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摸了摸大光头，不知道自己的提议到底哪里不好，难道是怕自己打不过那些酒囊饭袋？

黑板前，史副处长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转头问道：“你们这个康琴厂是做什么的？”

“如你所见，是做果品深加工的，算是食品行业，属于轻工类。”陈康知道他想引导什么，所以一口气全说了。

嗡！

大礼堂里重新变得喧闹，企业代表们都在围绕这个“异类”讨论着，愤怒有之，讥讽有之，不屑亦有之。

总而言之，没有人真的认为这个什么做水果加工的狗屁康琴厂有资格跟大家一样坐在这里。

一家食品企业想要代表汉北省去参加南交会，这他妈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史副处长听到大家讨论的噪声，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得意，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那三十家企业就好像一个强烈排外的狮群，可偏偏有人往这个狮群里加入了一条狗，后果当然可想而知了，他所做的，就是引导雄狮们看到那只虚张声势的蠢狗。

“现在，请你和你的同事出去。”史副处长皮笑肉不笑。

陈康并没有过分惊讶，问道：“史副处长，既然你已经在登记簿上看到了我们厂的名字，那你就没有赶我们出去的理由了。”

“我们康琴厂也是代表汉北省参加南交会的一员，合理合法！”

他的话虽然是对史副处长说的，但却引起了那些企业代表们的愤怒。

“食品厂，开什么玩笑？赶紧出去吧！”

“癞蛤蟆穿迷彩服，装他妈迷你小吉普啊！食品厂有什么资格参加南交会，你们配吗？”

“出去出去，别影响我们进行培训了！”

“不用跟他费口舌，培训会完事咱们就联名举报他们康琴厂影响培训会！”

“对对对，联名！”

企业代表们群情激奋，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大熊气的牙根痒痒，可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位小同志，你也听到了，这是群众们的呼声，还是请你出去吧。”史副处长洋洋得意。

“呵呵....”陈康不怒反笑：“这就是群众的呼声了？登记簿上明明有我们厂，你凭什么煽动大家赶我们出去？”

“这不是煽动，这是大家的心声，根据本省过往参加南交会的经验来看，我有理由怀疑你们康琴厂的名额存在问题。”史副处长乱扣帽子。

陈康搓了搓下巴，反问道：“名额有什么问题？”

“....我不知道，所以我要去确认，当然，在确认的过程中，你是没有资格参与我们的培训会的。”史副处长觉得自己完全掌握了主动权。

陈康点点头：“也就是说，我们厂的名额有没有问题，你可以随意怀疑而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这是我作为外事厅联络处副处长的职责。”史副处长避重就轻。

“如果我们厂的名额没有问题呢？”陈康换了个思路。

“没有问题自然就没有问题。”史副处长回答。

“那培训会呢？”陈康继续问道。

史副处长义正言辞的说道：“很遗憾。”

那些企业代表还没有停嘴，陈康终于忍无可忍，他长叹一口气，转过身面对所有人。

“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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