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家的情况如何,老太太心里明镜一般。她不但要为钱家谋划,还要为各房谋划。
“趁着大家伙都在,我说件事。”
老太太要说正事,每个人都严阵以待。
能够被老太太这般郑重对待的事,肯定非同小可。
“白哥儿在临安求学,总租赁也不是个事。白哥儿之前摆酒的时候收了不少银两,加上王家送来的银票大概能够在临安城买个小院。”
这就是老太太为三房的谋划。
“这院子我想写白哥儿的名,以后也不参与分家产一说,你们可有意见?”
老太太当然知道,对于以后的钱书白来说,一处小院不过了了。
可她说的是现在。
到临安读书并非一朝一夕的事,看起来今年是乡试,转了年就是会试。
可人有旦夕祸福,按照书中的情节,钱书白这次参加的乡试会发生一场规模庞大的舞弊之端。
皇上为了平息众怒,做主取消这次的乡试成绩,由明年再行加试一次。
看明年的加试在秋日,会试又在春日,生生要耽误三年。
买房,势在必行。
老太太并不想让人惦记钱书白的房子,这房子要买,但必须只是钱书白的房子,且不参与未来的分割家产。
老太太说着说着竟说到了家产上面,几个儿子闭口不言,这不是他们该谈论的问题。
“娘,大哥不在。”钱老二隐晦地提醒老太太,作为大儿子,钱老大不发话,他们几个人说的话不管用。
按照村里的习俗,儿子该在家中过年。
但钱老大一家是个特例。
除了刚成亲几年他在家过年,随着搬进城里住后,钱老大过年都在岳家过。
要么钱老二以前怎么经常嘀咕钱老大像是入赘一般?
幸亏钱老大是上崖村独一无二的秀才公,这件事才没人去扯那遮羞布。
要不然,钱老大这“赘婿”的帽子算是摘不掉的。
今年,钱老大又没回来过年。
按照往常年的经验,他要等到初二才回来,简直和回娘家似的。
老太太而今说的事这般重要,钱老大缺席不在,算是一大遗憾。
老太太没觉得有什么遗憾,没有钱老大那个坏心眼的在,她老人家这个年过的不知道有多舒心。
“老大那里我去说,你们几个有无意见?”
老太太暂且将钱老大撇出去,只问在场的几人。
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若是钱老大把这些人策反,老太太就算再强势也压制不住。
几个儿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均闭口不言。
钱老三是既得利益者,钱书白是他的儿子,能为儿子单独买套房,他当然高兴。
可他高兴了,别人不见得会高兴。这件事,他不能牵头。
钱老四嘴巴长得大大的,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老太太要给白哥儿买房子,还是独属于白哥儿一个人的房子……
虽说是用白哥儿的钱和王家的钱买的房子,可钱老四这心里还是酸溜溜的。
他知道,老太太善于谋划房产。
钱兰儿那房子暂且不提,便是钱老二如今住那小院,也是老太太谋划来的。
而今,老太太又要为钱书白谋划……
哪怕钱老四知道,老太太的谋划是对的,可也忍不住心酸。
他想,如果他也有个儿子就好了。
不说如钱书白那般拥有连中“小三元”的才华,最起码有钱家供其念书,最起码也是个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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