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等待中,男孩忽然觉得有些发冷,泛黄的纸张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王带着军队与他们抗衡的战争,他又想起的外公和西临王给自己讲述故事,无比地接近吻合。
手臂这些禁咒之所以没人能懂,那是因为这原本不是人类创造出来的文字,这些文字属于云端之上的众神,也是巫优们之间通用的文字,多半荒诞不经。
在天下大部分国家,这些崇尚神佛文字的人,多半被处以不敬罪文字之罪,被巫优们称为禁咒。
人们对这些文字了解甚少,难怪西临王会用这些文字来做西临剑库大门的钥匙。
少年放下地图,翻阅巫优留下的笔札,千篇一律的墨红的字迹显而易见,所谓字由心生,但这位巫优留下的字时而工整,时而缭乱,像是疯子在肆意草书般,他对比笔记和地图上的内容,。
楚瞬召反复看了几遍后,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不禁唏嘘道:“原来如此。”
凭借巫优所写内容,楚瞬召了解到一个大概,原来笔记上所写的战争,并不是诸王之间的战争,而是诸王们与某种来自极北深渊之地一个神秘种族的战争。
这个种族被称为“死徒”,“神侍”,“亡魂之人”
他们曾在天下制造了巨大的混乱和战争,所发生的战争席卷整片天下,几乎屠灭整片天下的人口,这个可怕的种族曾经遍布天下各国,最后被诸王合力打败赶回了极北深渊之地。
这个神秘的种族没有感情,没有意志,他们听从神佛的呼召,既是他们的奴仆,也是他们的军队。
按照外公的说法,远古人类与神佛的战争中,神佛落败溃退与天门之内,有少数神佛仍遗留在人间沉睡着,他们被称为伪神!
这位巫优认为认为死徒是的伪神的仆从,这些被同伴抛弃的神明意志逐渐变得黑暗,冷酷且狂暴,待到他们苏醒之日,必将会向天下发动至高之战,死徒们会从极北深渊苏醒,犹如千百年前般,他们是永恒的,真正的敌人。
只有那场战争是如何打赢的,这里没有详细说明,而是重点标记只有陨神钢剑才能对伪神还有他们带来的军队造成伤害,但是死徒的数量实在是太过庞大,而且杀死他们的要求太过苛刻,之后诸王们决定放手一搏,由当世最强的那位帝王做阵眼,其余的帝王轮流为注入王息,最终形成一座无与伦比的祭坛,创造出那万王之王的存在!
楚瞬召反复惊叹,他几乎可以想象那最强之王与伪神交战之时,看尽人类一切历史从未有过如此绚烂的战争,最强之王操纵那密密麻麻万把陨神钢剑,与伪神以死斗为战,天门接连洞开,白昼化作永夜,数百丈光柱降临在战场上,历史上各自得到飞升的圣人加入其中,何等血腥荒凉的画面!这一波又一波的陨神钢金刺入伪神的体内,再加上身下千万军队与死徒的战争,何等可歌可泣史诗之战。
这样的情况下,至于前方如何,楚瞬召根本还无法看清任何情况,西临王造那么多剑并不是出于私心,而是为了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
楚瞬召以前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西临王曾经告诉过他还有更多的武器埋藏在南陆的土地下,西临剑库里的剑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但现在大局不可控,苏卫胤要死了,西临王信任自己,因为他没有任何同伴,直到现在,楚瞬召终于明白那种默默坚持无人理解的感觉。
虽然眼下不知道外界大多数的情况,或许他应该告诉父皇,告诉他这一切的故事,父皇对于西临剑库里的剑有自己的想法,一旦自己的理念与父皇的想法发生冲突,父皇是否会相信自己,这还是个未知数。
而他现在能做的,便是等这件事结束后,亲自去西临剑库一趟,剑库的大门只能由他轻手打开。
当然,这些事情无需让身边的人知道,像是幼奴姐,其实她和他哥哥才是西临剑库的合法继承人,自己这样去做,是否会伤了她的心,他不知道。或许她的心早就被伤透了,无论自己怎么去安慰她都无济于事。
这该死的人生……
微弱的烛光从他指尖散射着,飞舞荡漾,楚瞬召感觉自己身处一张巨大的网中,看不见的丝线将自己团团束缚,真正的敌人在阴影中看着他们,无言的恐惧令人窒息。
笔记上最后的一句话,像是鲜血留下后干涸的痕迹,又犹如被割喉者最后淌出的血迹!
