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戌时,狂风大作,高悬的大红灯笼在城头飘摆不止,值守在城头的士卒们都躲在城垛后面躲避大风的吹袭。
二月底的天气,虽然天气已经开始转暖,可一到夜晚,还是寒气袭人,将那些衣衫单薄的士卒冻得瑟瑟发抖。
过不多时,一队巡逻的士卒从城头经过,看到那些躲避寒风的士卒,他们就会上前大声地喝斥。
靠近南边的城头之上,一名都伯在巡逻的军队离开之后,立刻轻啐一声,“娘的,我们在城头苦战了几天,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吧,现在只想躲避一下大风都不让。这些黑了心的王八蛋,屁事不干,就知道在咱们面前耍威风。”
在都伯身旁,一位年纪稍大的老卒冲其劝道:“马都伯,你就忍忍吧!谁让咱们是白波军出身呢,那些可都是赵候爷的嫡系人马,听说他们很能打的,咱可惹不起。”
马都伯往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道:“呸,他们真要能打,为何躲在后面不上城来撕杀,光知道让咱们同敌人血拼。”
老卒被马都伯的话给吓了一跳,他往两边瞅瞅,然后小声地埋怨道:“马都伯,你莫不是疯了?这话也能胡乱说吗?要是让那些家伙听到了,你还想活命吗?”
“怕什么,这里都是自己人,谁还会去告密不成。再说了,早死晚死,反正最后都要战死,我有什么好怕的?”
嗖~
一枚箭矢突然从马都伯的头顶划过,哆地一声钉在他身后的旗杆之上。
马都伯被吓得一缩脖子,过了好一会儿,他见后面没有箭矢再射过来。便探出头来,从城垛口往城外望去,城外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时,一名年轻的士卒看到那枚钉在旗杆上的箭矢身上还裹着什么东西。他连忙跑上去,拔下那枚箭矢,回来交给马都伯道:“马都伯,这箭杆上好像包裹着东西,也不知是什么?”
马都伯接过那枚箭矢,解下包裹在箭杆上的布帛,就着灯笼微弱的亮光瞅了几眼。随即,他脸上的神色为之一变。
马都伯将布帛往怀里一揣,又四下里瞅了一眼,然后对那位老卒吩咐道:“老秦,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想去拉屎,你帮我盯着点。”
说完,他也不等老卒答复,便撒开腿往城下跑去。
…
晚餐过后,胡才刚上榻准备休息,就被一阵敲门声给惊动了。
他披衣下了床榻,刚走到房门前,就听见他的亲卫在门外喊道:“将军,李将军说有急事要见您。”
胡才快速地穿好衣服,道:“你领他进来。”
胡才穿戴整齐后,才上前去打开房门。过不多时,就见李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胡才笑道:“劳累了一天,兄长怎么还不休息?”
李乐回身将门关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帛,递给胡才道:“贤弟,你看看这是什么?”
胡才接过那块布帛,展开来凑在灯烛下观看。
随即,他吃惊道:“兄长,这是曹军的劝降信,你给我做什么?”
“贤弟,这几日的战事,想必你也看清楚了。城外的敌人就是要不惜代价地攻占潼关。咱们要是再这样死拼下去,不管潼关最后能否守住,你我的部曲都要拼光了。没有了部曲,你我何以立足?”
“兄长,你此话是何意?莫非你想要献关降曹?”
“不错,那个段煨能降曹,咱们为何不能。如今曹操手里掌握着天子,咱们归顺他,才能获得最大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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