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屋子里，是暖暖的目光。

“孩子，祖母以为看不到你了，幸好你还是回来了。”墨老夫人虽说着悲伤的话儿，但脸上却是平静的表情。

她无数次在鬼门关走过，又从那儿回来，早已看透了红尘万丈。只是心有牵挂。

“祖母，别乱说，您会没事的。”宁甜茗抓住她的手，柔声安慰。

祖母的情况，是每况日下，不能再拖了。

一向嘻嘻哈哈，笑意满脸的墨烨哲，在祖母面前也收敛了笑容，抓住她另外一只手，轻轻地安慰她，“祖母，你等我，我肯定会想到办法的。”

对了，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想办法。但他还不能告诉她，包括宁甜茗在内也暂时不能言说。

不言说不是不信任她，而是为了不让她卷入这一场风波里。

“嗯，好。”祖母点头微笑。她不能给太多压力孙子和孙媳妇，“你们俩，好好的，祖母就知足了。”

祖母将他们的手合到一块儿，“最好还能给我生一个大胖曾孙子曾孙女。”

听到大胖曾孙子曾孙女，宁甜茗略略低头，羞红了脸颊。

墨烨哲则应承下来，“好，祖母放心，今夜我们继续努力。”

“墨烨哲！”宁甜茗直喝他。

老夫人眉眼弯弯，笑得眼角的纹路都出来了。

屋子里的气氛，总算是回升了一些。

“祖母，您坐好了，茗儿要给您开始按·摩了。”这些日子以来，宁甜茗一有空，就会进来给老夫人按·摩，有时候是头部，有时候是手掌，有时候是肩膀，总之每一次按·摩完毕，祖母都会感觉到浑身轻松许多。

殊不知，其实除了按·摩，宁甜茗还常常在她的汤药之中，加入了指尖血。

自从在秘密坊那儿献过一次血之后，她就更加笃定，她的指尖血是极其宝贵的。

“你还有这等手法，怎不见帮我按按？”在一旁坐定的墨烨哲，露出了吃味的表情。

宁甜茗瞥他一眼，笑话她，“祖母的醋，你也吃。”

手下的力度，不轻不重，力度适中。祖母闭着眼睛，享受得直哼哼。

“你是我娘子，难道帮我按按不是应该的？”墨烨哲耍赖起来，才不接她的话。

听着两个孩子拌嘴儿，祖母却笑得眉眼弯弯，大概孙儿承欢膝下，便是最好的感觉了。

她也该知足，活了这大把年头了。往后，她什么都不想了，就静静地等候那日的到来，然后从容地跟着鬼差走。脸上的笑容越发地慈祥。

“我去灶房看看药汤好了没。”每次熬药，她都要亲自去看看，祖母习以为常。

正好，墨烨哲也想跟祖母单独相处一段时光，便让她去了。

回来时，她亲自捧着汤药，给祖母喂药。

目光落在她一起一落的手上。指尖上，不知何时包扎着一白色的布条，大概是受了伤。

“让我来吧。”墨烨哲接过汤碗与汤匙，挤开了宁甜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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