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藕型”这个笨蛋果然不懂。“虽说我这手长得不像莲藕……藕臂不都是形容女人的嘛!秦风也不是女人!为什么他是藕型我不能是”
“给我老老实实到旁边呆着去!”凌文宇心力交瘁,不耐烦的把他衣领一拎,扔到一边去了。一旁候着的丫鬟妈子们立即手忙脚乱地帮他包扎伤口。
红色的身影委屈的蹲在墙角画圈圈。
秦风偷笑。
“那就麻烦你了。”赵敏松了一口气,拍拍秦风的肩膀。
若不是没找到思云,她真的不想用外人的血。不管怎么说,有血缘关系的血是最好的。宋逸湘的关系亲近是亲近,可是,没有确切的检测方式,她不能冒险。那些武侠小说中的过毒大换血,都是瞎编的!t,保准血型一错就死人!
虽说秦风也许跟飘云有那么一丁点血缘关系——可也只能是,“也许”而已。
赵敏并不确定他是不是表哥的孩子。按日子上来说,九个半月,已经足月了。
可是,双胞胎足月出生的,极少。大概只占了不到5,的比例。飘云思云出世的时候,也只满九个月,多一天都不肯等,非要在农历七月十四的时候出来,当时她差点没气得一口气憋过去了。七月十五中元节,多好!干嘛非得在鬼节出来!
每当给这两个小东西过生日的时候,她就特别郁闷。后来张氏姐妹顶了这个身份,她才心理平衡了一些。(祸害他人的思想意识很深刻。囧……)
秦风跟太子不但足月出来,还是催产的,偏偏体重不足,这太不可思议了。
飘云出来都有差不多四斤半,思云也有三斤八两,可是秦风只有三斤。太子多重她不知道,想来也差不多。但是她很清楚,临产前两周,胎儿长得很快。九个半月的产儿才这么一点,确实有些营养不良。只能说,他们——也许是临安侯的孩子。
小时候的秦风她是见过的,还抱过亲过蹂躏过。
那个时候的秦风,眉眼儿象秦少言,眼角上翘,眉毛淡淡的,弯弯的,鼻子和嘴巴倒是象母亲,难怪秦少言如此宝贝他。只是秦风小时候并不叫秦风,叫秦胤辰,小名辰辰,与沉谐音。秦风这名字,还是他习武之后司马老头替他改的,说这样有气势,够气魄!t,就因为名字这么一改,订婚的时候自己就疏忽了,没想到他就是那个二十年前在自己身上撒了一泡尿的臭小鬼!
看着安静的躺在书桌上的秦风,赵敏思绪回转了几圈,神色有些复杂。(为什么躺在书桌上——因为书桌比床高。输血需要。)
长大的秦风,更漂亮了。真没见过男人还能长得这么漂亮的,却又该死的毫无女气,比温家那妖魅邪气的小子要有男人味多了。也比自家老公斯文秀气多了。
那强健有力的手臂微微下垂,手臂弯静脉处c了一个针头,红色的生命y体正通过半透明的管道潺潺流出,缓缓流向自己女儿的身体中。
温如墨正在一旁记录着什么,并看沙漏计算着时间。
唔,她忘了问秦风有没有什么不稳妥的病了,听说他的女人蛮多的。万一有些什么不干不净的病……
赵敏摇摇头,甩掉那些混乱的思绪。
“赵姨。”温如墨轻声呼唤。
赵敏回眸,朝他笑笑。“谢谢你,小墨。”如果不是他救治及时,恐怕……
温如墨公式化的点点头,“不用谢。救人乃医者的职责所在,我只是尽了我的本分。晚辈倒是有一事相询……”
“可是要询问这些方法我是如何得知的”
温如墨摇摇头。“我想说的是:按理说这一刀刺下去,正中心脏,应该……”大概后面的话有些隐晦和不吉利,他也不说全,接着说他刚才检查出来的。“那一刀的位置j准,想来凶手亟欲置她于死地。只是,飘云的心脏好像是长于右侧,所以那一刀并为对她造成致命的伤害。只是,出血多了一些。”
赵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什么”心脏右置
温如墨继续公式化的报告:“不单是心脏,飘云姑娘全身的脏器似乎跟我们完全相反,肝脾位于左侧,x位好像跟我们的也有些不同……赵姨,赵姨您没事吧”
赵敏呆——
刚才进入院子时看到大家的脸色,她已经绝望了,所以才不顾众人的反对直接破门而入,生怕迟了,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看到那么多血,还有致命的受伤之处,她心底已是一片悲凉,就把怒火发泄到温如墨身上,又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想给飘云增加一点新鲜的血y让她多活上那么几小时,哪怕是几分钟,也好祈盼奇迹的降临。
没想到……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一只温热的大手抚上她的面颊,抹去汹涌而下的泪水。赵敏哽咽着说:“之前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如果……如果飘云没了,我们就离了……”
“嗯,”凌文宇轻哼一声。“我知道你是认真的。”
赵敏哭得更凶了,肩膀抽搭着,上气不接下气。
“别哭了。孩子这不没事了么。”凌文宇柔声安慰。
“呜呜……她没事我很高兴……可是,我离不成婚了!”赵敏拍开他的手,掩面大哭。她的二婚计划泡汤了!
