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猎的队伍于黎明启程,分三起节次进发,相隔二十里而行。
第一起是国王姜哀、诸侯王少典、神龙军侍卫长夸父、金吾卫侍卫长镇山与长城兵团的将军少威五骑;第二起是太子姜克与象爻带着金吾卫;第三起是炎帝的内第断修与“怪物”蚩尤,他们带领着飞龙军。
国王带着车仗人伴,缓缓的在路上行了一日。前面拦着一座山,少典在马上对姜哀说:“这座山名叫单狐山。洛水就发源此山,往东注入北海。这山上并没有异兽,”话音未落,只听见林中“哗啦啦”一阵响动。
“是异兽么?”国王姜哀好奇地问道。
接着便看到飞起一群野鸡,不停的“??”的鸣叫着,头也不回的朝北方飞走了。
“不是异兽,”少典说,“这是?鸟,叫声特别像叫自己的名字,因此而得名,不算异兽,算是异禽。”
“嗯,”姜哀点了点头,“真是个好地方,不错,不错,看来今天定会不虚此行。”
姜哀一边夸赞,一边环视四周,只见这谷口不算很宽,两端是却是高高的岩石削壁,上面覆盖着皑皑的残雪,一些杂乱的华草,在削壁的岩缝中探出,努力的向上生长。
“让队伍停止前进,”少典命令身边的镇山,“等下姜克他们。”
太子姜克与象爻,早就跟在了队伍后面,因为姜克必须随行,所以象爻也被允许跟着队伍一起前往。他们带领的是金吾卫骑兵,这是二百多名清一色的骑兵队,行动迅速,但被命令跟随车仗队,早就被磨的失去了耐心,急不可耐的想接到命令进入谷内。发现前面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于是都交头接耳,东张西望。
带队的太子与象爻二人便策马飞奔着去了队伍前方打探,一会儿便来到了他们身边。
“怎么了父亲?”象爻问少典。
“前方已经进入了异兽的领地,你跟姜克朝南急行一日,驱赶异兽,遇到求如山,再朝东驱赶,到达带山谷口的伦河渡口,把异兽驱赶至山谷,我们在那里会合。
“是,父亲大人,”说着姜克、象爻领到命令就返身策马,返回队伍去了。
“还是你有办法,”姜哀突然笑着夸奖老朋友少典,“这些孩子早按奈不住了,这样正好也压压他们的性子。你领兵打仗,还是那样的有条不紊,熟悉敌人,了解自己。”
“陛下过誉了,”少典一边说,“我最多只能算个将,而你才是帅才。”一边观察着山谷。
“我要的就是将才,”姜哀哈哈大笑,“等狩猎结束,你就随我一起去南方了,去帮我收拾那一个烂摊子,想想都高兴。”
“怎么能说是烂摊子呢?”少典把目光从远处的山谷收回来,望着姜哀。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姜哀打断了这位老朋的话,“我可是请你去拉屎的。”
少典一脸蒙。
“没听说过‘帝王吃席,监国拉屎’么?”姜哀说,“监国就是给帝王擦屁股的活,”说完,仰头狂笑,但少典却非常平静。
“妈的,少典,”姜哀抱怨,“你小子好歹跟我笑一笑,怎么像这北方的天气,这么冷。”
少典无奈的笑了。
“朝里真的需要你去坐镇了,”姜哀正说着,第三起的飞龙军已经卷着尘土,向他们逐渐靠拢。
“你看那哥俩,”姜哀指着领在飞龙军前面的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姜哀说的是第三起兵马,是断修与他弟弟“怪物”蚩尤带领的飞龙军,说话间已经来到面前。
“有什么吩咐,国王陛下,”断修问道。
姜哀瞅了一眼少典。
“有什么吩咐,监国大人,”断修改口问道。
“你们朝北急行,绕过谯名山,然后再往东,我们在带山山谷口的伦河渡口会合,”少典命令道。
“那可是一座荒山,”蚩尤手里拿着酒壶,说了一句。
少典望了一眼蚩尤,“按命令行事就行。”
断修回头瞪了蚩尤一眼,然后回头笑着说,“是”然后策马回身,蹭着蚩尤,意思让他回队。蚩尤则抚摸着他的牛角朝着队伍走去。
“你的子民都跑哪里去了?”姜哀笑着问少典,“冷冷清清的,除了山就是雪,老百姓好像都钻到雪里去了,怎么一个都不见了?”
