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酸池里又冒起了几个大大的气泡,紧接着是几缕细细的发丝和几片红白相间的血肉,从硫酸池里面浮了起来,接下来那团血肉像烤化了的黄油一样,变成了一滩油腻软烂的物质浮在水面上,再慢慢气化掉了,最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最后是一具还粘着一些血肉的白骨浮了起来,那具白骨的头骨上还一处拳头大小的凹坑。那具血肉白骨在硫酸的腐蚀之下,还在滋滋作响,慢慢变黑、变脆,就像是架在火堆上炙烤的兽骨一样,最后变成一段木炭一样的碎面粉末,再气化在那潭硫酸里面,直到最后一点渣没有留下。
看到干净彻底地解决了苟峰之后,其他人才回过神来,准备下一步的行动,准备把船划到岸边,找个安全的地方上岸,再逃命。
毕竟大家一直在这硫酸池里漂着,心里也不是很踏实,万一有个什么差池,掉到硫酸里面,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远离危险,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大家都还在回味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时刻,谁出没有在意自己坐下的木船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啊!”豕田赵突然的一声杀猪一样的惊叫,吓得大家刚刚放松的神经又一次紧紧地绷紧了起来。
他的手好像被什么灼热的东西烫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手掌上一片鲜红,那鲜红的地方还在不停地充血、胀大,慢慢地便起了一个大大的水泡。
而他们所坐的船上也有一股水不停地冒了起来,那情况就和苟峰刚才遇到的情况一模一样。
原来这几只船都是用上等的好木料制作而成,而且外面还刷了一层上好的墨金漆,这墨金漆是墨家的宝贝,用它漆过的物件不仅可以千年不腐,而且还耐酸耐碱,只要不破坏墨金漆的保护层,这满池的硫酸也奈何不了这些小小的木船。
只可惜,他们刚才从上面那个瀑布坠下来的时候,没有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船,在碰撞的过程中,不小心磕掉了船体外表的一些漆面,先前还锃亮如新的木船,现在已经变得伤痕累累了,所以才会给这些硫酸留下了可趁之机。
俗话说得好,“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更何况这仅仅只是一艘遍体鳞伤的小船,长时间漂在这池硫酸表面,怎么能经得起这一池硫酸的腐蚀呢?
久而久之,这船的外壳便被硫酸腐蚀穿透,由外而内地破坏了船体的结构,让船底的硫酸涌了进来,也就加速了他们的危机。
“快往岸边划啊!”大家都看到了刚才苟峰死在硫酸里的惨状,谁也不愿意再去步他的后尘,所以都拿起手中的船桨,努力往岸边划去。
只划了几下,他们手中的船桨便纷纷折断,原来那船桨也不同程度地被硫酸给腐蚀了,再也经不起这样剧烈的折腾了。这时他们离最近的岸边也还有5、6米远的距离,而船里的那个洞却在不断变大,涌入的硫酸也越来越多。
就在大家惊慌失措一筹莫展之际,千代竹姬又拿出了他身上的千机杵,左右两手轻轻一拧,那千机杵中间的硬铁棒便变成了一条折叠在一起的细软铁链。
接下来她看准了石壁上的一条缝隙,将那铁链一端的鹰爪子狠狠地扔了过去。
那鹰爪子,带着一阵尖锐的呼啸之声飞去,稳稳地嵌在了那段石壁的缝隙里,她的手上再用劲一拉,那鹰爪子便将石壁牢牢地抓住了。
“硫酸已经漫上来了,大家只有弃船了,少主,快来抓住铁链,我们一起荡过去!”千代竹姬冲藏重省之大声地叫道,现在是危急时刻,她也顾不得那么多的礼数了。
看来这千代竹姬不仅身手不凡,而且头脑还很清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应对有序,不慌不乱,这也是她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了信心的表现。
藏重省之听闻,连忙冲上前去,双手死死地抓住那根铁链,并不断地往上爬去,他的心里只想离那池硫酸越远越好,再也没有了其他过多的想法,更不敢有其他的奢望了。
紧接着三木正雄和豕田赵以及另外一个硕果仅存的黑衣人,也抓住了铁链,大家都抓住铁链奋力往上爬去,生怕藏重省之会丢了下自己,只顾自个儿逃命去了。
就在那船即将完全沉没的一刻,千代竹姬脚下用劲一蹬,他们五个人的身子就像是一个钟摆动一样,朝着硫酸池边的石壁荡了过去。
那艘小船,顽强地在暗河里打了一个旋,最终还是抗不住那一池硫酸的侵蚀,它就像是一名被丈夫无情抛弃的怨妇一样,回过头来,恋恋不舍地了看一下这美好的世界,最后十分不情愿地沉没在了那潭阴森可怖的硫酸池里面。
硫酸池的表面上又冒起了一连串的气泡,最终一切又归于了沉寂,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藏重省之等五人也安全地荡过了河面,来到了石壁的旁边,五个人串成了一串,挂在石壁上,就像是一串准备到水里面去捞月亮的猴子一样,滑稽得不得了。
藏重省之在铁链的最上面,下面依次是豕田赵、三木、黑衣人,千代在铁链的最下端,几乎就要挨着那潭硫酸了,她不得不曲起自己的双脚努向上攀爬了一段,想尽量离脚下的硫酸远一点。
千代竹姬手上一使劲,鹰爪子上所承受的力道便增加了不少,这时鹰爪子抓住的那石块,好像承受不了五个人的重量,簌簌地掉下来一些碎石块,吓得藏重省之脸色如一张白纸一样煞白。
要知道他们的脚下便是那团深不见底的硫酸池,一旦掉下去那可是真的是惨痛无比,而且还将尸骨无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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