凌文宇黑着脸,囧……
“我说二位,打情骂俏请到隔壁。我听得很堵,有些不舒服。”秦风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两人抬眸看过去,只见秦风脸色苍白,有些脱力。凌文宇立即面露忧色。
赵敏一把跳起来,擦干眼泪,一边走过去一边不好意思的说:“我忘了看时间,这g导血管又这么chu,好像要你的血要得太多了。”说着,拔掉针头,拿棉花给他压住针孔。
秦风眼前一黑,彻底晕了。不知是被气晕的还是失血过多晕的。
温如墨赶紧又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数日后,京城一处豪华的酒楼,三楼某个雅间。
“谢谢墨兄弟。”张道岩对他鞠了一躬。“如若不然,小妹此番必死无疑。”赵敏的x子以及凌文宇的手段他很清楚。怪只怪自己的小妹,生得这么愚钝,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大恩不言谢。日后我若有需要你的地方,你——”话已至此,温如墨却又不说了。“罢了罢了。我不再肖想别的了,只求安稳度日就好!”他摆摆手,自顾自的坐下,喝一口茶,吃一粒r干。
“只是,令妹活罪难逃吧”楚离转着茶杯,嗤笑道:“这一路上她没少帮公主和二殿下的忙,可是到头来呢得了什么好下场公主一句话,她就信以为真,还真的以为飘云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劝说太后把她指婚给那个副将真是——”愚蠢!
张道岩脸色y郁。“别说她了,连我也被蒙骗了。我原以为,当年的事情真是赵敏所为。既然交到她手上的人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为何不跳出来揭穿和大吵大闹所以……”
“所以,你对赵敏十分反感,甚至深恶痛绝。结果没想到你自己被人利用了”温如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吃东西。
张道岩垂眸,有些懊悔。“是我太心急。况且,当年张家跟赵敏确实有一些过节……”
“你以为赵敏是那种不辨是非黑白的人她只是跟你母亲在买玉石的时候吵了一架而已。可是,这件事她g本就没放在心上,过了那个镇子她就全忘光了。”楚离仍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而且,赵敏g本就没让你的妹子见过太后!以她的聪明,她怎么可能带上两个假冒的女儿进g面圣去犯下欺君之罪!皇后这个算盘,打得也太次了些。活该皇后这次是赔了女儿损了儿子又折兵啊!”
“你碰公主了”温如墨夹菜的手顿了顿,听到楚离说“没有”,这才继续往嘴里送。
“我只是让她尝到了情/欲的滋味而已。”虽然没有真的做,可是她全身上下哪一处地方他没看过没m过若不是忌讳她的身份,早就成残花败柳了。只不过,楚离也有自己的原则,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不吃啃不动的骨头。公主虽然也是女人,身材却比青楼那些妞儿差多了。他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我还有一个问题。我的那些药,从谁的手里出去的”温如墨总算是吃好了,掂起帕子抹抹嘴。
两人沉默。
“不愿说就算了。那么,就此收手”温如墨看了两位损友一眼。
两人点头。
温如墨低叹一声。“说来说去,你们两个一个复了仇,雪了恨;一个看了一场大戏,玩了一次游戏。我呢什么好处都没拿到!还得帮你们背黑锅!下一次,再也不淌浑水了!”
离开酒楼,温如墨径直往瀚海医馆走去。
这一次,他确实没有达成自己的心愿。只是,无所谓了。
通过这次的事情,他又学会一些东西,已经心满意足。至于爹爹有什么打算,他不再想知道也不想干涉。俗事多了,太烦。还是潜心研修医术吧!跟赵敏搞好关系才是最重要的。
那个女人,不简单。
她身上藏的秘密,很多,值得自己慢慢挖掘和研究……
既然她的女儿要嫁到温家来,那就嫁吧!他日后也有藉口上凌g去请教一些高深的知识。有了不同凡响的学识做后盾,即便不靠父亲,他想要回到族里去争得一席之位又有何难!
不过,飘云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还能辨识出自己就是不小心把她推落水的人,还真是……直觉敏锐。那是他唯一一次假冒自己的弟弟,其他时间,都是楚离设计公主的时候多,张道岩则忙别的事情。甚至连飘云被掳走至平公子府上,也是楚离干的。因为他的轻功很好。
而冒充宋逸湘那一次,实在是被那二皇子逼急了,不然,他也不想把飘云引开,让她陷入险境。当时他对飘云说的那一番话,确实是自己真实意思的表达,只是想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给温家脸上抹黑。没想到,她还真的气跑了。度量如此小的女子……
啧啧……
“你似乎对某些事情很不满意”
黑暗中突然响起一个y鹜的声音。
温如墨一惊,立即闪开身形,退到一丈开外。不料,对方动作比他还快,一晃眼,就到了他身后。
温如墨只觉得衣领一紧,自己就腾空了。
他惊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曾抛物线状,朝外直直飞去。
等他听到身子下方传来哗哗的水声时,不由惊慌失措起来。
“不要——”话音未落,扑通一声,人已落入水中。
“不……咕噜噜……”想张口呼救,河水直灌入口鼻,让他陷入无限的恐慌中。
“救……唔……”又是一大口水,他已经吓得四肢无力了。湿了水的衣服,更是沉重不堪,直把他往下拽!
“前辈,好像,他真的不会游泳……”一袭白衣的男子站在河岸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在黑暗冰冷的河水中沉浮的可怜男子。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一截手臂露在水面上了。
“哼!”某人很不爽地哼了一声。
“那天他也只是要捂住飘云的嘴巴,没想过要推她落水的。”要怪也怪你女儿不听话,自己站得太靠边了好不好。“而且,他当时也急得在岸上直打转,想找东西把令嫒捞起来的。”
“哼。”某人再次不屑地冷哼。
过了三分钟,眼看着落水的那个喝水也喝饱了,被称为前辈的那人推了推白衣男子。
“下去把他捞上来。”
白衣男子抖了一下。这么冷的水!现在十月了呢!他赶紧装虚弱。
“前辈,晚生失血过多,体虚畏寒……”
某人咬牙切齿。“那你跟来干嘛!”