少典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其实少典知道,前方还有一百多骑兵,天不亮就已经出发,专门为这次打猎提前去清理道路,驱赶百姓了——因为他要保证此次行动,万无一失,他已经提前担负起了一个监国的责任。
二人带着车仗人伴,缓缓的朝东继续行进。
姜克与象爻这一队,很快就发现大量的像马的异兽,这马鬃毛通红,头顶有角。见到队伍就惊觉的朝南奔去,被横亘在前面的求如山拦腰挡住,不得不改道朝东继续奔跑。
象爻兴奋异常,早就把父亲的叮嘱忘到了九霄云外,急切的掏出装备,想射杀一头异兽邀功。
他背的是父亲平时最爱的装备:一个大大的棕色飞鱼袋,上面绣着象征有熊氏族的族徽,袋子里放着一把红色的弓跟一个黑色的箭筒,箭筒里有一簇白色的箭,据父亲说,这是曾经的龙王御用的弓箭,是那次联盟战争中的战利品。
姜克则端坐在马上,马臀部斜挎着绣的异常精美的金色盘龙花纹的飞鱼带,手握一把精雕细琢的金色的射雕弓,冷冷的看着那些异兽踏碎如银的雪浪,一溜烟朝东跑的无影无踪了。
“跑这么快,追个屁啊,”他冷冷而又不屑的的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傻屌!”
残刚这一队,蚩尤斜跨在马上,手里握着一个大大的牛皮酒壶在喝酒,他一边喝一边劝哥哥,“别再往北走了,纯属浪费时间,那里连个屁都没有。”
残刚用手握着一把剑,表情严肃的观察着四周。
“再往前走,还要渡过洛水,那里可是没有渡口,从冰冷的水里过去,可不是一个好主意。”
“那你说该怎么办?”残刚终于忍不住了,“违抗命令么?还是原路返回?”
“这绝对是个好主意,”蚩尤说道,“前面那座山,除了一种像狗叫的河洛鱼跟长着红毛的没用的异兽猪以外,就是满山的石青与雄黄,别的什么都没有,去了也是浪费时间,”他又喝了一口酒,眯着眼睛,满足的摸摸已经发亮的牛角说道:“正好也可以探探这位未来大监国的态度。”
听到这,残刚突然摆手停住了队伍,示意原路返回。
原来这个残刚,平时看不上弟弟这种放浪不羁的性格,但他也得不承认这个“怪物”弟弟的博学机智——什么天文地理,武器布阵,行军打仗,样样精通。
“这就对了,”蚩尤笑着说,拎着喝光的酒壶跌跌撞撞的从马上顺下来,蹒跚着爬到马车上,把帘子一放说道:“我先睡一会儿,到了也不用叫醒我。”
三只队伍都行进了一日,傍晚酉时,中军已抵达伦水岸边。成群的异兽马惊觉的跳入伦河,凫水渡河,朝着带山山谷逃去。
“这是异兽么?”姜哀问少典。
“对,”少典说,“这是?疏兽,也是我们此行的主要目标。”
“看来我们这次收获颇丰啊,”姜哀笑着说,一边望着停顿下来的车仗队,“今晚就这里扎营,明天一早玩个痛快。”
少典按照命令一边安排扎营,一边安排造饭;夸父与镇山负责警卫。姜克与象爻的队伍已经陆陆续续地赶到;到了亥时,残刚那一队才拉着马车慢悠悠的凑齐,军马各自安顿,都等着第二天一早渡过伦河,他们就可以到达带山山谷口了。
蚩尤依旧在马车上醉的不省人事,谁也没有去叫醒他。
拂晓时分,三起队伍用过早饭,已经整装待发,中间依旧是姜哀与少典的车仗队;右军是残刚带领的飞龙军,提前进入了深谷,在山谷的两旁担任着警卫任务;左军是姜克象爻带领的金吾卫,队伍顺着山谷贯入,负责驱赶异兽。
路两旁郁郁的丛林里不时惊起成片的林鸟,带有彩色羽毛,红色斑点,把蓝天白云与山谷上的白雪渲染的色彩缤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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