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凝视着程冰,眼眸中流露出的宠溺,在不自觉中,溢满心间。
“你的谎话又比我好到哪儿去呢?”程冰站直身子,拍了拍林深,“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林深淡淡一笑:“拿来骗小孩子的把戏,你也当真?”他的头发闪着光,与黑亮深邃的眼眸交相辉映,此时的林深,就像是一坛陈年老窖,令人迷醉。
“我才不是小孩子,所以我不相信,不当真!”程冰说,“走吧,我带你去我最喜欢的地方。”
“先别急,刚才酒宴上你根本没吃什么东西,”林深不慌不忙地按住拔腿而前的程冰,“而我,也想喝点酒。”
“喝酒?”程冰眉心微蹙,她从来不喝酒的,而林深,莫非是想借酒浇愁?
两人来到云水的一家餐厅,侍者把他们引到靠窗的位置,林深和程冰挨坐在四方桌的两边,正对着玻璃窗。
“这个角度,很好。”林深点燃一根烟,烟圈环绕,暗暗寂寥。
白天,从这里能欣赏到一望无际的云水景观,而此时,夜色沉沉,无声寂静,只有窗边的法桐隐约可见。
程冰指了指窗户:“我们倒映在这里。”
夜色中的窗户像一个明亮的镜子,映照出他们两个,还有旁边的客人,在白色镂空雕花灯的摇晃中,整个餐厅的空间似是扩大了一倍。
侍者上完酒菜,说了句“两位慢用”就退了下去,程冰看了看林深,巧笑道:“咱们两个还真怪,宴席不吃,偏偏来这再花钱吃一顿。”
林深姿态优雅地端坐在那里,凝望着迷离的夜色,侧脸上写着不为外事所动的自信和沉着。
“会不会喝酒?”林深注满两个酒杯,没有商量的意思,似是做了决定后的告知,“陪我喝一杯。”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诱惑,程冰竟不能拒绝,她端起酒杯,尝试着抿了一小口。
“今天是静年和孩子的忌日。”
“啊?”程冰吃惊地捂住嘴,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林深,“那……你,还好吧?”
安年孩子满月,静年孩子忌日,红白两字之差,却叫人怎么坦然接受,又如何能好?
林深没有说话,猛灌一杯,热辣的酒精直冲胸腔,好像唯有如此,才能得到发泄,获得那隐约的酣畅快感。
“我陪你喝。”程冰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学着林深,一口闷掉,呛得两眼泪花。
辣是辣点,但真的很爽,怪不得人人都知道醉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却还是喜欢喝醉。
如果醉了能够忘记此时的不愉,那么一醉方休又有何妨?
“希望今天过后,你能不再伤心。”程冰举杯,莞尔一笑,“因为,我不喜欢。”
林深皱了皱眉,问:“为什么?”
“在冰城的时候,你说你是我的他,也就是说,在我没有嫁掉之前,你是我的,而我不许你这么自苦。还有,你说是我给了你希望,既然如此,我就把我的希望全部都给你!”
林深颔首苦笑,眼中却氤氲了一层水雾。这果然是很程冰的风格,用他的话,堵他的嘴。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意味着什么?”
“那你记不记得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你年纪还小,而我已经苍老,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如果我说我就是爱上苍老的你,就是没有办法忘记你,你待如何?又能把我怎么样?如果我说我愿意做温静年的影子,愿意陪你消解苦楚,你能不能为了她而陪着我好好生活,不再难过?”
林深愣愣的看着程冰,不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事实上,她不仅说了,还非常肯定,而他若不答应,后果难以设想,但他若是答应了,毁灭的可能是两个人的人生。
一场豪赌,敢不敢下注?
“傻丫头!”林深超前探身,轻轻刮了一下程冰的鼻尖,“喝酒喝晕了,就只会说胡话!”
程冰暗自叹了口气:顾左右而言他,林深始终技高一筹。
林深又灌了杯酒,说:“你的好意我心领啦!”
程冰竖起大拇指,嘿嘿笑:“果然是林深,我这点小把戏还是被你拆穿了。”
曾几何时,她学会了演戏?
“不是说要带我去你最喜欢的地方吗?现在就走吧!”
也好,死结一时解不开,就不要强求。
来日方长!
程冰拉着林深,一口气爬到远山山顶。
远山海拔并不高,但在平原区却已算高地,云水绕远山流长,绵延衔远。
山,沉稳;水,轻柔。
刚柔相济,一派旖旎。
若是得闲,程冰便会来此爬山,一方面锻炼身体,一方面任由思绪飘飞。
人说,父爱如山,她觉得远山的挺拔能给她想要的踏实。
从远山俯瞰整个y市,万家灯火如天上点点星光,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一个灯就是一个家,每个家都有每个家的故事,那些光明下的欢乐喜悲,于此时隐藏,只余安稳和踏实,留给看景的人,无限遐想。
山风阵阵,树枝摇晃,携带冬夜的寒凉。
夜凉梦未央……
“怎么样?我们y市美不美?”
程冰伸开双臂,拥抱着整个城市。她如瀑布般又黑又长的头发飘散在空中,撑开的双臂就像一对翅膀,有种展翅飞翔的轻盈。
林深不知是被这曼妙又亲切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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