“学习……”
“你给我记着!”话音未落,一个黑色的人影突然拔地而起,在水面轻点两下,来到温如墨落水处,这才整个人潜入水中,捞人。
两人上岸,凌文宇立即运功蒸发掉身上的水汽。
看秦风无动于衷,他喝道:“看什么!还不快帮他渡气!”
秦风咽咽口水。“这,还是前辈来吧……”
“你不是说要学习么”凌文宇眯了眯眼睛,y测测地说:“我在一旁指导就好。”
听出大师的语气很不善,秦风两眼一闭,把心一横!上!不就亲一个男人而已么!
第二天,据说温如墨同学患了风寒,在床上躺了三天才好。
而最可怜的要数楚离,听说他失踪了三天,然后回家躺了大半个月,才逐渐下床走路,却是拒绝见客,一日三餐只喝面汤粥水。
“秦风,你对楚家老二做了什么怎的这么凄楚”
凌文宇十分困惑。没听说他被人殴打,也没动刑。
秦风嘿嘿一笑,不语。
他只是让楚离在他的千娇阁呆了三天而已。千娇阁,是新开的小倌院。那里什么都不缺,只缺——女人。楚离采花采多了,让人采他的小菊花三天,便宜他了。
腊月十八,杭州府两大家庭要娶媳妇儿,举城同庆,流水宴席摆了三天,乡里乡亲的自是兴高采烈,吃了北家的再吃西家,有穷酸学子谓之——吃喝西北风。(温家在城西,宋府在城北)
两顶花轿分别在宋府和温府门前停下,喜娘背了新娘子进门,跨过火盆拜了堂,自然是送入洞房!
新郎官喝得醉醺醺的回了房,挑了喜帕,看到娇羞甜美的新娘子,自然是兽心大发,猛扑上去!
结果——两个新房里传来两声尖叫,据守在房外的下人们回忆,貌似新郎被揍了!
为何被揍原来,上错花轿嫁错狼!
嫁入宋府的是飘云!温如海娶的是思云!
第3卷第38章结局三
我在床上躺了三天才完全清醒过来,期间偶有恍惚的睁眼,都是意识模糊状态,g本就不知道围在我身边的这一群人在问什么。现在真正醒了,那一群人却不见了。
瞪着床帐,发呆。
很漂亮的帐顶,绣着蝴蝶嬉戏花丛的景色,那翻飞的凤蝶,栩栩如生。
睁眼看了半天,发现没人理我,只好自力更生的爬起来。却不想身子一动,x口痛得我头脑发晕,嗷嗷叫了一声,床边立即爬了一个人起来,是秦府的丫鬟。
“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x口痛我去把大夫叫来!”
没等我出声,那丫鬟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爹妈登场,秦风和逸湘表哥也来了。
看他们神色匆匆,衣衫有些褶皱,老妈甚至是披着外衣来的,我这才注意到外面天色正黑,房间里燃着几支蜡烛两盏油灯。原来已是晚上,我还以为是我眼晕呢。
“飘云,有哪里不舒服”老妈满脸关切。
“痛。”我呲牙咧嘴。
“待会让大夫给你上药,休养那么一两个月也就好了。”老妈松了一口气,掀开被子看了看,没有血渍渗出,她又把被子轻轻放下。
喂我喝了水,吃过粥,洗脸漱口折腾了一番,又温言安抚我几句,那几人轻手轻脚的走了。
唔,温如海不在。
我有些失望。
不过他刚回杭州,这么一来一往的少说也要六天,老是让他这么奔波也不好。原本就没什么r,再折腾下去更瘦了。
低叹一声,闭上眼睛,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躺了那么多天,身子骨都僵直了。
我试着翻身,痛得我抽了一口气,又乖乖躺平身子。
一只温热的大手突然伸到我肩膀下,轻轻的把我托了起来。
我诧异的睁眼。
不到一尺距离的嫣红唇瓣微翘,眉眼弯弯。笑得很美,风华浊世,清雅绝尘。
他扶着我的身子坐起来,然后脱了鞋子爬shangchuang,把枕头扯到床里侧,自个儿靠坐在床头,再让我缓缓后倾,后背靠着他,紧紧贴着那温热宽厚的x膛,刚刚被冷风吹了一下的身子立即暖和了许多。
“这样舒服些了么”清越温柔的声音,绵绵软软的,撩得我的心痒痒,身体宛若浮在云端,没有一丝真实感。
我扭过头,定定地看着他。
他两腿搁在我身侧,就这么大咧咧的坐在我身后,随意靠着,淡定的回望我。
两汪秋水如烟波,一双长眉似远山。数缕青丝落于半敞开衣襟的x前,云发丰艳,衬着白衫,黑白分明。孑然儒雅气,一身风流骨。虽无逸湘表哥的惊艳妖冶,狂放张扬,却比逸湘多了十分的娴静温柔,浩然正气。
天哪,我居然把秦风跟浩然正气联系在一块,我一定是头脑被门夹坏了。
鉴赏完毕,又转过脸背对着他,我重重地往后靠,把头搁在那宽厚结实的肩膀上,舒服地喟叹一声。
“比靠着如海舒服多了。那家伙没几两r。”
他闷笑一声,x膛的震动传递到我身上,我的心跳得飞快,脸也不自然的热了起来。
一阵微风顺着敞开的衣襟溜了进来,x口有一丝怪异的感觉,我低下头看,一只狼爪堪堪伸进我的衣服里,在伤口周围打转着,摩挲着我的皮肤。被那圆润的指头触到,一种怪异的感觉升腾起来。
我赶紧一把抓住那只肆意妄为的手,却忽然发现左手有些使不上力,很痛。
“你的左手手心筋脉被割断了几g,现在还没痊愈,最好不要太用力。”
“你怎么不早说!”我痛得脚尖都缩紧了,在床上跺了两下脚。摊开左手一看,果然,白色的绷带上隐隐显出红色。
我恼怒地低叱一声:“你又吃我豆腐!”这回改用右手抓那只狼爪。
“嘘,别动。我在给你换药。”说着,他把手退了出来,一块沾染了黄绿色药渍的方形纱布被他顺手丢到了床尾的盆里。然后,另一只手掂了一块干净的白色纱布在我眼前晃了晃,鼻尖立即飘过一股中草药味。
