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笑:“我只是想知道,在你心里,我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你想要什么答案?”她也看着他笑:“就算你背叛我伤害我,让我感到痛苦难过,我也不会记恨你,更不会对你下杀手,这样可满意?”
他牢牢锁定她,一双深蓝双眸似看入了她的眸底:“不满意。”
“什么?不满意?”这样还不满意?这家伙也太贪心不足了。
谁知他的回答,叫她诧异:“如果我真的伤害了你,我希望你恨我,恨到无以复加,一辈子都忘不了。”
“你神经病吧!”她挤出一抹笑来,在他胸口轻轻捶了一把。
“不,我说真的。”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不留一丝缝隙:“若是你不记恨我,那只能说明,你根本就不爱我,也不在乎我,只有爱得深沉,才会恨得疯狂。”
她咽了咽口水,他这番话听得她莫名心惊:“行了行了,犯什么毛病!”
他握得更紧,眼神也越发沉幽:“我就是有病,爱你的病,无药可医。”
走廊上来来回回都是人,他们在这里腻腻歪歪,已经有许多道古怪的视线朝他们投来了,用力撤回手,在他身后推了把:“有什么话,咱回屋里说,杵这平白叫人看了笑话。”
他先是站着不动,祁凰以为他又要耍性子,这时,他却浅浅一笑,端的是风流无限:“说的也是,走吧,咱们回房。”
等了一个晚上,果然在第二日清早,气急败坏的水曼青,便找上门来。
一见面,就抬手甩她一嘴巴:“祁凰,你真是太过分了!”
啪!
祁凰躲得及时,水曼青这巴掌没有扇到她脸上,反而打在了一旁的门框上,那声音,听得就觉得痛。
水曼青疼得连都白了,却装作不在意,仍是气愤填膺地指责道:“康元德不过是说话不太中听而已,你竟如此狠心,斩下他一截手指!师父平日里就是这么教导你的么?”
祁凰双臂环抱,优哉游哉欣赏水曼青的演技。
这么肆无忌惮地撒谎,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拿刀偷袭她,这叫说话不中听?
她想问问水曼青,我也对你说话不中听一下,让你尝尝滋味,如何?
不过对于这种不讲理的人,说再多也没有,还是省省口水吧。
“左右不过师姐身边的一条狗,代你教训一下罢了。”
水曼青原本怒火滔天,听了这话,脸色突然恢复如常,只是眼底的神情,阴冷的可怕。
“打狗还要看主人,师弟是根本不把我这个师姐放在眼里。”水曼青这番话说的又慢又沉,眼底的冷意,也越发浓了。
“那师姐想要如何?”
“自然是向我赔礼道歉。”
“这么简单?”她哈的一声笑了出来:“我还以为,师姐也要我斩下一截小指以作补偿,再不济,也是去向康元德赔礼道歉。”然而,她却是命令自己,向她赔礼道歉。
水曼青对于面子这种东西,已经魔怔了。
“师弟可是不愿?”忽略她的嘲讽,水曼青冷声问。
“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何要道歉?”
早猜到她会是这么一个态度,师父要自己与祁凰一同合作,当时她还不愿意,但后来一想,或许这是师父给自己的历练,也是给她一个可以好好教训祁凰,树立师姐威严的机会。
既然这是师父给的机会,她又怎能错过?
“师弟,师姐我对你一向宽容,导致你越发的无法无天,既然师父舍不得管教你,那就由我这个做师姐的,来好好教育教育你。”说完,一掌击出。
祁凰虽早有准备,却还是惊了一跳。
一出手,就拿出了自己的绝招寒阴落雪,水曼青这哪里是要教育她,分明是想要她的命。
不过这一次,与以往不同。
当水曼青的掌风,擦着自己的肩头掠过时,她除了感到微微的凉意以外,再无其他特殊感受。
要知道,以往与水曼青交手,她最怕的,就是这招寒阴落雪,有一次不慎中招,那感觉她毕生难忘,就像是被丢进了一个万年冰窟,且五脏六腑都被塞满了冰粒一样。
顾不得思考为何这一次的感觉与以往不同,水曼青的第二招,已然逼近。
大概是不再害怕对方的绝招,所以行动起来,也不似从前那般焦急无措,反而是从容不迫,闲庭信步。
两招都使出了自己的全力,却没有对祁凰造成伤害,水曼青惊诧之余,更是恨意满满。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若真的杀了祁凰,在师父面前,也可用其出言不逊,行为放荡为由,将责任推脱出去。
可两招皆空,杀他已无希望,她只是奇怪,这数月之间,祁凰的功力,似乎又增长了许多。
怎么可能?
