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怀王殿下去南阳军营了，你曾去送过他？”

“不曾。”

张玉夕扯了下嘴角，倒是奇怪张子若对她的容貌为何这样无所谓？完全没拿这个来挖苦嘲讽她。

她刚才还一直想着要怎么回答、怎么反击呢！

张子若收回目光，神情淡淡道：“为何不去送送呢？说不定怀王去了南阳就再也回不来了。”

张玉夕一听这话眼神聚变，可到底还是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刚想开口套一下张子若的话，赵秋霜就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怀王殿下这才刚离京你这个扫把星就上赶着过来诅咒他，你个不吉利的东西，给我滚出去。”说着指向门外“滚！”

子若若无其事地挑眉：“赵夫人这么气急败坏做什么？我是不是扫把星是不是诅咒怀王殿下的，玉夕妹妹心中难道没有数么？要是没数也没关系，刚才的话当我没说，我收回来。”

说完张子若站起来面向赵秋霜:“我爹在哪呢？我瞧瞧他去。”

赵秋霜脸色难看极了，还想赶张子若走，张玉夕偷偷拽了拽她的袖子。

“春儿，你带她去。”

“是，大小姐跟奴婢来。”

子若便起身，跟着春儿去了西厢房。

西厢房在蕙兰苑西边，因着旁边有棵大樟树遮挡着太阳，潮湿得很。

再加大樟树的树叶在屋顶落了厚厚一层，长年累月泛着一阵阵腐烂的气味，难闻极了。

“大小姐，老爷就在里面。”

春儿把子若带到西厢房把屋门推开，子若走到门口，一股难闻的味道就扑鼻而来。

屎尿味和腐败味混合在一起，让人感觉进了一座千年古墓。

“老爷，大小姐来看你来了。”春儿在屋外喊了一嗓子，她都不肯进去。

子若拿出一只口罩戴上，这才走进屋内。

屋内连青石板都没铺，直接就是泥地，踩上去又湿又滑，好像还长了苔藓。

这里原本是给下人们住的，后来一个侍婢受不了赵秋霜的打骂在这里上了吊，这之后下人们都不肯住这，全搬到北厢房去了。

子若进去后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看清屋内的情况。

屋内摆设似乎还行，应该是赵秋霜为了应付张子敬临时搬来的。

富贵花开的屏风，成套的桌椅桌上还摆了墨宝，靠墙的拨步床还是新的，甚至泥地正中间还放了块艳丽的地毯。

可纵使摆得这样艳丽，子若还是觉得像坟墓的感觉。

屋内光线昏暗，窗户虽然大开但一点空气流动都没有腐烂的气味即使戴了口罩也感受得到。

这种感觉和坟墓真的很像，张景贤一动不动地躺在那个床上就像个散发着臭味的死尸。

“嗯~~嗯~~嗯呃~~”

张景贤听到动静清醒了过来，拼命地把脑袋往门口扭。

他的眼睛昨天被赵秋霜狠狠跺了一脚，今天肿得像两颗桃子，任凭他如何用力都只能睁开一条缝。

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看清进来的人是张子若，顿时宛如看到了救星，用尽全身力气从嘴里发出激动的含混不清的声音。

“嗯~~嗯~~嗯呃~~”，救~~救~~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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