“哦。”我有些心虚的应了声,把握在他手腕上的手撤了回来,却又不知该搁在哪里,就这么傻乎乎的举在半空。
两只宽厚的大手在我x前捣鼓着,衣襟微微敞开,我低头看去,隐约可见左x上有一道已经结痂了的疤痕,虽说不是很chu很丑陋,可也相当碍眼。
“别担心,过几天换第二种药了,再给你涂消除疤痕的药膏。不会留下明显的痕迹的。”他婉言安慰。
我不语,呆呆地看着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在伤口上抹上黄绿色的膏药,再覆上白色的干净纱布,然后用胶带贴好。
可是——这个朝代有胶布么
“这胶布哪来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我十分好奇。
“你母亲自制的,也就这两天研究出来的,不知道用什么植物的树脂和浆y调和,粘力不错。总比把你包扎成一个木乃伊要方便些。”
我咋舌。老妈还真是什么都要尝试一番!可她死活都不愿透露她前一世是做什么的!真小气啊……不过我现在更关心的是——
“那个,凌佩——不对,我是说张家两姐妹,你们怎么处置的”
秦风的手一顿,帮我把衣襟合拢,轻轻拥着我的肩膀,又抓过我的手轻揉,在我耳旁低声询问:“飘云希望怎么处置她们”
“她为啥要刺我”为毛我哪里惹到她了她家人又不是我杀的!她被太后指婚给什么副将又不是我害的!为毛要恨我
“因为她蠢,你笨。所以让她来对付你是最好的。”秦风这小子说话还是很不客气,嘴巴一如既往的毒辣。
我张口结舌,郁闷。
“还记得静玉公主么”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的拂过脸颊,我心头一阵燥热,点点头。
“她要被送往米诺国和亲了。”
“靠!便宜她了!那王子多帅气啊!”这样一来,我不就成了她的表嫂么真不想跟她攀上亲戚关系。
秦风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她嫁给米诺国的二王子,不是我们见过的三王子。三王子娶的是文贵妃之女,暖玉公主。”
“怎么一嫁嫁俩皇上愿意”我诧异。不过貌似皇帝表舅有很多个女儿。
“这是皇后要求的。她说自己的女儿独自一人远赴他国,未免孤单,恳求皇上再赐婚一个公主同行。皇上不忍,就同意了。那个三王子很给面子的选中了暖玉公主,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秦风低叹。
其实,真实的原因,他并没有说出来。皇上只是在惩罚皇后,让她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就如他们,今生今世再也看不到沉香。反正皇后这辈子也算完了。虽说为了顾全大局,保住皇家的面子,既没有废后也没有把她打入冷g,只是让她搬到行g静养,终日吃斋念佛,明面上是为国祈福为皇家积德,事实上就跟软禁一样。怕是那个女人终身就这么长伴青灯古佛吧。风光了大半辈子,却换得这样的下场……
权利,真的有这么重要么不知那样一对夫妻,这辈子是否真的相爱过。除了算计和利用,他们之间还有什么
至于二皇子,已被贬为庶人,送到了遥远的西南边境一个小镇上,永远不能入京,若有违抗,杀无赦。
这是皇帝所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让他杀了自己的孩子,是断然不可能的。连凌文宇这个做叔叔的都要放宇文智一条生路,更何况是当父亲的。所以,皇帝也给所有的儿子下了一道暗旨:不能刺杀吴智(被贬为庶人,自然不能再用皇族姓氏),违者,与智同罪。
当那张明黄色的绸缎由暗卫送交到自己手上时,秦风笑了。他本就是庶民,何惧之有
不过,老家伙们都还健在,还是等太子哥哥继位了再说吧。他可不想再被某位大叔拍上两掌。身体再怎么好,也不是这样子糟蹋的。
至于凌佩……
秦风低下头,看着昏昏欲睡的某人,在她耳旁轻声说道:“张静芝左手已废,再杖责二十,至少要在床上修养一个月。出了这样的事,别说守边境的副将了,就连最小的守城官都不敢娶她,除了嫁给走夫贩卒和普通商户,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飘云可还满意”
我半眯半开着眼睛,只觉耳旁暖风阵阵,吹得我更困了。可是,他说的话我虽然听明白了,却有些不太满意。
“她为什么要恨我嘛。我又没抢她男人。”我嘟嘟嘴。
“若是你不出现,她就会一直是你母亲的乖女儿。说到底,还是你母亲平日里太宠她,惯坏了。”秦风伸手在我后背轻轻按揉,僵硬的骨头和肌r顿时一阵舒缓,我顺着他的手势靠到另一边胳膊上,蹭了蹭,眯眼。
“我妈怎么说”
“恨铁不成钢。”
“难不成那个女人以为即便我不回来,她就可以在凌g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大概吧。”
“那她怎么不找思云下手。”
“因为思云聪明,g本就不搭理她们。即便说话,也会离开三步远。”
“你在拐着弯说我笨。”
“你本来就是笨小猪嘛。”
“思云不是不理她们,那是习惯!她跟我说话也是离开三步远。”
秦风轻笑。“你跟谁说话都爱凑上前。”
我微微侧过脸看他,他垂着眸,神情温柔,专注地看着手上的动作,白玉般的脸庞半隐在y影中,长发顺着肩膀滑落,黑玉一般,焯焯冉冉,光可鉴人。
