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秦知府也一定会受到莫大的好处。”
“你说的是真的?”
可忽然间,秦知府的声音冰寒无比。
王壮意识到一丝不对劲,赶忙正色道:“没错,草民刚才所言皆是实话,没有半句虚假。
那河神的神迹的确令人难以相信,草民也是偶然发现,才想将这件事情传播出去。”
“放屁!”
突然,秦知府却怒喝一声。
那刚正的眉宇之中满是凌然的正气,他手指着王壮,气得似乎有些颤抖:
“你以为本知府不知道?
早在你进入宝河城之前,本知府便已知道你行走各个村落,传播那个名为‘河神神教’的魔教。
欺骗百姓,搜刮钱财,更是与那个奸邪的河神透支百姓的生命,吸取他们的寿元和灵魂。
不仅是如此,你还想要用从那些百姓手中搜刮来的财物贿赂本官,以利用本官控制宝河城。
大山村王壮,你还不知罪?”
威严的声音传来,王壮瞳孔猛地收缩。
他没有想到秦知府不仅是清廉不浊的清官,更是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
但也不对啊!
自己的确从村中收了银两打算贿赂,但绝对没和什么河神吸收村民的寿元灵魂啊!
王壮当即仓皇解释:“秦知府明鉴,我绝对没有干这种事情啊!”
“你想狡辩!”
秦知府却是剑眉一挑,厉声呵斥,雄浑醇厚的声音传出厅堂:
“来人啊,把这胆大包天的贼人给我绑起来。”
声音刚落,似乎早已等待在外面,数名身着官服的官吏忽然闯入厅堂之内,试图联手制服王壮。
王壮想要反抗,一肘便击飞一人,但这些官吏显然不是常人。
身手矫健,体魄超人,竟是几个来回后便将曾得体修之法强健身体的王壮按住,硬生生绑了起来。
“怎么可能!”
王壮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普通人制服,当即心中大骇,难以想象这几个普通的官吏竟然会有这等实力。
可无论他如何挣扎,绳索如钢筋般捆住身体,几名官吏铁钳般的手掌紧紧按住他。
王壮发觉,自己无论如何挣扎,都根本挣脱不了。
这一次,王壮真的慌了,当即提高嗓音:
“秦知府,冤枉啊,我绝对没干您说的那些事情啊!
还请秦知府明察,千万不要被小人所欺骗。”
“哼?没做?”
秦知府却冷哼一声,命令几个官吏:
“给我打开他带来的麻袋。”
“是!”
几名官吏扑上前,一把夺过王壮带在身上的麻袋。
打开紧束的袋口,顿时,白花花的银子哗啦啦从袋中流出。
这一袋银子,至少也有上百两。
“拿着这么多赃款想要贿赂本官,你还说你是愿望?”
秦知府似乎彻底怒了:
“本官最痛恨的便是搜刮百姓,欺辱贫民的奸恶之徒。
而你,不但以肮脏的手段从贫苦百姓手里敛财,还想要用这些钱财贿赂我。
你以为本官是那种贪恋钱财的庸官?你以为本官会收下这些银两?”
秦知府显得痛心疾首,眉头都紧蹙在一起,面色苍白悲怆,身躯气得微微颤抖。
手指着地上的银两,指尖颤抖:
“这些钱,可都是百姓辛辛苦苦,冒着严寒酷暑的辛劳好不容易攒下来的。
你怎么忍心骗下来,怎么忍心啊!”
秦知府扶住胸口,仿佛差点被气得吐出一口鲜血。
强撑住身体,他走上前,怒不可遏地一脚踢飞了地上的银两:
“身为朝廷的官员,上思国君,下思百姓,为江山社稷殚精竭虑才是我应做的事情。
若是收受贿赂,鱼肉百姓,我这官,当得又有什么意义?”
一瞬间,秦知府正义凌然,浑身上下仿佛都充满着浩然正气。
仰望天空,他目光中带着几分悲怆,却又带着那绝不容侵犯的刚正不阿。
秦知府断喝一声:“来人啊,将这些肮脏的银两收起,把这个压榨百姓的恶徒给我压下去!”
“是!”
