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也刚起来，肚子饿在哭闹，周静立刻把她抱过来，让她喝上『奶』就不哭了。

李香兰厨房忙活，可不一会儿又跑回来，说：“外面有个三十岁左右的军嫂来找你，之前没见过。”

周静估『摸』着是章燕红，于是李香兰说：“应该是今年新来的军嫂，你开门给她吧。”

“也想开，可是门锁着。”李香兰说。

“锁着？”周静一头雾水：“院子的那扇门没有锁呀。”

只是面拴着别人很难打开。

“真锁了，钥匙才能开。”李香兰觉把客人晾在外面不礼貌，有些着急地说。

就在焦灼不已的时候，康康突然拿着一条钥匙递给李香兰，“婆婆，开门。”

李香兰看到钥匙大喜，立刻接了过来就跑出开。

周静顿时明白过来是怎回事，问康康：“锁是爸爸锁的，是不是？”

康康点了点头。

昨晚程远就跟他说了以后家的门要随时上锁，然后钥匙放在房间抽屉。怕他不记，他特意放了一次给他看，好记『性』的康康，一下子记住了。

“……”周静已经不知说什了。

很快，她就听到章燕红的声音，应该是带了吃的过来，李香兰跟她谢了半天。

“小静，们来看小妹妹了。”章燕红不仅自己来了，还带着大妞跟小妞来了。

“周姨好！”大妞乖巧地喊了周静一声。

周静应下，打量了一下大妞，发小姑娘在养比之前胖了一些，也好看了很多。

“燕红，你们坐。”

小妞刚喝完『奶』，周静给她顺背，章燕红她们连忙凑过来看，紧接着就是一声赞叹。

“要是能生到漂亮的女儿，生不到儿子也愿意。”章燕红笑着说。

周静一听，看着章燕红扁平的小腹，问：“怀上了？”

“嗯。”章燕红笑着点头，“还多谢你呢！”

“谢干嘛？”

“谢谢你的秘方咯。”

原来，在周静县城学习后不久，朱晓丽看章燕红结婚久还没怀上，替她着急了，于是问了她一些情况，然后发她的情况跟自己以前的情况很像，于是直接把周静当初给她写的方子给了章燕红。

章燕红就试着喝，要是不行就等周静回来再给自己看，谁知周静学习回来的那个月就怀上了，因为怀孕前三个月不往外说的风俗，所以才一直没说。

“恭喜你了。”周静真诚地说，完了又看了看大妞，发她神『色』平静，估计已经很好地接受后母怀孕的消息。

“谢谢。”章燕红『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牛就盼着胎是儿子了。”

“男人都样。”周静安慰。

“谁说？你家程远稀罕闺女，整个家属区的人都知了。”章燕红笑眯眯地说：“看笑花家的郭也喜欢闺女，其实觉闺女挺好的，要是到时候ta是闺女，也不管，让牛自己生闷气，反他再怎着也不能把ta扔了。再说，他不爱养就自己养，反ta有四个姐姐护着呢，到时候咱们六个女人付牛一个男人，他能怎样？”

周静被章燕红逗笑了，也明白大妞为能如轻松接受个即将到来的小宝宝。她说：“是男孩还是女孩，反以后起码有五个人孝顺你就是了。”

“是啊。”章燕红认同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大妞说：“就是希望她们姐妹以后不要远嫁，否则一年到头都未必能见上一回。”

周静听着，看了看怀的闺女，也在心默念，宁宁你也不要远嫁，否则将来受了，你爸都受不了。

一眨，宁宁小朋友满月了。

程远因为了闺女高兴，想摆个满月酒庆祝庆祝，可提议被周静否决了，“康康当初没摆满月酒，咱们要一视同仁，宁宁也不摆。”

“反康康没记忆，他问起来的时候就说摆过了。”程远小声嘀咕。

“程团长，你带过多兵，难不明白‘言传身’的意思吗？你想儿子将来成为一个诚实的人，就必须自己做好榜样。”周静训。

程远瞬间歇菜了，乖乖认错，“媳『妇』，是不，咱不摆了。”