我伸手勾起他的下巴,捏了捏。“你知不知道你很漂亮。”这不是疑问,是肯定句。
他抬眸,黑亮的眼睛眨了眨,突然眯成弯弯的两个月牙儿,抿唇笑道:“看上我了那就赶紧退婚去,再上我家来提亲。”
我暗唾一口,撇撇嘴,转过身去,重重的靠在他身上,还恶意的蹭了蹭屁屁,往他某处挤了挤。他呼吸有些沉重,被我逼迫着的某处有抬头的迹象。
“你是故意的!”他咬牙切齿道。
“你不也是故意的嘛!”我懒洋洋的回了一句。
在我背后按摩的手一顿,立即绕到我x前抓了一下。当然是抓没有受伤的那一边,还很不客气的揉了揉。
我呲牙咧嘴,毫不犹豫的反击,把右手伸到身后,m向小秦风。
他深吸一口气,抱着我滚倒在被子上,小心翼翼的避开我的伤口,扯开我的衣襟,大手老实不客气的整个包裹住小玉兔,然后张唇咬向我的耳垂。
两人互相m索了半饷,突然停住。
“你居然对我没有感觉。”秦风指责我,有些幽怨。
我白了他一眼,努努嘴,手上握了握,不冷不热的说:“你对我兴趣也不是很大。”小秦风才只是半抬头状态,还是我的手刻意撩拨的。要是我不碰它,没准现在还耷拉着。
秦风把我的手从他的裤子里抽出来,然后躺在我身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十指交缠。
“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解,有些烦恼。
“你喜欢我”我试探x的问了一句。
“嗯。”他不否认。
“想跟我——做这种事”脸皮有些烧起来。我惴惴不安。我到底是希望他点头还是摇头……真难抉择……
沉默。
半饷,他才轻轻哼了一声,含糊着说:“不太想。”
“你!——”我火大。
“我只想亲你抱你,好好宠你。只要你舒服就好。但是,我不想做。不过,要是你坚持,我也可以的。”
这下换我沉默了。
隔了一会儿我才说:“如海他——只要我一靠近,就兴奋得跟闻到r香味的狼似的,恨不得立即把我扑倒。”不用我做什么,小如海都会越发的j神抖擞,然后直接找对位置了进来向我开火。
“我知道。”秦风有一丝烦躁。
“那——你想娶我”
“也不是不可以。”他皱眉。
“为我遣散你的姬妾”
“……”犹豫了一会儿,他轻轻摇头。“不。她们是调剂品。有时候心烦了,看她们唱歌跳舞也别有一番情趣。”然后又郑重其事地补充,“但是,我不爱她们。只是欣赏而已。我也没想过要给她们名分。”
我心里有一丝清明。“你只想跟她们做而不跟我做”
他有些尴尬。“跟她们……也要,事先增加一些情趣……”
秦风你完了,x冷感。
我在心里哀叹。
搞不好跟他的职业有关。换作我,天天跟一群美艳的下属待在一起,天长日久了我也会冷感的。不过,说不定他——
“对男人有兴趣”
“没有!”他气呼呼的,握着我的手突然收紧。
我呲牙咧嘴。
“放手!我不是你的宠物!”
他一怔,真的松手了。
“还有,你把雪儿看成什么了”我有些生气。雪儿被他利用完,就打包送走了。这还是温如海走之前告诉我的。
“雪儿跟你不一样。他可以送给别人。你不可以。”秦风皱眉。“你们,不一样。”
我气结。
“在你眼里,温如海是什么”
“朋友,弟弟,伙伴。”这次他回答得很爽快。
“宋逸湘呢”
“强有力的对手。”
“宋忆寒呢”
“师弟。”
“宋亦辉呢”
“奸诈狡猾的商人。”
“思云呢”
“千金小姐。”
“飘云呢”
“小猪。”
我怒,双眼喷火。
他默,嘴唇动了动,噤声,有些心虚的别开眼去。
我深吸一口气,义正言辞地告诉他。
“听着,我不是宠物。虽然你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可是,你并没有把我放在一个平等的对立面来看待。你把我当成弱者,需要你的看护和保护。但是,你也没有把我当成一个人,或是一个女人来看待。你扪心自问,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伸出手指点点他的心口。“在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玩,很可爱,时时出人意表,引人发笑,所以你想逗我,不想让我离开然后,眼看着我就要跟如海跑了,就对我进行色诱在湖边那一次,你也是故意的吧”
他定定地看着我,不语。乌黑的眸中波光潋滟,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满溢出来。
我瞪了他一眼,翻身睡觉。x口莫名疼痛。
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又把我翻过来,让我仰面躺着。
素手轻挥,风声过后,烛火全熄。
唇上蓦地一热,我惊讶地啊了一声,一个濡湿柔软的事物突然侵入,在我口中翻搅,纠缠住我的舌,用力地xishun。混合着茶香味的男子气息从交缠在一起的唇舌中源源不断地渡了过来。
我想狠狠咬下,犹豫了半饷,终是不舍。
把我的唇舌肆虐了一番,他走了。就象一阵风,吹皱了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复又归于平静。
我叹息。闭眼睡觉。
秦风,你究竟想要什么嘛……
…………
“怎么这么久”
秦风刚出院子,就遇上了意想不到的人。
他刚想找藉口,对方却对他说:“跟我来。”
