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的面『色』大改,倏忽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给人以极大的压迫感,那张属于津岛右卫郎的面孔也终于『露』出了与之符的阴鸷冰冷的神『色』。
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了那样怀疑的神『色』。
用剪刀在自己的脖子上制造出伤口来,和用弩箭『射』穿元的脖子。
这是近乎堑般的个级别的难度,从他搜集到的资料里来看,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但津岛怜央脸上的神情没有分毫动摇,他仰起头来,再一次重复了自己的强求,“羂索,可以用弩箭刺穿元的脖颈吗?”
羂索迟迟没有应答,思索着这个强求之间的共同『性』。
同样都是用利器针对脖颈这个致命位置的伤害,除去利器的类不同和受到伤害的人不同以外……
等一下。
不能用[自己和元]这样的标准来衡量。
羂索灵光一现,豁然想通了关键点。
——而应该用[津岛右卫郎和元]这样的思路来进行比对。
神子的销声匿迹就如同都市传中的神隐一般,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失去了所有的线索。
那一次咒术界高层大规模的死亡所造成的消息断层对羂索而言也称上是无挽的损失了。
之前埋伏好的线人要重新寻找联系,没有来及传送出来的消息就这样永远的埋藏在了黄泉比良坂之上。
但即便是这样,那一次仅有寥寥几人参与的事件,依旧被羂索探听到了些许消息。
神子的消失是在禅院陆斗将他带入元大人的薨星宫之后,而在这之后就是禅院陆斗和咒术界高层的一夜暴毙,甚至不必多做推论都可以猜想到跟元脱不了关系。
而从津岛怜央先前的态度来看,津岛右卫郎身为津岛怜央的父亲却被他所仇恨着,甚至于提出了这样残忍的强求。
也就是,津岛右卫郎和元,这个人的共通点就是都与津岛怜央结下了仇怨。
——这是一场[复仇]。
虽然羂索所搜集到的资料之中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特殊的强求类型,但咒灵的思维是不能以寻常人的思维进行揣测的,而强求的难度也受到了津岛怜央主观的影响,也许在津岛怜央的观念里,他就认津岛右卫郎和元是同一等级的对呢?
勉强服了自己的羂索冷静了下来,他思虑了一下,拒绝了津岛怜央的二次强求。
“抱歉,怜央,做不到。”他还在用那样假惺惺的轻柔语气哄孩子。
津岛怜央微地看着他,那双漂亮的漆黑眼瞳里没有因为他拒绝的话语而出现一丝动摇。
他再次开口,“羂索,可以用弩箭刺穿元的脖颈吗?”
“已拒绝、”羂索皱了皱眉,下意识地道,话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对。
不对。
那不是二次强求的重复,而是新的三次强求。
但津岛怜央显然已将他刚刚的话语认为拒绝,微着再一次开口,提出了重复的四次强求,“羂索,可以用弩箭刺穿元的脖颈吗?”
羂索紧咬着牙齿,这一一声不吭了。
他现在明白了,即便再拒绝一,津岛怜央下次还是会提出同样的强求来,也就是,如想要到许愿的机会,就必须跟元敌对。
羂索并不畏惧跟元作对,甚至他的计划之中本来就有着要将元作为咒灵『操』术的适用对象来进行『操』控的步骤。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咒灵『操』术的持有者夏油杰还没有死去,又有着六眼的阻挠……
不,等一等。
五条悟身为咒术界唯一能够驱使动的特级咒术师,整奔波于南海北,要等待一个他被派去国外的时间,趁着空档潜入元的薨星宫的话,也不是很艰难的事情。
而他这一次的目的也并不是驱使元,而是要完成津岛怜央的强求,去杀死这个跟他一样活了上千年的咒术师,也就不需要夏油杰的咒灵『操』术。
但是,如他这样做了的话,就等于完全切断了他的另一条路,想要借用元来同化全世界的计划就会成为一场虚无。
该怎么选?
羂索的额上沁出汗珠。
这一不是因为生理上的疼痛而流出来的冷汗了,而是在难的抉择之中来挣扎时流出的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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