虽然没给宁宁摆满月酒，不过在已经是腊月底，农历新年即将到来，家还是很有喜庆的气氛。

李香兰想再照顾周静半个月，所以今年春节就在营过了。

是她第一次离乡别井在外过年，还是因为自己媳『妇』，程远个当女婿的，必须让丈母娘过一个好年。

年前营组织最后一次县城采购，周静不便外出，程远就托赵笑花买了不少粮食，自己又村换了两只鸡，加上部队“小金库”的猪今年出栏，他又分了些猪肉跟骨头。

骨头就直接来熬汤，李香兰看着家有鸡，舍不把猪肉一并吃了，就把它做成腊肉，等过了春节，他们还能偶尔割一点来解解馋。

一转，就到了除夕天。

虽然在外过年，但还是按照家的风俗准备。周家村那一带年夜饭不是吃饺子，而是吃汤圆。

汤圆还不是那种有甜馅的汤圆，而是把糯米粉搓成一小粒圆形，然后加入骨头跟干货熬的高汤面煮。

程远今天还要营值班，李香兰则一早起来熬汤，为今晚的汤圆做准备。

等下午三点多，她就开始做汤圆。

康康觉很新奇，一直凑在婆婆身边要帮忙。

李香兰当然乐意他帮忙，可小孩子手能力有限，他待在就是帮倒忙。最后不已，她让周静带两兄妹出遛弯，否则等程远回来都吃不上饭。

康康本来还不太乐意出，不过想起爸爸说的那句“要时刻保护好妹妹”，他还是跟着妈妈出了。

今天天气不算很冷，有点阳光洒下来，还挺惬意的。

周静把宁宁绑在身前，康康跟在她身边，就在家属区附近遛弯。

今年有一些军嫂回过年了，剩下的都在各自家忙活年度大餐，所以路上静悄悄的。

可即使如此，周静还是碰到了一个人，还是自己不乐意见到的陈喜梅。

自从生仔秘方那件事之后，陈喜梅比以前少出门了，在出门也只是因为家没葱，想别人家借两条。

因为不知是周静“告的密”，陈喜梅看到周静也主打招呼。

“听说你生了个闺女。”陈喜梅笑着说，然后往她怀瞧了瞧，发闺女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好看。

别看她在很少出门，但整天待在家听墙角，家属区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你闺女真是惹人稀罕。”陈喜梅说着，低头看了看康康，说：“康康，妹妹漂亮，爸爸妈妈以后就不疼你了，你就成了没人要的小孩了，你来喜梅姨家，当喜梅姨的儿子好不好？”

康康一听，立刻抱紧周静的大腿，然后哇哇大哭起来。

陈喜梅看到康康被逗哭，乐呵呵地笑了，可周静看着，脸直接沉了下。

“就跟小孩子开个玩笑，你别……那认真。”陈喜梅看着她的脸，笑容渐渐僵硬。

“可康康不知你在开玩笑。”周静一双眸子写满了不高兴，厉声：“你别人家的孩子爱怎开玩笑都行，但着的孩子，绝不行。要是还有下次，别怪你不客气。”

说着，她牵起康康的小手，拉着他转身走了。

陈喜梅被周静骂一愣一愣的，等反应过来，她已经走远了。

“呸，真以为自己当了军医助理有多了不起了。”陈喜梅骂骂咧咧就往回走，把自己要借葱的事都忘了。

等走远，周静才停住脚步，然后蹲下来给康康擦泪。

“康康不哭，那个阿姨在胡说。爸爸妈妈即使有了宁宁，也一样爱康康。在们的心，康康跟宁宁都同样重要，们两个都爱。”

康康听着，渐渐收住了哭声，但一张小脸写满了委屈。

周静凑上前亲了亲他的额头，安慰：“康康乖，妈妈很爱你，爸爸也爱你，宁宁也爱哥哥。”

康康感受到妈妈的亲昵，总算不哭了，他含糊不清的“康康语”说：“康康爱妈妈、爸爸、妹妹。”

为了让康康忘掉不开心的事，周静带着他一路往营走。

今天是除夕，有家属在边的战士个个都盼着解散。程远亦是如此，但作为头头，他只能面上不声『色』。

等一解散，他就等不了了，脚步飞速地往外走，可是刚走出，远远就看到自己的媳『妇』孩子在外面等着他。

一刻，他的心似是有一团火在烧着，滚烫滚烫的。

“你们怎跑来了？”程远跑过，开心地问。

康康抢着回答：“爸爸，们接你回家。”

“好。”程远激直接把康康扛在了肩头。

因为太高兴，程远一边走还一边唱起了歌。不过他的曲库比较单一，来来回回都是一些军歌。

虽然军歌跟此刻的气氛有些不太配，但只要身边的人是的，周静觉一切都好。

康康听着爸爸唱歌，也跟着“呀呀呀”地“唱”起来。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李香兰已经把年夜饭准备好了。