两人行至一处无人值守的僻静院落,进了房间,锁上房门,燃上烛火。窗上立即显出两个人的侧影,正面对面的坐着。
不一会儿,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靠近,稳健的步伐行走在草地上,居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来到窗前三米远的距离,黑影站定。
犹豫了一会儿,他终是鼓起勇气上前敲门,却是无人应答。
他掏出薄刃由门外挑开门闩,打开门进入,这才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窗前那两个,不过是两个木板刻画的一男一女的侧影。
凌文宇不由苦笑。赵敏……果然还是对他心存芥蒂的。
转身出门来到院中,仰望明月,半明半暗,并非圆满,遮遮掩掩躲在薄薄的云层中,教人看不通透,一如人心。
另一边,秦风跟赵敏点着风灯进了暗道,转弯了几折,来到一处较大的空间。赵敏突然停下。
“小心凌文宇。”她这么说道。
秦风一惊,朝她作揖,问:“何故”
“若是他怀疑你们的身世,你们会没命的。他容不得龙脉的混淆。就连陛下,也容不得不是他的亲生骨r的你们。”
“当日赵姨不是说——”
“那是说给太后和皇上听的。不然,太后如何肯认下你们,皇上又如何敢重用太子。”
“赵姨有证据证明我们的身世”
“没有,”赵敏转身,定定的看着他。“我是学医的。你知道,在我们那个世界的医学,发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可是,这里没有dna鉴定……”
“你可知当初你母亲在婚后为何要拒绝你爹的碰触”
秦风身子一颤,道:“因为身上的淤痕……”
“这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她在确定自己的月信有没有来。”
“也有可能在知道月信未至,怀了皇上的孩子之后,再找爹爹亲热。不然,这孩子不是名不正言不顺了么。”
赵敏眯眼。“你很希望自己是皇帝的儿子”
“不希望。”秦风诚挚地看着她。这倒是实话。
赵敏点点头,然后把自己总结出来的情况给他细细分析,最后下了一句定论。
“你们不是足月产儿。更何况还是催产的,就更不可能是皇帝的孩子了。”
秦风不语。
“但是,也有可能是我太武断了。说不定你们真是表哥的孩子。毕竟,双胞胎也需要遗传基因的。”
看着她嬉笑的嘴脸,秦风脸黑。
“赵姨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我对这些一点兴趣也没有。”
“那就说你感兴趣的。”赵敏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想不想为你母亲报仇”
秦风不语,目光坚定地看着她。他不是不想,只是,不能。
“那就从凌文宇手中把听风楼接过来,保护你的太子哥哥。再把该除掉的人除掉。”
“有太后和皇上在……”
“相信那个老女人,你们全都完蛋!”赵敏咬牙切齿。
秦风愕然。
“那个老妖婆是——”赵敏却又突然住口不说了,话题一转,道:“你母亲是她设计毒死的。皇后只不过是替罪羊。”
看着赵敏狰狞的嘴脸突然又变得漠然,秦风心里觉得奇怪。
“不要用这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光是一个皇后能成什么气候,那时候她刚当上皇后不久,哪敢对皇上有什么动作。相信皇后失眠不如相信太后失眠。那药方是皇后询问太医之后刻意讨好太后献给她的。婉容公主跟皇后不怎么亲和,怎么可能上皇后那里聊天叙旧,多半是在太后那里待着,从太后那里打听到皇后有一处妙方,这才讨了来的。如若你不信,去问如海他爹就知道了。当时他仍然在御医院任职,为治好自己儿子的病g,在那里偷偷盗用皇家药材呢!他究竟为了什么事离开御医院,保准你有兴趣知道。”
秦风有些发呆。
“这才是皇帝不好对皇后动手的原因啊!”赵敏拍拍秦风的肩膀,安慰道:“只要动了皇后,皇后会爆料说是太后做的,皇帝能怎么办没有哪个皇帝敢弑母的。”
“还有飘云和她爹的事。你以为皇后真的有这个胆子调用禁卫军来刺杀他而且,她怎么知道飘云她爹手里有她想要的东西全是太后‘不小心’说溜嘴了告诉她的!”赵敏拍拍裙子上的灰尘,接着说:“不用怀疑这些事情的真实x,这都是皇后告诉我的。”
秦风这下子目光更呆涩了。
“前几天我偷偷溜去远郊的皇家行g,在太庙那里遇上了皇后,她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了。”赵敏的语气有些y森。
“后来我一想,也对!皇后那么小气的人怎么可能舍得拿那匹上好的蜀锦来做小孩的衣服!全是因为太后告诉她,说是我的两个娃穿了蜀锦做的衣服,十分漂亮!那一年,正好新年过后不久,我跟孩子她爹确实带着两个娃去拜见了她们的姥姥和姥爷,太后当时也在场。那日,穿着蜀锦做的裙子的是我。我们离京后,孩子她爹带着娃儿上杭州先拜访妹夫一家,我就先回家做准备,给nn家采买些齐整的事物,待他带着孩子返程的时候我再出门跟他们汇合。哪想这一去,就是十五年!”
秦风安静的听着,火光跳跃着照耀在赵敏的脸上,半明半灭,有些y郁。
“皇后做事滴水不漏,唯有那蜀锦做成的两套娃娃裙可以给她定罪,还不是太后害的就为了坐实皇后的罪名啊!”
