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
赵秋霜大清早的心情烦躁,就爬起来把瘫在西厢房的张景贤狠狠收拾了一通,之后洗漱干净过来幽雨阁瞧女儿张玉夕。
秋儿正在院里张罗早膳,见赵秋霜进来忙上前福礼。
“夫人,大清早的你怎么来了?”
赵秋霜揉了一下有些发青的眼眶:“牵挂着夕姐儿的身子便早早醒了,过来瞧瞧。”
她牵挂赵毐估计多一点儿,张玉夕有了身孕这事、她总觉得很容易糊弄过去,当年她糊弄张景贤不就是轻轻松松?提前一个月生产的大有人在,谁去追究是早产还是足月?
赵秋霜在院里坐了,手里打着团扇:“夕姐儿昨夜睡得可还好?半夜可有吐么?”
“不曾。”秋儿一边用勺子在院里缸子里打水,一边笑回,“小姐昨夜睡得可好了,一夜不曾叫奴婢。”
“那就好。”赵秋霜满意地点了点头,饮了口茶放下茶杯,不紧不慢地摇着扇子。
如今女儿有了怀王的孩子,儿子又受怀王重用陪着一块去了南阳军营,待南阳事情解决立下大功,儿子就能继承张府家业了。
届时张景贤一死,就把和庭苑一家子赶出府,对了还有西院,全给他们赶出去。
松涛苑那小两口留在府里,再使点强硬手段把张林林的嫁妆弄到手,届时整个张府就该改名换姓了……
“小姐,小姐?”秋儿打了洗脸水,在张玉夕屋外敲门,“小姐你可醒了?夫人过来了,你开开门,奴婢侍候你起床。”
张玉夕这段时间性情大变,动不动就把自己关在屋内不准任何人进去,这会儿秋儿见门从里头反锁着也不以为意。
秋儿叫了几声里头没人应声,又用力敲了几下喊了几声,见屋里还是静悄悄的,这才急了。
“夫人,怎么回事?”秋儿捧着脸盆来到院里,急切的目光投向赵秋霜。
赵秋霜方才还慢条斯理打着扇子,一见这情形脸色也沉了下去,拎着裙摆来到屋门口,边敲门边扯着嗓门喊。
“夕姐儿?你把门开开,有什么话跟娘说,可不能让娘担心啊。”
屋内还是没人回话。
赵秋霜又重重叩了几下:“再不说话娘就踹门进来了,听到没有?”
说完又贴着耳朵听了听,屋里静悄悄的,好像里面没人似的。
这下赵秋霜不淡定了,对赵管家使了个眼色:“把门踹开。”
“是,夫人。”赵管家领命,几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赵秋霜急急扑进去一看,床上被褥刚揭开的样子,床上没人,屋里四处空荡荡的,哪有张玉夕的影子?
“怎,怎么回事?人去哪了?”赵秋霜又担心又惊讶,满头雾水不明所以。
秋儿也吓得脸色发绀,“昨儿个奴婢亲自侍候小姐上的床,这会儿小姐怎的不在床上了呢?”
“你个贱婢,为何不在屋内侍候?”赵秋霜狠狠一巴掌朝秋儿甩了过去,“这厢小姐不见了,她若有事你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秋儿吓得忙跪倒在地,委屈得直抹眼泪:“夫人饶命,不是奴婢不肯在屋内侍候,是小姐硬把奴婢赶出来的。”
赵秋霜上前又给了她几脚:“她不肯让你在屋内侍候那你就得在屋外守着,为何离开了?不中用的狗奴才。”
秋儿被踹中肚子,痛得搂着肚子瘫坐在地,泪水直流。
赵管家同情地望了被打得很惨的秋儿一眼,心中浮起一股兔死狐悲的凄凉。
他们跟错了主子,帮着主子干尽了坏事,到头来主子还不把他们当人看,也不知将来下场会如何悲惨。
赵秋霜急是急得几乎发疯,头脑倒还清醒。
“一定是歹人昨夜进了屋子,把夕姐儿给掳走了?”
“赵管家你还在那发什么愣?赶紧瞧瞧歹人是从哪儿进的屋子,又是从哪把人给带走的。”
“是,夫人。”赵管家忙应着,跑过去察看窗户,“夫人,窗户开着,歹人可能从这儿进来的。”
赵秋霜:“府里守备森严,那歹人带着个大活人一定跑不远,赶紧出去找。”
“是。”
赵管家应了,慌忙带着一拨人把整个张府上下翻了个遍,硬是没发现张玉夕的踪影。
回来禀报给赵秋霜,赵秋霜连赵管家也没放过,狠狠修理了一顿。
赵秋霜这段日子解放了天性,解放了自我,压抑忍让伪装了近二十年的残暴性子全部释放了出来,全部暴露了出来。
她不光对瘫痪在床的张景贤肆意打骂,把府里下人也不当成人,赵管家一条手臂都被打断了,拖着残手跪在赵秋霜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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