王者万岁!
“呀!你在看什么?”一阵湿漉漉的香味从头顶传来,楚瞬召吓了一跳,撞在了苏念妤的下巴,女人哎呀一声坐在地上,楚瞬召捂着脑袋龇牙咧嘴道:“啊!你这人,走路没有声音的……好疼好疼。”
苏念妤气不过往他的腿上轻轻踢了一下,娇叱道:“我光着脚丫走出来,当然没有声音,倒是你看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看得那么入迷?”
“没什么没什么……”
楚瞬召手忙脚乱地将笔记收好,苏念妤拉了拉肩膀上的浴巾,满腹狐疑地看着楚瞬召的脸蛋,展容一笑,楚瞬召看着她身上的亮点,呼吸慢慢急促了起来。
她望向楚瞬召,他看向她可爱的脸,两人像是倒映在同一面镜子里。
而对于苏念妤来说,从一开始见面,直到现在来到皇宫,最后到达这个晚上,她都被男孩身上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所吸引,他味道是对的,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楚瞬召脸一红后退了两步,无奈道:“你是在耍流氓吗?”
苏念妤俏皮笑道:“我没带衣服过来。”
于是楚瞬召从衣柜里面找了一件宽大的白袍,苏念妤穿着刚好合适,楚瞬召从浴室出来时,便看着祸水美人抱着锦绣大条被闭了眼睛,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她虽说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但容貌乍看之下还有点稚气,双手紧紧抱住被子,修长的双腿贴得紧紧,像是个爱睡懒觉的孩子一样。
楚瞬召坐到床边弹了她额头一下,女人慢慢睁开眼睛,娇声憨气道:“干嘛?”
“干嘛?你睡了我的床我睡哪里?”
苏念妤往被子里缩了缩,刚好挪了一个位置给楚瞬召。
楚瞬召无奈道:“妤姐……我们不可以这样的。”
“反正我是不想起来了……晚安。”
说完她便慢慢阖上眼睛继续睡去,面对如此耍赖的她,少年颇为苦恼地挠了挠头,在尽量不碰到她身体的情况下侧躺下了,这样的场景是如此不合规矩,若是让姐姐知道的话必然勃然大怒,算了吧,反正就一个晚上而已。
楚瞬召轻轻吹熄了烛火,目触皆暗。在这不久之后,大雨还在下着,他想若是这场雨能下两天的话,兴许卫胤哥哥还能活多一日,倒也赚了,在这个晚上,无数繁杂犹如潮水般的事情朝着楚瞬召的生命扑来。
在这难得的静谧中,苏念妤忽然搂着楚瞬召的手臂,将自己的下巴抵在男孩肩膀上,下意识地将男孩抱住,生怕他不见般。
女人凝望着那近在咫尺的稚气脸庞,轻声道:“小召……你是我的,只是今天是我的……这便足够了。”
两人相拥着絮絮叨叨不知说了些什么,直到少年半夜醒来,雨终于在无声无息的时候停下了,绝美的女人侧躺在他身边,他忽然有些口渴,翻身下床去找水喝,屋子里的空气有些闷,他推开了窗户。
抬头望去,眼见那月色的清辉犹如绸带般洒了进来,星罗棋布的银色星河中,漫天星辰在他头顶流转,灿若繁星,不知道哪一颗星星是他的本命星,或许那颗漆黑的星辰潜藏在众星中,他在看着它,它也在看着他……
在这片拥有几千年历史的土地上,唯一不变的便是他们头顶上的星辰,那是神佛的一双双眼睛,从青牛后背上的稚童,到万人之上的皇帝,他们都在这片星辰下活着,偶尔抬起头那一刻,星辰在无时无刻地提醒着人们一个最简单,最浅显的道理。
即便生活在尘埃之中,也有仰望星辰的权力。
夜风吹起他的额发,没由来地想起一句诗,不知是哪位诗人留下的,只记得左太傅念给自己听时,脸色那神采奕奕,至今难忘。
自童年起,我便独自一人,照顾那历代星辰。
他回头望向床榻上的女人,洒然一笑。
现在他有了自己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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