“太后她,为何要……”秦风犹豫不决地提问。
“凌文宇身上有一样东西,先皇所赐,可掌控半壁江山。”赵敏扁扁嘴。“那次吵架之后,他把那些破事情全都告诉我了。”
“影皇帝的信物!”秦风心中暗惊。
“大概也是这么个意思吧。这个国家想要稳定,总得要文武两帝并存,一明一暗共事,这样才好掌控朝堂之外的所有暗潮汹涌的事端,避免祸事的发生。”赵敏仔细分析着,突然蹦了一句:“指不定你师傅那个老东西是前一代影帝。当然,不是拍电影那种影帝。”说到最后,她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抓抓头,那动作象极了飘云。
秦风有石化的迹象。司马师傅!
他收他为弟子的时候,正好是他六岁那一年夏天!而凌文宇失踪,是在当年的开春时节!这个……不能不说是巧合。因为之前一年,他五岁的时候,爹爹曾经托人找过司马光义,可是当时那老头并没有表态,为何第二年又首肯了呢只因为凌文宇失踪,他亟需寻找新的传人
“这事想不通就不要想了!”看到秦风犹疑的脸色,赵敏拍拍他的肩膀,伸手蹂躏他那水嫩的脸蛋。秦风黑着脸避开。
赵敏好没正经的嘿嘿笑道:“你吃我女儿的嫩豆腐,让我过一下手瘾要什么紧。原本打算把飘云送给你的,可是看你对那丫头玩得不亦乐乎,就是不肯表态,倒不如温家那孩子会疼女人。所以,不能再让你祸害飘云了。你也知道她立场不坚定,看到漂亮的就想yy,看到可爱的就想扑倒。哪天等你们真的玩出火了,那才叫糟糕。”
秦风扁扁嘴,心有不甘的别开脸。他确实是喜欢飘云的。可是,真的没有如海这么深刻的爱意。
快走出地道口的时候,赵敏又停下了。她看着秦风,嘴唇张了张,最终却将所有的话语化为一声叹息,什么都没有说。
当她把手放在门前的圆石上的时候,秦风突然压低了嗓音说:
“小心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些禁卫军若不是在他的默许之下行事,你认为皇后和太后又有多大的能耐可以在他眼皮底下动手这么大的动静,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样一个蛊惑人心的东西,谁不想牢牢的把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石门缓缓打开,秦风身形一闪,出去了。
赵敏静静的站立于石门前,突然很想笑。
原本,这番话就是她刚才犹豫着没有说出口的。
她只是,为那个孩子着想,让他不要对皇帝产生隔阂,产生疏离感。毕竟,那个人对他今后的生活会有很大的影响。没想到,他却看得如此透彻。
也许,他真的是那个人的儿子吧!那么,工于心计的一个人……
缓缓步出暗室,看着逐渐西沉的明月,离月圆,也差不了几天了。
月圆,人却再难圆。
……太后。
这一生,你可幸福可找到你想要的了么
……
此时云雾已散,夜色也渐渐明朗起来。
赵敏眯了眯眼睛,转身离开了秦少言的院子。地道的另一头,他们进来的那个地方,是秦风出生的房间,沉香曾经住过的院子。
这个秘密,只有赵敏和魔君,还有秦少言知道。如今,又多了一个秦风。
仅此而已。
十一月十三是个好日子,张静娴风风光光的嫁人了。
因为十三那一日要赶到扬州与赵知府成亲,所以,十一月十一就得送她出门。
那天,爹妈坐在高堂上,接受了这个养女的拜别。毕竟,十五年的养育之恩,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老妈对张氏姐妹还是有感情的。至于张静芝是怎么想的,那又另当别论了。
总之,凌g的大门永远都向她们敞开,老妈还是她们的坚实后盾。对于爹妈的不计前嫌,张道岩自然是万分感激。
至于张家,皇上重新在他们老家赐了座宅院,给了某些经商的特权,比如盐,漕运等,那可是别人烧高香求也求不来的好差使!可是,用全家近百口人的x命换来的这个特权,张道岩心中是什么滋味,只有他自己晓得了。
十三日那一天,成亲的还有杭州宋府长公子宋亦辉,终于娶了正室。
我们在张家送走张静娴,又匆匆忙忙的赶往杭州。幸好两地离得不远,在十三日早晨我们就赶到了杭州,一路跟着浩荡的迎亲队伍进了城,终于赶在新娘子前头进了宋府大门,受到姑姑全家人的热情接待。
看着曾经住了两三个月的熟悉的庭院,挂满了红绸红花和红灯笼,我不由万分感慨。
一向张扬惯了的逸湘表哥破天荒的脱下了红衣,穿上一身紫色暗花锦服,端的是风流儒雅,清秀俊朗,养眼的大帅哥一个,全身都挂满了喜气,往日里的冰冷狠戾神色收敛到骨子里去了。装样子么,谁不会。
宋逸湘看到我,笑吟吟的,突然凑近,用眼神给我示意一个方向。
我似有心电感应般,突然回头。
看着背映天光,笑意盈然有如观音座下金童样的那抹蓝色人影,正安静在站在湖中曲桥上,满脸羞涩,一瞬不瞬的凝望着我,我呼吸一窒,真立即就有想要搭个神龛把他供起来的感觉。果然自家宝宝还是笨些的可爱。
隔着水榭,我们就这么静静的对视,思念似穿越了亿万光年沉寂的星辰,在这一刻终于爆发,那流光的溢彩,满满的由心头溢出。
记忆中,自从我们在宋府的花树下初识,直到穿越,再穿越,还从未有过这么长时间的分离。
一个多月不见,他又清减了。
映着湛蓝的湖水,我贪婪的看着他的模样。一头细软黑亮的长发,宝石般透亮,流泻了一身,随着柔和的水波慢慢dangyang着。尖尖的下巴,白皙的皮肤,j致的容貌,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不那么真实,让人怜惜。
