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心术操控的何乐往前走出一步，突然又停下来，回头看向那名操控他的人犯，接着在他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有点意思啊！”

人犯浑身猛的一抖，紧接着他眼中的黑暗快速溃散，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们教中除了你，还有多少人精通心术？”何乐保持着古怪的微笑。

“小人……小人……小人知罪了……”

“知罪还不快说！”何乐脸上的笑容消失。

“是……除了小人，还有副教主，他是水极十重。心术应已练到九阶，可一次蛊惑百人。”人犯就算是阶下囚的处境，说起副教主时依然保持恭敬，可见这位副教主在青莲教中地位之高。

水极十重应是与神蜕境四五重相当，离归元境还有少许差距，但也不是此时的何乐所能单挑的高手。而且对方还有极强的心术，想来在今后的战事中会是个极大的麻烦。何乐不自觉的就惦记上这位副教主，将其列为重要的敌人之一。

“嗯，很好，这心术好练吗？”何乐又微笑起来。人犯抓到就已经被扒光搜身，但从他身上没发现任何心法秘笈之类的物品，就连丹药之类他也没携带，可见他对自己的心术有多自信。

人犯突然明白什么，如是便知道自己看来还能活下去。

“好练好练……哦，不是，就是需要点时间来练！”人犯在地上拼命磕头。

何乐也不去与他争论，而是拿来笔墨扔在他脚下。

“一字不差的写完，我看过再说。”

人犯吓得不敢有反抗，但也知道不会因为写完而掉脑袋，毕竟功法一途总是需要师傅教，也没谁能无师自通。

大约花去半个时辰，人犯才将心法一字不差的默写完，递到何乐手中。

何乐拿起他写的心术心法，第一感觉竟是他的字可真丑，简直丑到不忍直视。就算他没多少时间练字，也不至于写出如此丑的字来。第二感觉是此心法之详细，尤其是剖析眼部的元炁脉络极为详细，对于元炁的运行更是给出明确阐述，也着重解释清楚其中原理，比起他之前所学心法有着本质区别。

“这心术是何人所创？”看出其中优劣后，何乐忍不住问。

“是百年前重水堂慕容堂主所创，据说脱胎于最早的幻术。”人犯到此时已是知无不言，他情知再有隐瞒恐怕人头不保。

“哦，他还创过别的功法吗？”何乐对这位慕容堂主生出兴趣，感觉这青莲教中也并非一无是处，所创造的东西更是另辟蹊径。若要说有什么不好，也就是不该造反吧！

“这个小人不知。教中所授均为依据每人属性不同进行，何人能习哪种功法会有专门长老来判断，因此每个人所知信息也会受到限制。小人因为是属于刑堂，才能对个中详情略知一二。前代慕容堂主本是教中不世出的大智慧者，只可惜早早的过世，未能留下更多好东西。”说到这位慕容堂主，人犯就口气也是极为恭敬。

“嗯，原来是这样，确实可惜。他是怎么死的？”何乐不打算放过人犯，还在深究其中的问题。

“教中对慕容堂主的事讳莫如深，只偶尔听钱堂主说过，似乎是与慕容堂主新创的功法有关系。”

何乐点点头，也能理解。毕竟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继续修习青莲教中受到局限的功法，肯定会想在瓶颈处进行突破。就好比当今修行界通行的修炼功法，虽经几代人的改良，但大体上还是由某位天才独自开创出来。而那些天才人物往往是凭空出现，并快速达到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当他们离开时会留下足以震铄古今的内功心法。何乐有时也在想，这些天才人物会不会也是天降之人，他们降世的目的就是为让后世人学习运用元炁的法子。至于为何要这么做，何乐就无法想明白。毕竟天人做的事，凡人是不可能理解的。

“为何练心术的人这么少？”

“据说要心性极坚定的人才可以，还要能通过一种测试。”

“什么测试？”何乐一边试着运行这套心法，一边随意的问着。他能感觉到元炁在眼睛周围流转，基本能达到心法描述的效果。

“不知大人的属性，不同属性的人有不同测试法子。比如小人属土，所用的法子就是以眼运土固成石。而属金者则需要将金化成水，属火则要让火成紫焰。然后属水者要成玄冰，属木者要让枯木重生。”

“等等，枯木重生？那怎么可能！你们那位副教主竟能在初期就使得枯木重生？”何乐不敢相信，他知道元炁的潜力非常大，只要能掌控元炁，就能让它做很多事。但元炁的能力不包括让死物重生，赐予生命的意义完全不同，无论是对动物还是植物。

“是的，副教主还是第一位男子属木的异人，而且他的能力非常强，让枯木重生只是很简单的事。”人犯头低得很低，但依然在尽力为副教主的尊严辩护。

何乐愣神后才想明白，原来副教主还是位男的，此前他一直以为是女人。谁知竟然是男的，不是说五行分男女吗？五行中水与木属阴，为女性。怎么会有混的现象，难道说！

“你们这位副教主多大年纪？”

“副教主外人看不出年龄，据说二十年前就如今的样貌。”人犯头垂得更低。

何乐不再询问，他感觉到运行到眼部的元炁无法按照心法记述运行下去，似乎有什么阻塞住不让元炁通过。

“大人且听我一言，这心术的心法切忌急行，那术前测试就是要找出特定的人才行。若大人愿意，小人可代为检测大人的属性，也好测试。”那人犯也是极有心机的人，否则不会被派来委以重任。

“哦，你会测试吗？”何乐玩味的问。

“会的，大人。小人身为刑堂执事，测试属性本就是职责之一。每年会要对入教弟子进行甄别，从中分辨出相应属性的弟子归入不同堂口。”人犯伏在地上极其恭顺，但何乐知道他就是个随时会扑上来吃人的恶狼。

“那你测试吧！”何乐起身走到他面前。

人犯缓缓抬头小声说：“需取大人一滴血。”

何乐考虑后，拇指在食指上划过，一滴殷红的鲜血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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