除了有重头菜汤圆，她还做卤水鸡，清蒸鱼，虾皮蒸水蛋，炒青菜等等，把一张方桌摆了个满满当当。

程远把康康抱上他的婴儿凳，小家伙已经迫不及待吃起来。

时宁宁还在睡觉，程远索『性』把小床搬到堂屋，让她睡在他们的旁边，算是一起吃团年饭了。

虽然只有五个人，但顿年夜饭还是吃和乐融融、有滋有味。

年夜饭过后，大家洗完澡就各自回房间。

他们没有守岁的习惯，年头又没有娱乐节目，就早早钻被窝了。

康康作为小孩子，新年是限期待，特别是明天还有红包，他更是兴奋不已。可再怎样，也架不住皮打架，很快就进入甜甜的梦乡。

周静跟程远两人躺在床上相拥着，因为周静刚出月子还不能亲热，两人也只能盖棉被纯聊天。

“下午跟康康出来的时候，碰到陈喜梅了。”周静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程远，包括自己怼陈喜梅的事。

“你做很，以后遇到种情况都不客气，有什给你兜着。”程远说。

“好，孩儿他爸，你真好！”周静满意地把他抱又紧了一些。

但程远听到“孩儿他爸”四个字不是很满意，觉不够亲密，说：“媳『妇』，私下喊你‘宝贝’，那你也换个叫，个‘孩儿他爸’不太行。”

“‘孩儿他爸’哪不好了？”

程远：“们干‘事’的时候，喊你‘宝贝’，你喊‘孩儿他爸’，你觉合适吗？”

“……好像是挺不合适的。”周静也觉别扭，“继续喊‘程远’了。”

“不行，没那种特别的感觉。”

“……”周静真是服了人的执着，悠悠地说：“那喊‘公’咯。”

“公？”程远问：“是啥意思？”

“就是丈夫的意思，城人都喊的。”周静说着，在他耳边柔柔地喊了一声“公”。

程远听着，觉全身都过/电似的，他声音都有些哑了，“好了，宝贝，别喊了，等过些天再喊，否则顶不住了。”

“……”

大年初一，康康早早就起来了，他第一时间跟外婆拜年。

他记『性』很好，周静昨日他的祝福语还记，他『奶』声『奶』气地跟李香兰说：“婆婆，过年好！祝你身体健康，万事胜意。”

李香兰听着，笑褶子都出来了，一边『摸』着他的脑袋瓜一边说：“外婆也祝康康身体健康，快高长大！”

说着，她就掏出两个红包，给了康康一个，又给了宁宁一个。

宁宁不懂抓，李香兰就往她的手塞了塞，就当拿过红包了。

军营没有亲戚可走，就是留守的军嫂之间互相串串门，聊聊天，日子倒也过快。

等康康的生日一过，李香兰就要准备回家了。

周静依旧给她收拾了大包小包的，势要她满载而归，让她回到家看到乡亲时倍有面子。

上回康康还是襁褓的娃娃，外婆要走不知舍不，回大了，就知舍不了。

李香兰离开天，他抱着她不肯撒手，一直在嘴念叨着：“婆婆不要走。”

“康康乖，等明年过年的时候，康康回乡下看婆婆，好不好？”李香兰也舍不乖孙，睛忍住不红了。

任凭再舍不，李香兰还是坐上了军卡，前往县城火车站。

直至看不到军卡，一家四口才往回走。

程远今天要回营，跟他们一块走了一段路，就往另一边方向走。

周静本来打算回家，可她看康康情绪不高，便带着他赵笑花家，让他跟小伙伴他们几个玩玩，转移注意力。

他们到的时候，周小兰也带着两个孩子来了，牛牛在跟小妹玩，康康来了之后就加入他们，很快就完成一团，心的不快也随之消散了。

“嫂子，你假能请到什时候呀？”周小兰问。

“过了月就一定要报到了。”周静趁机赵笑花说：“笑花，到时候把康康跟宁宁都放你，你看行不行？”

“行啊！”赵笑花开心地说：“带一个是带，带三个也是带，两小孩玩一起还能轻松一点，键还能赚零花。”

“那到时候就拜托你了，辛苦费就按两倍算。”周静说。

“要不。”赵笑花连忙：“给多半份钱就够了，康康大了，跟小妹一起其实费不了多少工夫，都是熟人，可不能讹你。”

“那就谢谢你了。”既然赵笑花认为可以，周静也不坚持，到时候偶尔送点吃的过补贴一下。

找人带宁宁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周静感觉悬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放到了实处。

晚上，等康康跟宁宁睡着了，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到来时，她向程远汇报了件喜事。

程远听了，说：“是一件开心的事，咱们必须好好庆祝庆祝。”

“庆祝？”周静不明所以，一抬眸却发某人的眸『色』浓郁像墨水一般。

她已经过了产后42天，李香兰也回了，他想怎庆祝，周静哪能不明白？

其实，她自己也想了。

不过，她偏偏装作什都不懂，一脸辜地看着他：“什呀？”

程远看出她在装傻，轻笑一声，附在她耳边说：“宝贝，赶紧叫‘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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