长而卷翘的睫宇微微颤动,纤尘不染的剔透蓝眸,反s着湖水的青光,眸中蓝色更浓,竟透出一种妖娆的淡淡的紫色。双目秋波dangyang,纯粹清澈。水光闪动在他的眸子里,莹莹的好象有无数波纹在滑动,滑出一道道晶莹的涟漪……
这样一双璀璨的眸子中,满满的盛载着的,居然是我这么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女人。
脸颊突然冰凉一片,眼睛有些微涩意,逐渐变得模糊。
就这么一晃眼间,湖面上那个人影居然消失不见了,慌得我立即举目四望。转瞬,就被拥进一个充满冷香的怀抱里。
感受着熟悉的温柔气息,我的心跳莫名加快,有些不敢面对他。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温柔婉转的声音蛊惑着我,我不知所措的点头。
远离人潮汹涌喧嚣热闹的厅室,来到寒风萧瑟,繁花败尽的花园里,入眼,便是两棵高大的槐树。
如今深秋季节,老槐树的枝悠地晃了过来。
我立即把柔柔身上的布带解开,把她抱下马,看着脸色黑了一半的秦风,笑笑。“这马不错,前两年太子送的。没想到现在都长那么高大了。”
“马的名字是他起的”秦风十分不满地哼了一声。
“我起的。”我嗤嗤笑道。
秦风抬眉。“你就这么想骑我”然后突然凑个脑袋过来,巧笑倩兮,双目亮晶晶地看着我,蛊惑道:“不如,我就勉为其难地让你骑一次保准你以后不想骑别的……”
“猪。”我家宝贝突然发出软软糯糯的单音节,我们愣住,低头看她。
宝贝指指秦风,又说了一次。“叔叔,猪。”
秦风的脸色更黑了。“真没礼貌!跟你娘一个德行!”
柔柔抬头,眨着蓝幽幽的大眼睛,不解地看着我们,粉嘟嘟的红唇再次不客气的迸出一个字。“猪,叔叔。”
我把柔柔抱过去,丢给秦风。“她想跟你抱着的猪玩。”
秦风囧,把猪递给柔柔。“都两岁多了,怎么说话还这么不利落”
“大器晚成。”我若无其事的回了一句。他耸耸肩,盘腿坐在草地上,揪着猪耳朵玩。
那猪很不听话,用鼻子拱了拱,把我家宝贝拱到地上打了个滚,沾了一身青草泥土。
“真笨。”秦风拎起小家伙,抱在膝盖上逗着玩。
然后,我突然发现一个事实——
“柔柔跟秦风长得好象……”
这话不是我说的!
我立即回头,看到一抹红彤彤的身影正蹲在我身后不远处,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紧盯着秦风跟我家宝贝。
“表哥,这话可不能乱说。”我额头挂下几道黑线,背后冒出几滴冷汗。
“确实很象。”宋忆寒唯恐天下不乱的补充了一句,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小时候看不出来,现在五官定型了,就看出来了。又一个祸国殃民的主。”
小家伙大概知道大家在说她,好奇地转过脑袋看了秦风一眼。
秦风mm下巴,嘿嘿一笑。“不能吧……我不记得什么时候酒后乱x跟飘云来了一腿……”
我丢了一块木柴过去,吼道:“你给我闭嘴!”
“我都听见了……”温如海不知打哪冒出来的,纠结地扭着小手帕,满脸幽怨。
秦风轻咳一声。“喂,你扭的那个是尿布……”
嗖——尿布脱手而出,朝秦风脸上盖去,他赶紧避开,尿布不偏不倚地盖在猪脑袋上。小猪惊慌失措,四下里逃窜,把我们搜集的柴火和带来野餐的菜篮子拱翻了,瓜果食物等原材料滚落一地。柔柔咯咯咯地笑着,露出还没长全的牙齿,晶亮的口水湿哒哒的沿着唇角流了下来。
温如海解下背上的包袱,递给我,然后抱起柔柔,帮她擦口水。
我接过包袱,背转身,避开那一群大男人追逐一只猪的混乱现场,解开衣襟,给小家伙喂伙食。
包袱里躺着的,是我的二女儿,暖暖。
才六个月大的暖暖鼓着腮帮,拼命地吸着,刚长出的牙齿尖尖利利,咬得我生痛,我不满地拍拍她的屁屁。她不安地拱了我一下,抬眼看我,换了一边,继续用力吸。
看着她那一双清澈的蓝眼睛,我再次惊叹造物主的不公平。
娘的!生了两个崽,没一个象我的!暖暖倒是象极了她爹。
“小柔喜欢吃什么爹爹给你捉去。”温如海躺在我身旁,双手撑着大女儿的胳肢窝,把她举得高高的,柔柔又是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两脚腾空地乱蹬着。
看着他脸上满是温柔宠溺的笑容,我小小声道:“那个,刚才他们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温如海斜睨我一眼,翻了个身,抱着柔柔坐在我身旁。
“我明白。自己的孩子长得象自己,那叫遗传。就跟小暖一样。要是长得象邻居叔叔,那就是变异。”
我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温如海,你也太强悍了!这都多少年前看的书了,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们再生一个吧。”他往我身上蹭了蹭。
“不要!两个够了!”我一口回绝。
“再要一个嘛……”他再次往我身上蹭,然后对柔柔说:“小柔想不想再要个妹妹或是弟弟”
“要——”不管跟小孩子说什么,她都会说要的。
我微微一笑,眯着眼睛感受着清风徐徐宁静的春日,抱着女儿靠在他身上。
绚丽的花树下,一袭蓝色绸袍,怀里温软的身子,还有那明丽阳光中展露的温柔的笑颜,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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