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太子没有说透的事,栗源与何乐也不再多问,情知事涉皇家机密。
步辇由十二名力士抬着缓缓朝皇宫走去,何乐领太子令走出步辇宣告。
“着太子口谕,情知尔等此前乃受奸人裹胁才来此行大逆不道之事。现给你们将功折罪的机会,随太子入宫清除逆党,还大周朝廷清宁,还天下黎民安定。”何乐运起元炁,让声音清晰的传遍四野。
肖重勋又是极机灵的站起来应和道:“我愿追随太子入宫清除逆党!保护圣上、诛杀乱党乃我羽林卫首要职责!”
原本就追随而来的众羽林卫与太子的近卫立刻一同高声回应,瞬间将现场追随太子的氛围调动到灼热的程度。那些心中还有火焰的士兵,此时也跟着高声呼应,甚至将不少原本麻木者也从迷茫中惊醒。似乎已不再是宫廷内斗的把戏,而是一场救国于危难的大义。大义最能燃起激情,也最能让人舍生忘死。
何乐看着仅仅几句话就点燃的火焰,眼里也尽是唏嘘。他们既可以麻木,也可以热血,只需要有向好的希望。大树将倾时也会发生咯吱声,那是树最后的挣扎和求救,此时正是大周王朝于绝境中发出的怒吼。
现场三千多羽林卫及朔方军,最后站出来的有两千多人,两千人中并非个个热血澎湃,可也是做好利弊权衡。余下的人自行除去武器,等待最后的尘埃落定。
或许是燃起的怒焰,就连步辇也走得极轻快,走过三个街口后就来到离皇宫不远的清水桥。历史上大周皇帝曾多次来来临安城巡幸,考虑到皇上的安危,在临安城中现皇宫位置建起内城河作为隔离带,并命名为清水河。河水深达五米多,宽约十来米,在河上建有六座清水桥可供朝臣行走入朝。
通常朝臣由皇宫正面两侧副桥入朝议政,散朝时则是文武官员分别从左右两侧清水桥出皇宫,意为文武分治,不可私相朋党营结。
现在皇宫正门集结有近万官兵,主要是秀风及云苍两州叛军,羽林卫仅有三千左右收缩在皇宫内。因是两地的散兵为主,整个清水桥一带显得乱糟糟的没有次序,营房更是夸张的搭建在清水河边的皇家园林内。
眼前的景象在何乐看来还好,最多只是乱。但在太子眼里,却是痛心疾首的事。临安城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建造而成,如今外敌还没打过来,却已被自己人糟蹋成这副模样。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他那个糊涂一生的父皇。
何乐领着肖重勋带队的千人羽林军,挑着严威首级当先走在前面。太子的步辇走在中间,最后是羽林军与朔方军混编而成。
快到清河桥时就有秀风军严阵以待,一名军官模样的人更是走过来问:“什么人!这里是皇宫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何乐任由马慢慢向前走,渐渐拉近与这名飞骑尉距离。
其实到目前为止何乐他们进城及在太子府闹出的事早已在临安城内传开,只是因为传言者的身份地位各不相同而虚虚实实。那名飞骑尉仅知栗源已与太子汇合,而且马上就会奔皇城杀来。但因为传信渠道有问题,让他怀疑事情真实性。
“站住,不要再靠近!”
噗,一把普通的刀飞起,将他刺个透心凉。直到他捂着胸前露出的刀柄,口吐鲜血倒下时也不敢相信对方就连与他说话的机会也不给。
“迎敌!迎敌!”藏在不远处的骁骑尉见何乐出手杀死他的下属,立刻示警。但他的声音也成功吸引何乐的注意,一柄军刀立刻朝他飞去。
当的一声,军刀被凌空而来的金瓜大锤砸偏,跟着黑暗中跳出一名矮壮男子。那人可能不到一米五,却是生得虎背熊腰,双手的肌肉高高隆起。只见他几跳就捡起扔出的金瓜大锤,挡在骁骑尉与何乐中间。
“是云苍州的撼天锤季高,十年前就已是九品高手,双锤有三百斤。”秦十三对于江湖中人还是很熟悉。
“没事,注意不要被合围就好。”一个九品高手他并不怕,就算是十品他现在也能对付。他只怕被多名高手围攻,尤其是久经沙场的高手,这些人只要给他们丁点机会就能决定胜负。
那季高提着双锤缓缓走过来,每走一步都能在地上留下很深的脚印,想来那双锤果真是有三百斤以上。何乐临来之前又收集起近百把普通军刀,就是专门用来作为斩首行动的飞刀用,虽然没有弧形斩马刀的回旋力,但也还算顺手。这时他也不等季高过来,早已挥出一柄刀,但在季高提锤格挡时,他又扔出三柄刀。跟着他自己跳起来,迎着射过来的箭雨,一刀刺向季高。
那季高挡开两柄军刀,再将一柄军刀打偏,但还是漏掉最重要的一柄军刀。那名骁骑尉也想不到何乐隔着九品高手依然能杀死他,须弥间长刀已自他面门插入,从脑后透出。
“太子入宫面圣,挡者皆死,原地授首者可免罪!”何乐大声说完一挥手,身后的羽林卫鱼贯涌来,口中喊着:“挡者皆死!”
此时对方阵营中最高指挥官轻车都尉蔡子京正与吴定远赶过来,他们也是刚刚收到消息,说是栗源已入临安城,且还杀到丞相府将严丞相给斩首。那吴定远自小就被严威带在身旁,一身富贵全是严威所赐,可算比亲儿还亲的亲人。此时听闻噩耗更是又惊又怒,一时也不敢信也不敢不信,正准备调集兵马过去查看时,又听说有支军队杀过来。
“太子入宫面圣,挡者皆死!”
此时跟随太子方的羽林军呼喊着口号往前冲,因为气势正盛,又因为骁骑尉被杀,一时间羽林卫往前突进上百米,将叛军逼到清水桥边。
“结阵,守住,不要慌!”蔡子京领着亲兵卫越过清水桥,指挥督战队快速稳住乱了阵脚的叛军本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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