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纳妾？可能吗？

眼下西梁候府的一对女儿便眼巴巴指着他封侧妃……

再说他将来可是要登帝位的，怎可能后宫空虚？

他犹豫间张子若已经往前走了。

赤光追上去，语气冰冷地开口

“张大小姐不要欲求不满，能嫁给怀王殿下做正妃已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还敢奢望独宠？”

三生修来的福气？

不，是他前世欠下的血债！

张子若不屑地扯了下嘴角，撇下两人快步离开。

“殿下，休听她的。”赤光退回百里稷身边，“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纵使发了誓又如何？将来想纳妾谁敢阻拦？”

“回去吧。”

百里稷淡淡开口，出府离开。

张子若没有直接回和庭苑，在秋水湖边坐了下来。

府里办喜事，湖边挂满了红灯笼，倒映在水里漂亮极了。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前世她大婚前的那一夜。

那晚她兴奋极了，幸福极了，睡不着出来透气，便是在这里碰到了百里稷和张玉夕卿卿我我地坐在湖畔。

她还未来得及质问她们，就被百里稷劈头盖脸一通训斥。

说她坏了规矩，失了礼数，新嫁娘三更半夜还出来晃荡。

若将来二人无法白头那定是她大婚之时犯了大忌，自作自受。

当时张子若害怕极了，自责极了，连问都不敢问一声就勾着头回了碧水阁。

如今想起来多么的可笑……

“回去吧小姐，夜风凉，你昨儿个才刚发过烧。”

“再坐会儿。”

子若支着下巴，继续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失神。

这时从蕙兰苑出来几位侍婢，一路说着话，也没留意坐在湖边的两人。

“这场婚宴，估计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

“可不是？水果一应没有，一桌还只安排了十道菜。”

“知道哪十道菜么？苦瓜肉片，青椒肉丝，水煮肉片……用的全是猪肉，这是拐着弯骂状元郎是‘猪’。”

“放着高贵的公主不娶，偏挑了个乡下丫头当夫人，活该遭人耻笑。”

她们走后，素心气愤地站了起来。

“赵夫人太过份了，竟敢偷换菜谱。”

“席面所需的一应食材全是夫人派人买回来的，虽不是山珍海味，但鸡鸭鱼肉该有的都有，怎么可能全是猪肉？”

“一定是赵夫人故意换成这样的，我这就去松涛园说说去。”

“我也去。”子若忙站起来。

松涛园，周氏正带人布置喜堂，听了张子若和素心的话气得话半晌说不话。

虎毒不食子，张又迁虽然是姨娘所出，但好歹也是张景贤的亲儿子啊。

张景贤竟然纵容赵姨娘搞这么一出，真真让人心寒。

“走，去问问什么情况。”

周氏丢下手里的活，和张子若一道去了灶房。

灶房里一个人都没有，采买回来的食材全部堆放在一个角落，几只野猫在那儿偷食，苍蝇嗡嗡乱飞，散发着难闻的臭味。

周氏一见气得直发抖，她可是亲眼看着这些食材好生放进冰窖里的，这分明被人故意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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