秦知府身上的正气亦是感染到了几位官吏。
能有如此正直的上司,他们心中也深受鼓舞和感染,当即便冲上前,压着王壮向厅堂外而去。
“冤枉啊秦知府,我真的冤枉啊!”
反抗不能,王壮彻底慌了,竭尽全力的大喊着。
“所有事情都已查清,你还有何冤枉,等着为你的罪行伏法吧。
你的罪孽,哪怕用你的命来偿还都远远不够。”
秦知府冷哼一声,全然没有听入耳中。
即便王壮拼尽全力呐喊解释,却早已没了任何效果。
在官吏的拖拽下,王壮终于被拉走,关入了地牢之内。
“爹爹。”
秦滢滢很快便跑了出来,见秦知府似乎还在生气,当即便轻轻摇了摇秦知府的手臂:
“爹爹不要生气了,反正这样的坏人马上就要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嗯,爹爹明白。”
如同冰消雪融,秦知府正义凌然的怒气缓缓消散,温柔地笑看着女儿。
“我最喜欢爹爹了!”
秦滢滢甜甜笑了起来,心中如太阳般温暖。
自己的父亲虽然身处在宝河城这样贫瘠的地方,却是出淤泥而不染,一身正气。
这样的父亲,又怎能不让她感到自豪?
一直以来,秦滢滢都以父亲为榜样,因父亲的正直而感到无比自豪。
而今天的一幕,则更坚定了她的想法。
自己的爹爹清廉不浊,令人敬佩。
身为爹爹的女儿,她也感到无比光荣。
“爹爹,去吃饭吧。”
秦滢滢漂亮的眼睛中都仿佛闪烁着璀璨的光芒,牵起了秦知府的手。
“你先去吃吧,我还要等个朋友。”
“还要等朋友?那我也在这里等着爹爹一起吃吧。”
秦滢滢天真地走到一旁。
“算了,我还和那位朋友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不适合小孩子听,你就先去吃饭吧,”
秦知府却慈祥地拒绝。
小家伙犹豫了片刻,很快便信任地点了点头:“那爹爹动作快一些,要不然饭菜就凉了。”
“嗯。”
见秦知府点头,秦滢滢这才放心地蹦蹦跳跳远去。
光是看背影,就尤为开心兴奋。
秦滢滢蹦蹦跳跳,极为欢乐的身影很快便被路过的两个丫鬟看到。
虽然贵为小姐,秦滢滢平日里却没有什么架子,即便是和下人之间也关系极好。
用她的话来说,父亲为官清廉不拘小节。
那自己也应该跟父亲一样,无论身处何位,也要能够替底层人民着想。
整个府邸上下谁都知道三小姐备受秦知府的影响,大家都更是尤为喜欢三小姐。
“三小姐怎么这么开心呀?”
两个丫鬟笑着凑合了,从篮子里拿出块糖。
“谢谢萍儿,我刚才刚好见到父亲处理事情,将一个四处造谣鱼肉百姓的大坏蛋抓起来。”
秦滢滢笑盈盈地回道。
两个丫鬟当即掩嘴一笑,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一句:“不愧是小姐。”
秦知府的清廉高洁,出淤泥而不染的名声早就远扬在整个宝河城之中。
无论是城中百姓,还是府邸上下,都对秦知府敬佩无比。
不过像三小姐这样对自己父亲敬佩到如此地步的,还真是少见。
“哎,小姐您脖子上的银饰……”
这时侍女萍儿忽然注意到秦滢滢脖子上的银坠少了一个扣环的小人。
“呀。”
秦滢滢低头一看,这才注意。
“刚才光顾着看别的去了,我可能不小心把它掉了,没关系,它应该就落在父亲的厅堂之中,我现在就回去找。”
侍女萍儿道:“小姐先去吃饭吧,我替你去找。”
秦滢滢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听到这话,俩丫鬟瞬间便露出了一丝笑容:“小姐哪是想自己回去找啊,分明是想多和秦知府待一会儿。”
“我才没有呢!”
秦滢滢当即嘟起嘴反驳。
不过小脸上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淡红。
“嘿嘿。”
在两个丫鬟的笑声当中,秦滢滢悄声返回。
她最喜欢看的就是爹爹秉公执法,以及和别人之间说话正义凛然的样子。
这样的场面,秦滢滢已经看过太多次,但却怎么看也看不厌。
“爹爹的那个朋友来了吗?”
