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酒窖塌了一半嘛……
那是酒庄主人豆腐渣工程的锅,陆征河你可是杀伐果断胆大包天的人,怎么还能被吓到!
“吓到了。”陆征河说。
?
阮希睁大眼,哄小孩儿似的拍拍他的背,“没事没事,你看……”
“我以为砸到你了。”陆征河声音闷闷的。
阮希动作一滞,力度温柔了好多,还是拍他,“没有,没有砸到我。”
“那就好。”
陆征河说着,稍微松开他一些,拉住阮希,把人拨弄着转了一圈,检查好确实没什么问题。
他这一松手,阮希把钥匙塞给了他,还在担心这钥匙有没有效果的问题。
低头,阮希忽然觉得手上有什么『液』体非常黏腻。
是血。
“你转过来,”阮希抓着陆征河的肩膀,“你转过来我看看!”
“没事,”陆征河不愿意动,“我上去让文恺处理一下。”
知道陆征河固执得不行,阮希也不和他多说,仰头高喊一声文恺的名字。不一会儿,头顶速速有黑影聚拢过来。
一大半天空还未从夜『色』中完全苏醒,只微微散发泛白的光。
灯光『迷』糊,人影憧憧。
半小时过去。
他们是被厉深用绳子吊上去的。阮希知道陆征河受了伤,使不上力气,主动要求后上去。他站在陆征河身后,托着他的腰把人往上推,等光线完全敞亮了,他这才看清楚陆征河背后的伤。
一道狭长、不算太深的伤口暴『露』在眼前。
一看就是被倾倒过来的酒架划伤,划得皮肉翻卷,衣料和肉糊成一团,血湿湿地黏在被划破的作训服上。
阮希胸口发疼,像有人往心脏的位置狠狠锤了一拳。
文恺给陆征河处理好了伤口。
天已经完全亮了。
他们没有在原地多做停留,酒窖塌了,也没办法再下去找别的,只能先前往边境线试一试。阮希攥着陆征河的手,掌心被汗水浸湿,他在担心到底能不能顺利离境。
key城的边境线还有居民居住,一些陈旧的楼房修建得还不错,只是已经空空『荡』『荡』,看不出还有什么活动痕迹。key城原住民从小都是钥匙不离身,需要逃离城市也非常简单,越过边境线,下一城就是离雪山之巅更加接近的地方。
又是一夜未眠,阮希犯困,哈欠一直停不下来,但是陆征河受了伤,阮希不得不强打起精神,还把他的卡.宾.枪夺过来挂在自己胸前,以保护者的模样一直走在陆征河身前。
可是一想到满手的血,阮希还有些胆寒。
他大概懂了,陆征河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对自己说:吓到我了。
一抬头,天边有群鸟飞过。
再低头,key城地面被夜『露』浸润得湿漉漉的。
阮希猜测这是夏候鸟,每到天气冷些的时候,它们就从陆地北方的城市前往南方越冬,次年春夏,天气回暖,它们又回来繁殖后代。
这些夏候鸟黑压压一片,数量远比往年的多。
一看到鸟,厉深就来劲了。
“好久没吃肉了,”他『舔』『舔』嘴唇,回味上次吃到肉是什么时候,“不过这些小鸟身上也没什么肉吧。”
文恺也眯着眼,随他望的方向看去,边看边摇头,说:“这么远你也『射』不下来啊。”
“谁说我『射』不下来!”
“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
厉深哼哧哼哧地,取下背上悬挂的弩.箭。
他拉住“幽灵弩”的弓,并未搭上利箭,冲天上微微眯眼,假装做了个放手的动作,像是要要『射』鸟下来吃。
他一动作,“幽灵弩”的弓太过于长、巨大,在不经意间一下就碰到了一楼的晾衣架,悬挂于二楼居民楼阳台上的什么箱子倒了,箱内的油倾倒而出,淋得厉深一身油。
厉深惊叫一声,抱着□□连连退了好几步。油从他肩头泼洒开,飞溅上陆征河的脸颊,溅得陆征河猛地朝一旁躲开,却又闪躲不及,差点撞到阮希身上。阮希反应迅速,马上扯下一楼晾衣架上的『毛』巾,蒙头就扔到陆征河脸上,三两下就把陆征河脸上的油擦干净了。
然后,阮希拿钥匙在厉深身上碰了碰。
厉深被这菜籽油的味道齁得够呛,脸上五官全部挤成一团,“干……干吗啊?”
阮希眨眼:“借你身上擦点油,离境的时候更快。”
“……”
厉深更咽一下,快要哭出来了。
“好了,快擦擦,”阮希把陆征河用过的『毛』巾翻过面,顶到厉深头上,“没有别的『毛』巾了,你将就用一下,到了下一城再找个地方洗洗澡。”
“如果有机会住旅店的话,我们也要多加小心,”文恺『插』.嘴,“因为下一城的形势比较复杂。”
“复杂?”阮希着重强调。
“是的,下一城比较特别。”文恺拿着二十六城地图,显得有些局促。他的眉心拧出弧度,神情有些古怪。
“我看看。”
说完,阮希伸手接过文恺递过来的地图,眼眸眯成一条缝。
他的目光牢牢钉在二十六城板块上南方的倒数第五座城市——
leg-pull。
咦。
情况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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