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看到师父那满口是血甚至双眼都崩血的悲惨模样的那一刻时。

悲痛欲绝的少年共山就已经狠下决心，一定要为师父报仇，讨回血债！

少年共山抽泣着，固执的不说话。

“山儿，你要听师父的话……”笑笑生声音有些急促。

“师父……”少年共山哭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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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答应，我不答应！……”共山口中鲜血仍然不断滴落，大声怒吼着，眼中却再次浸满泪水。

“我不能答应！……我一定要为你报仇！……”共山心中最深之处的悲痛和愤恨随着这怒吼声轰然爆发。

“我要给你报仇！”共山大吼着，钢拳再次扬起，贯起全力轰然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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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师父，山儿一定为您报仇！……”少年共山哭喊着。

“哎……”笑笑生无力的长叹一声，“山儿，师父不用你报仇，师父不希望你将来再纠缠进这事端中，让这个因果就这样断了吧……”

“师父！……”少年共山更是大声哭喊。

“山儿，你要答应师父，以后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不要再管师父的生前事！……”笑笑生情绪激动，说着竟是一阵咳嗽，气息几乎接不上。

“师父！……”少年共山哭道，“不行啊，师父！……”

还未等共山说完，笑笑生却强力抬起头，用最大的力气道：“山儿……你一定要答应师父……否则师父死了也不放心啊！……”

“师父！……”少年共山声嘶力竭的摇头哭喊。

“答应师父！……”笑笑生似乎是在用最后的气力喊道，勉强睁开的已经崩裂的双眼中，也竟似是再次射出光芒。

“师父！……”少年共山无力的哭喊着，“山儿答应师父……山儿不会寻仇……”

说着，少年共山又呜呜的大哭起来。

“好……那就好……”笑笑生神色终于放松下来，声音越来越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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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结成的因果，又岂是简简单单就能断掉的。

笑笑生可以阻止共山前去寻找昆山，却无法阻止昆山的弟子来找共山，也无法阻止命运将共山同昆山的弟子列海安排在同一个搏击室。

“师父……我要给你报仇！……”共山滴血的口中呜呜的吼着，双拳却再次无力的垂了下来。

“我要给你报仇！……”共山怒吼着，再次挥舞起钢拳，猛力的击下，打在了烈海脸侧的巨石地面，直轰的碎石四起，钢拳鲜血直流。

“我要给你报仇！……”共山吼叫着，钢拳不停的轰击地面，似乎要将内心中压抑已久的全部的愤恨，都要发泄到那地面的巨石上一般。

仿佛这一记记钢拳不是击打在巨石上，而是击打在了烈海的面门上。

仿佛这一记记钢拳，真的是在为师父报仇雪恨一般。

共山钢拳疯狂挥舞，鲜血哗哗洒落。

烈海已经感觉不到痛楚，其脑海中的最后一丝神念，只是感觉到脸边劲风呼呼不断。

“结束了吗？……”那一丝丝的神念在烈海的脑海中徘徊。

“竟是这样吗？……”一种疑惑和难以理解的情绪在流动。

这样的结局，不是烈海所设想到的结局。

从很小的时候起，独自艰苦谋生的过程中，世事的炎凉，人情的淡薄，环境的严酷，都让孤儿烈海逐渐的认识到，这个世界是一个赤裸裸的争斗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情，只有私利；没有朋友，只有临时同党；没有情义，只有无尽的生死算计。

这个世界不同情弱者，要在这样的世界里生存、壮大，就得狠，就得毒，就得不择手段，不能有任何的同情和仁慈。

烈海一直认为，正是因为他明白这些道理，所以他才在这个充满血腥的世界里活了下来，才能走到现在。

他曾经在那暴雨之日的乱石岗上，偷偷的给少年共山套上一个挂满毒刺的马甲，废掉了笑笑生的双手。

他曾经厌倦了已经再也没什么可教他，却要他天天服侍的重伤的师父昆山，而偷偷在煮给师父的茶水中放了毒药，让江湖中再也没有了昆山的消息。

他曾经做过许多许多事情。

只有一个目的，让自己获得更大利益，让自己更少麻烦。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每个人都要争取自己最大获利，每个人也都要避免最多麻烦，这是这个世界的基本规则，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

这就是烈海心中这个世界的真实模样，也是列海心中的基石和信条。

烈海对此一直坚信不疑。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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