轻声接近厅堂,秦滢滢听到里面传来对话之声。
于是便放慢脚步,缓缓接近。
正巧在一处角落,她能看清厅堂内的情况。
“哈哈哈,来哥俩好啊,咱们碰一个。”
苏牧高举起酒杯。
“来。”
秦知府顶着满脸酒红,一碰杯子便将整杯酒全部干净。
“嘶溜,苏兄这酒实在是太好了。
入口润滑,那股醇香之味是我这辈子都没喝过的。
并且喝完了,我这身体都感觉轻盈盈的,好像年轻了好几岁一样。”
“那是自然,这可是少说也能卖得上十几颗灵石的仙酒。
增强体魄,延年益寿不在话下,今天的事情如果干的顺利的话,一会我就多送你几坛。”
“哈哈哈,苏牧兄弟,咱们真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啊。
以后有什么事儿一定要来找我,千万不要客气。”
带着满嘴酒气说出这种话,此刻,秦知府身上哪还有半点儿正气的模样。
倒像是个荒淫无度,贪财好色的贪官污吏,满脸写着的都是贪婪两个字。
“怎么可能?!”
厅堂之外看到这一幕的秦滢滢只感觉脑子轰的一声,完全难以相信眼前的景象。
“这这是假的吧?”
她只感觉到心中震颤,毕竟父亲怎么可能跟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有一样丑恶的嘴脸?
“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父亲只是和朋友喝醉了,高兴才会不小心露出这样的神色。
两个人之间肯定没有什么肮脏的交易,这绝对是自己眼花了,听错了!
没错,没错。”
秦滢滢在心中一遍遍安慰着自己。
可与此同时,屋中的场面却愈演愈烈。
苏牧问道:“王壮关起来了?”
“那是当然,本官秉公执法,岂能容他在这造谣?”
秦知府一拍桌子。
但还没等身上的正气凝聚起来,便嘿嘿一笑,打了个酒嗝:“那家伙还想用银子来贿赂本官。
真是小瞧的本官,本官是那样的人吗?”
“当然不是,秦知府两袖清风,又怎么可能干出来这种掉价的事情?”
苏牧喝下一杯酒,问道:“他给了你多少?”
“大概是二百两银子。”
秦知府伸出了两根手指。
“二百两?”
苏牧亦是恼怒地一拍桌子:“二百两就想收买秦知府,他也真敢做出这种丧良心的事情!
我出十倍!”
秦知府当即停顿了一下:“我是诚心为苏牧兄弟办事的,钱什么的都不是重点。”
苏牧。:“那我出二十倍!”
“嘿嘿嘿,咱哥俩的友谊天长地久,就算是海枯石烂都不能变啊!
来,我秦某人先敬你一杯。”
苏牧:“嘿嘿嘿。”
秦知府:“嘿嘿嘿。”
苏牧:“诶嘿嘿嘿。”
秦知府:“诶嘿嘿嘿。”
苏牧:“咦嘻嘻嘎嘎嘎哈哈哈。”
秦知府:“咦嘻嘻嘎嘎嘎哈哈哈。”
苏牧:“你是复读姬吧。”
秦知府:“不敢当,不敢当。”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秦滢滢我只感觉自己一直以来建立的世界观瞬息之中天塌地陷。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父亲居然是这个样子!”
她只感觉自己的大脑渐渐变得麻木,鼻子发酸,眼睛跟撒的芥末一样难受。
秦滢滢多么希望眼前的这一幕都是虚假的,只要自己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变好。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清楚地告诉她,这一切全都真实到不能再真实。
自己的父亲就是个人渣,彻彻底底人面兽心的人渣!
而旁边那个被父亲称作朋友的混蛋,这比人渣还要人渣!
而自己,甚至是整个秦府和宝河城的百姓,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秦滢滢的双目逐渐模糊,啜泣不止,较小的身躯可怜兮兮地蜷缩在角落。
还是与此同时,厅堂内的声音还在继续。
“咦嘻嘻嘎嘎嘎哈哈哈哼哼。”
“咦嘻嘻嘎嘎嘎哈哈哈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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