
“处理？怎么处理？我的银子不能打了水漂。”赵姨娘想了想，很快有了主意，“参加佳肴大赛的人肯定不止杨柳一个，她不要，自然有人要。你悄悄地把牛尾拎到街上逛一圈，自然会有人来找你打听要买。”/p
田芝芝有些犹豫：“这些牛尾，我没有去官府备案，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p
“没事的，我听说最近买牛尾的人特别多，官府想查也查不过来。”赵姨娘鼓励她道，“你上街后，大大方方地走，不要犹豫。躲躲藏藏的人，官府的人才爱查。”/p
田芝芝觉得赵姨娘说得有道理，但还是没动，毕竟上街去担风险的人是她，心里还是怕的。/p
赵姨娘哄她道：“如今牛尾卖得贵着呢，城里人买牛尾又不比我们乡下方便。你把牛尾拿到街上，转手起码能以高三倍的价钱卖出去。这多出来的钱我也不要，你留着当私房，把本钱还给我就行。”/p
田芝芝在心里算了算账，对钱财的向往马上压过了心里的恐惧，当即站起身来，道：“我这就去。”/p
赵姨娘把她送出了门，又去代她向蓉嬷嬷告假。/p
蓉嬷嬷很不喜欢三天两头请假的人，但田芝芝并未杨家的姑娘，她是自由身，要出门也拦不住，只得罢了。/p
田芝芝照着赵姨娘的指点，大大方方地拎着牛尾上了街。没过多久，当真有人上前来问了：“姑娘，你这牛尾是要卖吗？”/p
田芝芝倒也有些心眼子，没直接说要卖，只道：“这是我自家要用的。”/p
那人笑道：“姑娘，一看你就不是厨房里做事的人呢，要这牛尾做什么，不如卖给我。”/p
田芝芝故作犹豫：“我可不是生意人，这牛尾买来不便宜呢，一根要十两银子。”/p
其实她买来不过一两一根罢了。/p
那人居然也不还价，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你这一共几根牛尾？我全要了。”/p
田芝芝大喜若狂：“一共六根！”/p
“六根，那一共是六十两银子。”那人算着账道，“我身上的银子不够，不过我家离得近，不如你跟我回家去拿钱。”/p
六十两银子！别说他家离得近，就算是远在天边，田芝芝也愿意去的。她当即拎起牛尾，跟那人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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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烟苑里，阿牛骑坐在墙头上，看着杨柳拒绝了田芝芝过后，又一头扎进了厨房，拿一个奇奇怪怪的模具摆弄，不知在做些什么。/p
这几天，他很是上头，杨柳居然不要牛尾，但又不像是放弃佳肴大赛的样子。他很想知道杨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杨柳死活不肯说，让他很是恼火。/p
杨柳专心在厨房里调味，又是揉面，又是切蘑菇。她正忙得满头大汗，忽见有人匆匆朝这边来了。/p
她以为是阿牛，吼了一声：“离我远点！”/p
谁知传来的却是个小丫鬟的声音：“六小姐，老太太让您赶紧去福寿堂！”/p
“老太太找我做什么？”杨柳一愣。/p
“是田小姐出事了！”小丫鬟急道。/p
田芝芝出事了？田芝芝出事，喊她做什么？杨柳心下纳闷，只得放下手头的活儿，上福寿堂去了。/p
福寿堂里，已经聚了很多人。上首坐着老太太郭氏，下首左边坐着三位老爷，右边坐着三位太太，其他小辈都站着。/p
杨柳迈过门槛，给大家行了礼。/p
老太太沉着脸问她道：“是你让田芝芝去买牛尾的？”/p
原来是为了牛尾。杨柳连忙否认：“我根本就不打算用牛尾了，让她去买什么？前些天阿牛给我找了个大卖家，我都没理会。”/p
不要牛尾了？那她怎么比赛？老太太心下疑惑，但这会儿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便只说正题：“田芝芝因为擅买私自宰杀的耕牛牛尾，人已经在衙门了！她说那些牛尾，是你让她买的，对此你怎么解释？”/p
杨柳道：“老太太，她是来找过我，说给我买了牛尾，但这是她自己私自主张，根本不是我授意的。而且那些牛尾我也没要，后来不知她怎么处理了。”/p
老太太先前不帮杨柳弄牛尾，但不代表她会偏向田芝芝。不管杨柳是不是真拒绝了田芝芝，只要杨柳说拒绝了，那就是拒绝了，正好把杨家摘出来。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认可了杨柳的话，道：“田芝芝被你拒绝后，把牛尾拿到街上去卖。谁知那买家是个衙役乔装打扮的，她傻乎乎地跟着人家去家里取钱，结果却被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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