师父这一年来,再未教授过他任何功法,就算他勤加练武,也无法在短短数月之间,使功力上升数成,这小子,该不会练了什么邪功异法吧。
正想着,肩头被狠狠击了一拳,剧痛沿着肩头的部位,迅速在体内蔓延开,她痛得连站都站不稳,靠着房内的书架,才勉强没有跌倒,但书架上的书,却叮铃哐当掉了一地。
接着,一个身披青衣,领口半敞,双目迷离的男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嘴里嘟囔:“怎么回事?吵死了……”
祁凰朝他看了眼,小心肝都要蹦出来了。
这厮竟然没有戴面具,没戴面具便罢了,还衣衫不整,露出大半个雪白胸膛,一大早就这么色气真的好吗?
水曼青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什么。
“看来过了这么久,师弟的恶习还是没有改掉,真让我恶心。”
知道水曼青是误会了,不过误会就误会吧,反正她也不在乎。“那师姐就自个儿找个地方,慢慢恶心去吧。”
水曼青的目光,从容凤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师弟之前说,康元德是我身边的一条狗,那你呢?你身边这位,怕是连狗都不如,不过是一个以美色惑人的下贱男娼……”
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重重一巴掌,关键是,她压根没看到是谁打的她。
祁凰了愣了一下,容凤刚才好像出手了?
至于他是怎么出的手,她没瞧见,不过看样子,他似乎是生气了。
已经很久没见过他生气的模样,倒是有些想念,总觉得他生气起来的模样,比嬉皮笑脸的时候要有意思多了,看着就给人一种想要侵犯的感觉,所以当初,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轻薄于他。
呃,想什么呢!
突然发现自己也有变态的潜质,这不是个好苗头。
水曼青的目光,在祁凰和容凤脸上挨个扫过,最终,再次停留在容凤的脸上。
他无视水曼青充满恨意的眼神,扯了扯身上的袍子,遮住露出的胸膛,一步三摇地绕回屏风后:“我还没睡醒,你们要吵架或是打架,请到外面去,别影响到我,否则,我会很不高兴。”
祁凰耸耸肩,看样子,这位的大爷脾气又犯了。
更让她为难的,是今后与水曼青的相处,都闹成这样了,也就不存在所谓的搭档和协作了。
一声冷笑,水曼青放下捂着脸颊的手,转过身去,大步离开了房间。
祁凰盯着她离去的方向许久,才叹息着,将门合上。
原本可以不用闹得这么僵,说来说去,都怪自己不懂得隐忍。
师父教了自己那么多,她却一个字也听不见去,怪不得师父会生气,不肯再见自己。
罢了,反正她和水曼青相看两生厌,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没有她,自己也能找到要找的东西,还不用忍受对方的各种刁难。
吃过午饭,祁凰正准备着手寻找利麟神叶令的下落,没想到水曼青再次找上门来。
令她惊讶的是,水曼青不是来找她理论的,也不是来报那一拳一掌之仇的,而是来向她道歉的。
“师弟,早晨是我不对,身为师姐,不该处处与你为难,师父曾教导我们,要相亲相爱,互帮互助,是我太斤斤计较了,希望你的气已经消了,我们还要一起完成师父的任务呢。”
祁凰傻眼了,水曼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屈能伸了?
听了她一番话,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人,反而成了自己。
她颤着脸皮,干笑两声:“师姐说的对,我们都是师父的徒弟,不该彼此伤害,要团结一心才是。”就你会演?不就是装好人嘛,她也会。
水曼青皮笑肉不笑:“既然如此,那之前发生的事,我们就抛诸脑后吧。”
“嗯,一切都听师姐的。”
“师弟果然是个明白人,怪不得师父总是偏向你。”
“哪里哪里,师姐谬赞了,师姐才是真正明白事理的人。”
两人互吹互赞了好半天,这才转入正题:“师弟,我已打听道利麟神叶令的下落了。”
“是吗?那我们赶紧把它拿到手,回去交给师父。”
“不可,我虽已打听到利麟神叶令的下落,但要拿到它,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为何?”
“因为利麟神叶令此刻所在的门派,乃是江湖第一大派无垢山庄,就凭我们几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无垢山庄?
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不过,我有个好法子。”水曼青突然又道:“近来无垢山庄在挑选下人,我们可以扮成家丁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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