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孩模样的太监吓得跪在地上，“回娘娘，殿下之前和奴才捉迷藏呢，奴才去找殿下的时候，才发现殿下爬到漪澜院的屋顶上，然后……就从上面摔下来了，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小太监吓得连连磕头，洛雪心里着急，却也可怜这丁点大的孩子，把他拉起来道：“瞧你怕的，我又不打你，把脸擦干净，下去吧，嬷嬷，你们也下去吧，让小殿下好好休息一下。”

李嬷嬷牵着小太监走了出去。

“宫医，尽你最大的能力医治小殿下。”

“是的，太子妃娘娘，奴才一定尽心尽力。”宫医行礼后也退了出去。

见殿内的人走光了，洛雪又做回到床边，摸了摸议儿的额头，“还疼吗？”

议儿摇了摇头，“姑姑，是我自己要爬上去的，和他们无关。”

“我知道，为什么要爬到漪澜殿的屋顶？”洛雪又检查了议儿全身伤口。

议儿不说话，只是躺在那看着洛雪。

“我猜猜，你想你母亲了？”

议儿想了想，轻轻道：“今天是母妃的生辰，我进不了漪澜殿，只能爬到屋顶……”他抿了抿又道：“姑姑，你不要告诉父王。”

“为什么？”洛雪疑惑。

“父王不喜欢母妃，也不喜欢我，我读书不读又去玩，现在摔断了腿，他一定会更讨厌我。”

“胡说，你父王怎么会不喜欢你，他现在是忙了些，和你见面的次数少了，可是他还是很关心你的，给你找的夫子可是很有学问的。”洛雪又捏了捏议儿的小手，手上也有许多擦伤的痕迹，好在脸上无伤。

议儿用力抓住了洛雪，“姑姑，是阿奶害死了母妃，她是不是也要害我？”

即使一切都是真的，洛雪都意外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会有如此想法。

“不会的，有姑姑在，没有人会伤害到你。”

议儿在洛雪安抚下渐渐睡着了，洛雪却因为议儿最后一句话陷入沉思，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其实什么都懂，当年同样年纪的偲诺，一定也什么都知道。

***

偲诺一回博文宫听说议儿摔了，先去看了看议儿，随后回到芳仪殿，恰巧看到春和给洛雪送药过来。

“怎么还吃药，不是好了吗？”

洛雪看见偲诺先是一惊，没有想到正巧被他撞见，转了话题道：“看过议儿了？”

偲诺解了自己的外服，“看过了，我也问了宫医，好在只伤了筋骨，没伤在内脏，是我不好，应该再多找些人看着他。”

“他是想卿夫人了。”洛雪见偲诺去挂衣服，赶紧把桌上那碗药给喝了。

见偲诺转身走过来，洛雪又道：“其实别看他小，其实很多事情他都知道。”

“我知道，其实童年的很多阴影是要靠一辈子去治愈的。”偲诺卷了卷袖子，坐在床边，拍了拍旁边的空位，让洛雪也坐过来。

洛雪只是看着他没有动，随后道：“那么你可还记得自己四五岁的事情？也和议儿一样，有一辈子去治愈的童年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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